“葭葭，送你個好東西！”
季歡歡塞了個方形盒子在宋葭帆布包裏。
宋葭好奇地看了一眼，只見盒子上印着三個字“避孕套”。
“你送我這個幹嘛，我不要。”
宋葭紅着臉把盒子塞回去，季歡歡早有準備，已經把自己包包的拉鏈拉好。
盒子如同燙手山芋，眼看着有同學要過來，宋葭只能將盒子又放回自己包裏。
季歡歡別有深意地湊過來，“你老公不是今晚回來？新婚久別重逢，幹柴烈火可不得要做保護措施嘛。”
“歡歡你別鬧了，我跟他是契約婚姻，不會做這些的。”
宋葭想起沈祈年就心裏控制不住地失落。
半年前，原本跟沈祈年聯姻的是她姐姐宋斕，但宋斕臨時反悔，聯姻才落到她頭上。
她和沈祈年領證也很草率，上午籤婚前協議，下午領證，晚上他就飛港城了。
半年裏，沈祈年固定每月一次的電話，電話裏的內容也僅限於詢問她，打到她卡上的十萬生活費是否收到，夠不夠用之類。
除此之外，完全沒有任何交流。
宋葭也不會隨便聯系他，縱使她很想他，但她一直記得婚前協議上關於私人空間的約定。
而沈父沈母，他們從一開始就看不上她。
沈祈年同樣看不上她，要不是宋斕臨時反悔，他父母急着給他找聯姻對象，他是不會跟她領證的。
他離開半年，一次沒回來，就是最好的證明。
季歡歡壓低聲音，“我看到個八卦新聞，說沈祈年在港城養了個女人，他會不會就是因爲那個女人才不回來的？”
宋葭臉色不太好，鼻子發酸，“真的嗎？你在哪看見的。”
“哎呀，就是八卦新聞，我之前看了一眼，後面這個新聞就找不到了。”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宋葭心裏五味雜陳，如果她知道沈祈年有喜歡的人，就不會在婚房傻等這麼長時間。
“你不是喜歡沈祈年嘛，我怕這新聞是假的，平白讓你難受。你今晚就能見到他，找機會問問？”
教學樓外，夕陽斜斜地落在階梯上，早春時節微涼的風，撫過剛發出枝椏的綠葉。
“宋葭！”
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不遠處的樹下，傅呈昀穿着黑色運動褲和紅色棒球服，臉上帶着幹淨清爽的笑容。
“傅呈昀？”
“我想問問你……今晚……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
傅呈昀吞吞吐吐半天才說完。
宋葭剛剛沒注意時間，沈奶奶說，今晚會安排人來學校接她，現在已經有點晚了。
“抱歉，今天家裏人叫我吃飯。”
“哦，這樣啊。你等等……”
傅呈昀拉住她的胳膊，宋葭看到他從後面的背包裏拿出一個可愛的兔子玩偶。
“這個是我前兩天去M國參加比賽時看到的，覺得你應該會喜歡，送給你。”
傅呈昀一口氣說完，看着宋葭白淨的臉，一時間心跳快得喘不過氣來。
宋葭不知道傅呈昀爲什麼突然送她玩偶。
沒等她開口，傅呈昀把玩偶塞她懷裏，“就是個小禮物，沒……沒別的意思，你收下吧。我記得季歡歡說你很喜歡兔子……”
他話沒說完，宋葭的視線被一輛停在路對面的黑色連號賓利吸引。
她對傅呈昀匆匆說了句“謝謝”，便穿過馬路，朝賓利走去。
司機趙叔跟她打了個招呼，“宋小姐，好久不見。”
“趙叔好久不見。”
後車門打開，一道冷俊的側影落在宋葭視線裏。
男人穿着白襯衫，袖子卷着，冷白的手腕上，青色筋脈蔓延。
車窗濾進暮春的晚照，落在他立體的側臉上，眉骨硬朗，下顎線幹淨利落，整個人疏離又冷漠。
宋葭喉嚨發緊，“沈先生，好久不見。”
沈祈年還在忙工作，處理着筆記本電腦上的郵件，修長的指骨落在鍵盤上。
“嗯，好久不見。”
沈祈年語氣不冷不熱的，跟半年前沒什麼區別。
宋葭彎腰上車，她規規矩矩地跟沈祈年保持着距離，車門關上後，空氣中不可避免地飄來獨屬於男人身上的味道。
一種很淡的鬆木冷香味。
宋葭的心跳早就亂了。
之後四十分鍾的路程，宋葭沒有再說話，心裏一直在想季歡歡說的話。
沈祈年手機震動，他接起電話，裏面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宋葭聽不清手機那頭的人在說什麼。
“嗯，東西就在臥室裏，你知道密碼。”
宋葭低頭捏着兔子玩偶。
是誰？
八卦新聞上，沈祈年在港城養的女人嗎？
宋葭不自覺地看過去，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沈祈年側目看了過來。
視線相撞的那一刻，宋葭如同受驚的小鹿，急忙低下頭。
沈祈年沒管她，繼續聽着電話。
掛了電話，沈祈年淡淡道：“偷聽我打電話？”
車裏就這麼一點空間，宋葭想不聽到都難。
“我沒有偷聽。”
“你剛剛一直在看我。”
沈祈年不留情面地揭穿她。
“……那，你在跟誰打電話？”
“我們籤的契約裏，清楚地寫了關於私人空間的事。”
宋葭抿抿唇，“我知道了……”
領證前，沈祈年不止一次強調了私人空間和不要越界的事情。
確實是她越界了。
沈祈年繼續處理着工作，宋葭手機震動，她剛解鎖——
“——老公不跟老婆睡覺違法嗎？違法！當然違法！因爲你老公沒盡到配偶義務，你可以起訴——”
宋葭慌亂地把視頻退出，若無其事地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宋葭。”
沈祈年冷冰冰的聲音，讓宋葭後脊發涼，她轉過頭，低着腦袋不敢看他，“什麼沈先生？”
“你想讓我陪你睡什麼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