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媳婦不是一直鬧着離婚，買這個哄女人有什麼用。到時候錢沒了媳婦又跑了。”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人家兩口子的事情。”
齊浩然把文件放在他的面前，又接着道：“快籤字吧，我們明天就能回了。”
........
南部軍區。
司令部。
“沈靜姝同志，歡迎你。”男人大約四十多歲，帶着公事公辦的嚴謹，顯然提前得到了交代。
他是司令的秘書，因爲身患重病，不得不提前離職。
他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後，便直接切入主題，開始交代工作內容。
沈靜姝趕緊拿出紙筆記錄。
張秘書不動聲色看着。
“你的主要工作是處理司令的日常文書，會議安排，文件流轉和電話接聽。司令的講話稿，報告等，需要你先進行初步的整理和校對。”
張秘書語速緩慢，確認沈靜姝能記得下來。
“司令外出視察，外出開會時，你需要隨行，負責記錄和必要的聯絡工作。”
聽到可能需要隨司令出差，沈靜姝心裏微微一動。
“另外，”張秘書推了推眼鏡，語氣加重了些：“司令部的工作性質特殊，遇到緊急任務或重要會議時。加班是常態，甚至可能通宵，你要有心理準備。當然，調休制度都會按規定執行。”
沈靜姝認真點頭：“我明白，張秘書，我會服從安排，克服困難。”
見她態度端正，張秘書眼裏閃過一絲滿意，隨後提到了待遇問題：“你的工資定級是行政24級，每月基本工資55元，另有出勤補貼。之後工資會根據你的年限逐步調整。”
一個月55塊！
這在七十年代初期，絕對算得上是高工資了。
“沈同志，這三個月，你得盡快熟悉事務。”張秘書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交接。
現在70年代初，勞動合同制度還沒有普及。
沈靜姝籤了一個字，就算是正式員工了。
“嗯。”
沈靜姝點頭。
“你剛剛做的筆記，我看一看。”張秘書開口。
沈靜姝把筆記本遞給他。
張秘書十分滿意，內容簡潔明了，一眼就能看得出做事風格。
不愧是大學生。
“很好，你就坐在那裏吧。”張秘書指着一張準備好的桌子，拿給她一些過往的文件和資料，讓她先熟悉工作流程。
沈靜姝坐在分配給自己的辦公桌前，心裏充滿了幹勁。
一個小時後，辦公室的門打開。
沈靜姝下意識地抬頭，只見一位身着筆挺軍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約莫五十歲上下，身材高大挺拔，臉龐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劈，眉宇間帶着肅殺之氣。
一雙眼神銳利如鷹，只是隨意一掃，便仿佛能穿透人心，讓人無所遁形。
他就是南部軍區的司令——林雲。
沈靜姝的心髒猛地一跳，幾乎是本能地立刻站起身。
前世今生，她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面對這樣一位氣場強大的高級將領。
張秘書開口：“司令。”
“司令。”沈靜姝道。
林司令的目光落在沈靜姝身上，臉上冷硬的線條緩和了一絲，聲音洪亮帶着慣有的威嚴，卻並不顯得咄咄逼人：“你就是小沈同志。”
“司令，您好！我是沈靜姝。”沈靜姝連忙應聲。
林司令點了點頭，朝她壓了壓手：“坐，不用緊張。”
他十分滿意，又接着道：“這麼多年了，咱們南部軍區，總算又來了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還是女娃娃，好啊。”
林司令這話，說得是實情。
沈靜姝大學畢業65年，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那時全國高校數量有限，能考上大學的，無一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更何況65年後就是全國大動亂，學校停課，高考廢止，知識分子受到沖擊，全國高校幾乎陷入停滯。
在這種大環境下，一個大學生就顯得更加稀缺。
許多單位都求才若渴。
沈靜姝父母是造紙廠的工人，爺爺還是烈士。
她出身工人家庭，背景純正，還帶有紅色背景。
因此，林司令看到沈靜姝才會十分感慨。
林司令說完又十分得意，這輩子身邊有一個大學生秘書，真是值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四大軍區會議時，那幾個老夥計得知他身邊多了個大學生時，那羨慕又嫉妒的表情。
“小沈，既然來了，就好好幹。張秘書會帶你，盡快熟悉工作。”
“是！司令，我一定努力學習，認真工作。”
林司令沒再多言，目光轉向張秘書，交代了兩句關於下午會議的事情，便轉身走進了裏間的辦公室。
司令一走，辦公室裏的威壓感才緩緩散去。
沈靜姝慢慢坐回椅子上，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加油。
.........
鎮上。
沈靜姝打的電話，上面組織了一個調查小組，趕到了烏馬鎮。
調查小組出示證件後，立刻詢問當天上班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被這陣仗嚇了一跳，努力回憶着。
“有一個女的，打電話說話聲音很輕。”
工作人員仔細回想道。
“對方什麼樣子。”調查小組十分激動。
工作人員認真的想了又想：“是一個大約三十幾歲的女人，長得比較高，穿得也很洋氣，還戴了個大墨鏡，遮了半張臉，看不清楚具體長相。”
沈靜姝當時在空間裏，找了一雙帶內增高的鞋子。
調查小組皺了皺眉。
這太大衆了。
“有沒有什麼其它具體的特征？”調查人員追問。
工作人員皺着眉。
忽然，他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她付錢的時候，我看見她右手的手背有一小塊紅色的胎記。”
沈靜姝當時故意弄的一點色。
手背。
紅色胎記。
這是最具體的線索。
調查人員如獲至寶，立刻記錄下來。
他們開始在烏馬鎮，暗中調查手背有紅色胎記特征的女人。
不過這個“女人”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查到。
夕陽西下。
沈靜姝一走出大樓，一眼就看到了在白楊樹下的挺拔身影。
顧越霆身看到沈靜姝出來，他立刻直起身，大步迎了上來，接過她手裏的布袋：“媳婦，累不累？”
沈靜姝搖搖頭，唇角彎起明媚的弧度：“不累，就是有點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