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盛妤被親生母親一杯酒送到沈堰清的床。
外人皆罵盛妤不知廉恥,是個聽障還學人爬床,說盛妤不出一周就會從北城消失。
沈堰清卻拿着孕檢單,答應娶她。
婚後兩年,他對盛妤有求必應,只是不愛笑。
盛妤以爲他只是對人疏離,卻在摘下助聽器的那一刻,看到他跟自己母親說。
“清涵無法生育,娶盛妤是無可奈何,除了感情,我什麼都可以給她。”
“這場婚姻裏,我最對不起的是清涵。”
他不知道,盛妤會讀唇語。
他也不知,盛妤不是非這段感情不可。
盛妤失蹤當天,沈堰清紅了眼,瘋了似的求她回來。
......
幺幺半夜突發高燒。
盛妤哭着給沈堰清打電話。
“沈堰清......能不能回來?幺幺他一直在發燒。”
電話沉默兩秒,語氣冰冷。
“盛妤,這次又拿孩子來當借口?”
盛妤渾然僵住。
結婚一年多裏。
她用過無數次借口叫沈堰清回家。
一會嗓子疼。
一會胃痛。
一會耳朵又聽不見了。
她人生裏只有沈堰清,所以面對岌岌可危的婚姻,她用盡了手段。
可她的所作所爲,在沈堰清眼裏或許更像是跳梁小醜。
沈堰清變得更不會回來,偶爾頻率高,也只是爲了孩子。
“這一次是真的......幺幺他真的在燒......沈堰清——”
“嘟嘟嘟——”
隨着掛斷的電話聲,盛妤跌坐在地上。
這一刻,她忽然感覺自己婚姻前所未有的悲涼和可笑。
幺幺還在昏迷。
盛妤強忍情緒,不敢懈怠。
沾水的毛巾換了一遍又一遍。
等到救護車趕到,她人坐上去。
魂似乎也跟着飛走了。
等幺幺病情控制,盛妤掏出手機想要再聯系沈堰清。
手機卻意外彈出一則頭條。
#沈總深夜會眷侶,包下遊艇放滿城煙花#
照片裏,沈堰清脫下外套護住身旁的女人,二人對視,模糊的偷拍照片都掩蓋不住曖昧之意。
再看還在昏睡的幺幺。
此刻盛妤的心冷到了極點。
他不信她的話,徑直掛斷她的電話,居然都是爲了給盛清涵慶祝?
她不死心的給沈堰清打電話。
一次被掛斷。
第二次,仍然被掛斷。
直到她拍下幺幺生病的照片。
沈堰清終於有了回應。
“盛妤,你真是夠了!連小孩子都要利用,讓幺幺不睡陪你玩這些把戲,有意思嗎!”
盛妤手指發抖,想要再說些什麼。
沈堰清已經把她拉黑了。
盛妤帶着退燒的幺幺回家,桌子上豐盛的飯菜一口沒動。
放下幺幺回房間後,盛妤獨自坐在沙發發呆。
這場婚姻,從錯誤的開始,到她生下幺幺,拼命想要讓一切回歸正軌。
最終都落得一場空。
她很清楚,再這樣下去,得到的只會是無盡的痛苦。
只是那股不甘心,還是扯着她的心。
因爲除了這個家,除了幺幺,她什麼都不剩下了。
兩年前,她還算有個遮風避雨的家。
可一場親子鑑定。
徹底毀掉了她自認幸福的人生。
原來醫院失誤,錯把盛家與蘇家的孩子抱錯。
她盛妤,其實叫蘇妤。
盛清涵才是盛家真正的千金。
一瞬間,有人歡喜有人愁。
喜的是盛清涵知書達理,樣樣精通,還是高等學府出身,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兒。
愁的是盛妤,她是個沒有助聽器就聽不見的聾子。
盛家自是迫不及待把盛清涵換了回來。
而蘇家,卻不要盛妤。
他們冷着臉說:“清涵是我們從小養到大的,早就有感情了,突然說抱錯,我們接受不了,這盛妤,還是你們盛家的人。”
於是,盛清涵成了盛蘇兩家的寶貝千金。
而盛妤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
可蘇家跟沈家是有定親的,作爲世交,利益和項目更深層次的關系綁定,沈堰清絕不能娶姓盛的清涵。
於是他們用一杯下藥的酒,一群記者,徹底鎖死了盛妤與沈堰清的婚姻。
盛妤忘不掉蘇家冰冷的態度。
“你該謝謝我,不是我,你哪有什麼資格做沈太太。”
更忘不掉沈堰清冷漠的眼神。
“盛妤,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給你。”
從那以後,沈堰清對她只有冷漠和忽視。
而盛妤,就像一葉浮萍,被動依附這場婚姻。
即便她知道這場婚姻只是鏡花水月,哪怕爲了幺幺,她也想要一試。
可事實,家庭她搶不過盛清涵。
婚姻,也是。
半夜沈堰清得到消息回來,看到沙發上呆坐的盛妤,又去病房看了看幺幺,才關門出來。
“盛妤,這就是你撒謊的代價。”他語氣嚴肅,“放羊的小孩知道嗎?撒謊三次,就沒人會再信了,你差點害了幺幺。”
盛妤死死攥着掌心。
只覺得渾身充斥着無力和可笑。
“如果是盛清涵,哪怕你知道是謊言,也會毫不猶豫趕過來吧。”
此話一出,沈堰清臉色沉下。
“這件事跟清涵有什麼關系?”
“盛妤,我們的事,別扯到別人身上去。”
“沒關系。”盛妤仰頭語氣平靜,“沈堰清,我們離婚吧。”
話語落下,沈堰清瞳孔一縮。
旋即,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她。
“盛妤,這次你又想搞什麼把戲?”
再一次,他覺得她在玩心眼。
可盛妤是真想離婚了。
她不想再疑神疑鬼,歇斯底裏,像個瘋女人一樣。
“結婚之前,我籤了淨身出戶的單子,沈家的財產我一分不會要,我只帶幺幺走。”
沈堰清笑了。
笑容裏的譏諷不言而喻。
“不早了,休息吧。”
他挽着袖口,上樓洗澡。
盛妤只好等擬定離婚協議書後,再好好跟沈堰清談一談。
往日,沈堰清洗完澡,盛妤已經在床上等着。
她有時候瘋到嚇人,還想再用孩子綁沈堰清一次。
這次她和幺幺睡在一個房間。
沈堰清出來後,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鋪,臉色一冷。
他帶着溼氣闖入幺幺的兒童房。
女人蜷縮着,以一種很不安的形式熟睡。
只需輕輕一夠,就帶到了懷裏。
又輕了。
看來上次絕食,也是真的。
沈堰清把她放到床上,開始細細密密的吻着。
盛妤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