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本想好聚好散
今晚是在這座城市的最後一個晚上。
我提着行李和兩袋啤酒，按響了閨蜜家的門鈴。
還在找開瓶器時，我的手機屏幕亮起。
是沈南。
閨蜜掛着看破世事的笑容，說道：
“你們倆鬧呢？才籤完離婚協議就來哄你了，三十天冷靜期就是爲你們特設的吧。”
我深呼吸，按下接聽鍵，
“有事？”
沈南爲難地開口：
“佳年，你能不能......”
我馬上打斷了他的話，
“協議已經籤了，要反悔的話......”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傳來林年年的聲音：
“沈老師，還是我親自來說吧。”
“師母，學校準備評獎學金，我剛好差一個科研成果，在您房間剛好看到您新寫的論文。”
“沈老師說反正您也不用評什麼獎，放着也是沒用，所以他就想幫我問問你能不能把第一作者給我。”
沈南低沉的嗓音傳來：
“我看了論文，寫得很不錯，她急着評獎，你讓讓她吧。”
“你排個第二作者也夠發個朋友圈威風一段時間的了。”
我的腦袋發麻，說不出半句話。
閨蜜接過電話，劈頭蓋臉地罵過去：
“沈南！現在半夜12點，你跟一個女學生兩個人單獨在一個屋子裏？還要盜取佳年的科研成果？”
“你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出軌自己學生，這種齷蹉事你也做得出來！”
沈南翻了個白眼，語氣冰冷：
“真是物以類聚，江佳年滿嘴胡言亂語，帶得你也盡說胡話。你別忘了你還是律師，我看在佳年的份上，不跟你計較這些。”
我按住想破口大罵的閨蜜，淡薄地回他：
“你不是想來問我可不可以，而是想直接要吧？”
“離婚協議都籤了，我們之間沒有這層關系。”
我把手機扔在一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許是沈南以爲我會生氣地掛掉電話，他也沒有掛斷。
交談聲繼續傳來：
“沈老師，師母這是不想我評上這次獎嗎？”
“沒事，她生氣是家常便飯了，過幾天就好了。”
“那這個論文還能用嗎？唉，你本來就說過師母強勢，也是我不好，讓你們鬧成這個樣子。”
“用吧，她就拿個離婚協議威脅我罷了，三十天夠她冷靜的了。”
“這麼晚了，宿舍也回不去了......”
“就在這兒休息吧，剛好趁今晚將她的論文背熟。”
我果斷地按下了掛斷鍵，不讓他們發現我聽到了剛剛的對話。
閨蜜同情又心疼地看着我，
“她都騎到你頭上了啊？”
我聳聳肩，利落幹脆地開了瓶啤酒遞給她，
“一個巴掌拍不響，明顯是沈南縱容的。”
“他們這關系早就在同門裏面傳開了，小姑娘門兒清，是沈南蠢，還自以爲清白罷了。”
“對了，我剛去香港估計很忙，你幫我打聽打聽他們那個獎評獎是什麼時候？”
她了然於心，與我碰杯，拍拍胸口：“放心。”
沈南，本給了你一個好聚好散的機會。
但這一次，是你逼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