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笑看着他,同樣染血的唇瓣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麼?”
說着,她作亂的小腳順着他的墨色衣襟緩緩下滑,最終停在軒轅燼心口位置:
“這裏...也可以?”
軒轅燼笑了笑,眼神裏一片冷意,語氣意味不明:“那便要看公主的誠意...”
他跪在地上,分明是臣服的姿態,可那雙似笑非笑的鳳眸......
卻是滿滿的侵略性。
極致的邪魅...
冷凝霜怔了怔,下意識的咽了咽喉管。
誰說強扭的瓜不甜?
至少...
很解渴。
就在她愣神之際,軒轅燼已鬆開了扣住她手腕的大掌,垂眸替她重新穿好了鞋襪。
冷凝霜微眯起了眼眸,不動聲色地將腳從他掌中抽回。
“好,那本宮便拭目以待。”她聲線慵懶,卻帶着幾分威儀。
說完,便優雅起身。
軒轅燼見她要走,假意挽留:“夜色已深,露重風寒...”
“公主可願留下歇息?”
冷凝霜腳步微頓,心中冷笑。
她回眸嫵媚一笑,眼波流轉間媚意橫生,目光在軒轅燼身上逡巡片刻,帶着幾分戲謔,刻意拖長了語調:
“這麼迫不及待啊?”
“等你什麼時候...學會如何'伺候'本宮了,再來邀寵不遲。”
說完,冷凝霜意有所指地輕哼一聲,語氣裏帶着嬌嗔的埋怨:“本宮可不喜歡那些不懂憐香惜玉,只會埋頭用力的蠻牛......”
軒轅燼:......
軒轅燼喉結微動,眼底暗流洶涌。
他沉默地垂下眼簾,長睫在燭光下投下淺淡的陰影,恰好掩去眸底一閃而逝的暗芒。
之後,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玉小瓷瓶,隨手扔到了軒轅燼的身上。
“好好上藥擦擦...”她語氣慵懶,目光卻在他臉頰的紅痕上停留片刻,“尤其是你這張臉......”
轉身離去時,衣擺旋起細微的風,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警告:
“若是留了疤的男人,本宮可不要。”
軒轅燼抬眸凝視着那道遠去的纖細身影,眼底陰鬱的暗芒終於不再掩飾。
他撿起地上的小瓷瓶,緩緩起身。
摩挲着手中的小瓷瓶,軒轅燼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
“看來這張臉,很招你喜歡...”
話落的瞬間,瓷瓶在他掌心碎裂,化作一攤齏粉,粉末從指縫間簌簌落下...
“那可得......好好珍惜才是。”
說罷,他冷笑着舔了舔唇角尚未幹涸的血跡,眼神陰鷙狠戾。
這時,窗外傳來一道“嘶嘶...”的聲音。
緊接着,那條小黑蛇從窗戶外爬了進來,嘴裏還叼着一顆草藥。
那正是治療它蛇毒的解藥。
軒轅燼:......
男人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他伸出手臂,小黑蛇便乖順地纏繞而上,冰涼的鱗片擦過他的皮膚。
“從前咬人時,怎麼沒見你這般通人性?”
他指尖輕點蛇頭,聲音裏帶着危險的溫柔,“”
“小畜生,那惡女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藥?”
“還是說,一個雞腿就將你收買了?”
小黑蛇心虛地垂下腦袋,信子討好地舔了舔他的手腕。
“呵...”軒轅燼冷笑了一聲,“倒是差點忘了,你是條公蛇...”
“嘖...”
“真蠢!”
軒轅燼伸手彈了彈小黑蛇的頭:“記住,女人的話,不能信...”
“尤其,今夜這個壞女人!”
“再有下次,就把你的蛇皮剝了,燉蛇湯......”
小黑蛇僵直着身子,緊緊纏住他的手臂,再不敢動彈分毫。
下一瞬,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自梁上翻下,悄無聲息地跪在軒轅燼身後。
“主上!”
“屬下救護來遲,還請主上責罰!”
來人乃是軒轅燼的暗衛首領蒼玄。
軒轅燼理了理凌亂的衣襟,冷聲開口:“是該領罰。”
“二皇子派來的人,都解決幹淨了?”
蒼玄拱手道:“主上放心,他們只會以爲是大夏朝長公主府的手筆。”
軒轅燼點了點頭。
“只是...”
蒼玄抬眸悄悄打量了一番軒轅燼陰沉的臉色,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軒轅燼沉聲道。
“主上,”蒼玄的聲音壓得極低,帶着幾分不贊同的急切,“您此番險些要被冷凝霜那毒婦害死,您當真還要與她合作?”
“主上,莫不是忘了,您將來是要滅大夏國的?”
軒轅燼手中輕撫着小黑的身上的鱗片,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合作?”
他笑了笑,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耍她玩玩罷了...”
軒轅燼臉上的笑意放大,聲音幽冷如從地底傳來:“既然她喜歡玩,那我便同她玩一把又如何?”
“我要她,在自以爲得計之時——”
月光照亮他的半張側臉,那笑意森寒駭人:
“才發現,究竟是誰......入了誰的煉獄。”
“究竟是,誰玩.死.誰。”
“可是......”
蒼玄還要繼續說些什麼,軒轅燼陰厲的目光便已掃向了他。
“怎麼,你在教我做事?”
蒼玄猛地跪地磕頭:“屬下不敢!”
“將我這小院中的人,都悄悄換成咱們的人。”
“從今日起,你便扮做我身邊的隨侍侍從。”
蒼玄怔了怔...
軒轅燼又道:“記得,裝像點。”
蒼玄:“是!”
彼時,冷凝霜已快走至公主府後院門口...
遠遠的,便已有一道黑色身影早已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