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泗水河畔碼頭。
崔令宜意識到被下藥的第一反應,是伸手把攙扶着她的兩個婆子給攮到了河裏。
她喝了祖母屋裏的茶就暈了過去,現在雖然清醒了些,可藥效未散,頭還暈着。
趴在大船甲板上,崔令宜感覺身體難受到了極點。
可遠遠看到一行人舉着火把而來,她還是看了過去,眼尖的看到打頭的是個熟人。
那是通判家的小公子,與她差不多年歲,卻是個殘暴的酒囊飯袋,極好美色。
崔令宜瞬間了悟,原來家裏打着的是將她送人的目的。
她掐了把自己的大腿保持冷靜,直接翻身下了水。
把兩個掙扎的婆子又按到水裏,讓她們喝飽了,崔令宜才往岸邊遊。
她會些身手,要不然府裏也不能這麼費盡心思給她下藥。
感受到身體裏翻騰着的欲望,崔令宜不用猜,都知道肯定不是癢癢粉。
先把她迷暈,又給她灌藥,這是要讓她有來無回啊。
可惜,她崔令宜逃出來了!
並未!!!
崔令宜遊到岸邊,還沒爬上岸,就見到一雙玄色繡金線的步履停在她一步之遙。
她的呼吸瞬間緊了。
崔令宜抬頭,訕笑一聲:“有事好商量。”
謝琢看着這張有些眼熟的五官,不,四官。
眼睛比以前大了些。
他低下頭把人從水裏薅出來,嫌棄的甩了甩手。
剛想說話,就聽到遠處隱隱傳來叫罵聲。
“崔令宜你個小賤人,小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不識好歹,趕緊給我出來,給我滾出來!”
謝琢確定了。
“崔令宜?”
崔令宜也認出他了,這人模樣沒變,只是長開了些,五官越發凌厲。
她身上滴着水,頗有些羞澀。
“表哥,今日失禮了,一會兒回來我再同你敘舊。”
崔令宜擼起袖子就要走。
“你做什麼去?”
“他罵我!我揍他去。”
崔令宜剛邁開腿,就感覺一股火瞬間涌了上來。
氣急攻心,她覺得五髒六腑都跟着癢了。
身子晃了晃,謝琢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
他唇角掛着一抹嘲諷的笑意。
“怎麼不去了?”
崔令宜視線轉到他身上,晃晃腦子,失心瘋似的撲了上去……
☆
第二日清早,崔令宜神清氣爽地醒來。
她寢衣整齊,身上也並未有不舒服,反倒有種酥到骨子裏的酣暢感。
掙扎着坐起,一個丫鬟飛快遞來一杯水。
“姑娘,口渴了吧,先喝杯茶。”
崔令宜一愣。
“你是?”
“奴婢順水,是官船上伺候的,謝大人叫奴婢來伺候您。”
謝大人!
崔令宜腦子突然想起昨日昏迷前的場景。
她喝了祖母房中的茶之後就頭暈起來,身上燥熱。
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在船上,被兩個婆子架着走。
她還記得自己把兩個婆子推了下水,自己也跟了下去,之後就遇到了一個人。
那人聲音熟悉,喊“崔令宜”的時候與六年前雙親靈堂上的一模一樣……
“崔令宜。”
“嗯?”
崔令宜收回思緒,視線朝船艙門口望去。
是表哥謝昭,與她有婚約的謝昭。
“表哥?”
崔令宜有點感激,幸好撞見的是表哥,不然她現在下場可慘了。
她趕緊下床行禮,可不知爲何,腿卻酸軟得厲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想起那個荒唐的夢,她纏在男人身上,她有些尷尬,莫不是做春夢自己動手了?
她朝床上看了眼,沒有落紅,也不凌亂,崔令宜悄悄鬆口氣。
總不會是表哥吧。
不會的。
她話本子看得不少,都說初夜會疼痛見紅,她都沒什麼痛感,定不是表哥。
崔令宜思緒飄遠了點,萬一表哥……太小呢?
她視線瞥了眼男人下半身,官袍板正,看不出什麼。
崔令宜試探了一句。
“表哥,昨日多謝你救了我,我沒冒犯到你吧。”
謝琢看着她一雙大眼睛轉得飛快,也不知在想什麼。
想起昨日她媚態橫生的模樣,絕對是在引誘自己。
幸好他是個坐懷不亂的人。
他冷嗤:“就憑你?”
“也是,表哥身手高強,自然不會被我一個姑娘家欺負的。”
崔令宜放心了,說不準是喝了藥的緣故呢,這有些症狀也正常。
想起崔府,她朝謝琢問了句。
“表哥這船什麼時候走?不知可否等我一日?我要去京城找姨母。”
正好商量一下她和表哥的婚事,這崔府是待不了了。
有求於人,崔令宜軟聲軟氣,和昨夜喊表哥時一般無二。
謝琢伸手把一個小圓筒遞給她,語氣淡淡。
“明日。”
“這是?”
“青煙筒,點燃它,我若是心情好倒也可以發發善心救你。”
崔令宜朝他一笑,似春暖花開般明豔。
“我知曉了,謝謝表哥~”
她接過青煙,指尖觸到謝琢手指,對方飛快收回手,好似她有什麼病一樣。
莫名其妙!
排雷:因爲各自立場不一樣,所以看起來男主有大病,女主有小病。
癲文偏搞笑,我只會寫癲文。
我的邏輯性一般哈哈哈哈。
婚前婚後劇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