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通過假死,瞞天過海,讓我欠下千萬巨債。
我苦苦還債的時候,妻子和她的白月光卻在國外肆意瀟灑!
重活一世,回到她“死”訊傳來那天。
這一次,我不再悲傷。
而是平靜地籤下火化同意書,送她最後一程。
當丈母娘和小舅子驚掉下巴時,我知道,這場復仇,才剛剛開始!
“林先生,節哀順變,我們盡力了。”
冰冷的白色走廊,消毒水的氣味鑽進鼻腔,醫生的聲音像隔着一層毛玻璃,模糊又刺耳。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前世,聽到這句話時,我感覺整個天都塌了。我沖進急救室,抱着蘇柔那具尚有餘溫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
可現在,我的心髒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我抬起頭,看着醫生公式化的憐憫表情,點了點頭。
“知道了。”
我的聲音很輕,卻很穩,穩到我自己都覺得陌生。
醫生似乎愣了一下,大概是沒見過如此冷靜的家屬。他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遺體需要家屬確認,然後辦理後續手續,是選擇……”
“火化。”我直接打斷了他。
“啊?”醫生再次愣住。
“我說,火化。現在就辦。”我重復了一遍,語氣不容置疑。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淒厲的哭嚎。
“我的女兒啊!我的柔柔啊!你死得好慘啊!”
丈母娘王麗被小舅子蘇磊攙扶着,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那張畫着精致妝容的臉上,擠出了幾滴恰到好處的眼淚。
她一把推開我,撲到急救室門口,捶打着門框。
“天殺的啊!哪個天殺的害死了我的女兒!林峰!你這個廢物!你怎麼沒保護好我女兒!你怎麼不去死!”
她猛地轉過身,通紅的眼睛死死瞪着我,揚手就要一巴掌扇過來。
前世,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在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我因爲愧疚,連躲都沒躲。
但現在。
我抬手,精準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啪”的一聲,清脆。
王麗的哭嚎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認識我這個逆來順受的女婿。
“你……你敢攔我?”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她的手腕被我捏得生疼,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
“林峰!你瘋了!快放開我媽!”一旁的蘇磊見狀,立刻沖上來想推我。
我眼神一凜,反手一甩。
王麗一個踉蹌,直接撞進了蘇磊的懷裏。
“鬧夠了沒有?”我冷冷地開口,“蘇柔死了,你們作爲家屬,不安靜地處理後事,在這裏演給誰看?”
“演?”王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林峰你個白眼狼!我女兒屍骨未寒,你居然說我們演戲!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懶得跟她廢話。
二十年。
前世,我用了整整二十年,才還清蘇柔留下的那一千萬巨債。
我從一個三十歲的青年,熬成了五十歲頭發花白、滿身病痛的老頭。我沒日沒夜地打工,搬磚、送外賣、開黑車,什麼苦活累活都幹過。
而他們一家,拿着我給的“生活費”,住着我的房子,咒罵着我沒用,不能讓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
直到五十歲那年,我在國外的一個旅遊視頻裏,看到了那個本該死去二十年的女人。
蘇柔。
她依偎在一個叫陳昊的男人懷裏,笑靨如花。他們身邊,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
原來,那場意外是假,死亡是假,只有那一千萬的債務,和我的二十年青春,是真的。
滔天的恨意和悔恨將我淹沒,我心髒病發,死在了那個冰冷的雨夜。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這一切開始的地方。
老天給了我一次機會。
這一次,我不會再當那個任人宰割的傻子。
你們不是想讓蘇柔“死”嗎?
好,我成全你們。
我直接走進醫生的辦公室,拿起筆,在死亡證明和火化同意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峰。
筆鋒凌厲,力透紙背。
當我拿着籤好字的單據走出來時,王麗和蘇磊還堵在門口。
“林峰,我告訴你,柔柔的後事,必須風光大辦!還有,她生前欠下的那些錢,都是爲了你們這個家,你必須一分不少地還上!”王令理直氣壯地對我下着命令。
“對!還有我姐留下的那套房子,也得過戶到我媽名下,不然我們天天來鬧!”蘇磊在一旁幫腔。
他們一唱一和,和前世的嘴臉一模一樣。
我看着他們,忽然笑了。
那笑容裏,沒有一絲溫度。
我將手裏的火化同意書遞到他們面前。
“我已經籤字了,馬上送去火化。至於你們說的錢和房子,等她燒成灰,你們自己去問她吧。”
王麗和蘇磊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震驚,錯愕,然後是不可思議的恐慌。
他們精心策劃了一場假死騙局,想讓我背上巨債,然後他們一家卷錢跑路。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會直接把“屍體”送去火葬場!
一個活人,要是被推進了焚屍爐……
王麗的嘴唇開始哆嗦,臉色慘白如紙。
“不……不行!不能火化!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