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宇宙的終章,是無聲的湮滅,亦是狂暴的狂歡。
當維系一切的法則如蛛絲般寸寸斷裂,曾經喧囂的多元宇宙在混沌的暗潮裏逐一崩解。小雞島的殘垣斷壁在能量風暴中化作最細微的粒子,
那些承載着無數歡笑與戰鬥的記憶碎片,連同島嶼本身,都在“時間已死”的宣告裏,被徹底抹去了存在的痕跡。
柒,或者說,曾經的暗影刺客首席,此刻正化身一塊沉寂的黑石,懸浮在這片虛無的邊緣。
他的選擇,源於對記憶的執念——當親友們因壽終正寢而相繼離去,當世界的軌跡將他徹底拋棄,當最後一絲關於他的印記都被時間的風沙磨損殆盡,
他唯有將自己封印,把那些刻在靈魂深處的畫面、那些名爲“朋友”的羈絆,連同魔刀千刃與那把看似普通的剪刀,一同鎖進由四次元披風衍生的空間裏,以此抵御遺忘的侵蝕。
他以爲自己會在永恒的死寂中沉睡,直到意識徹底消散,與這消亡的宇宙融爲一體。
然而,宇宙的終末爆炸,卻將他的“石棺”裹挾進了更不可測的湍流。無數宇宙碎片如隕石般撞擊在黑石表面,
每一次沖擊都蘊含着撕裂維度的能量,卻也在某種未知的法則下,被黑石貪婪地吸收、淬煉。他的力量,在這毀滅的熔爐裏,竟詭異般地再度攀升,朝着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境界狂奔。
……
“咳……”
劇烈的嗆咳打破了死寂,柒從石中蘇醒,意識還有些混沌。他下意識地抬手,卻觸碰到一片冰冷黏膩的液體——是黑水,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死寂氣息。
“這是……哪裏?”
他猛地睜眼,入目的不是熟悉的玄武國山林,也不是小雞島的沙灘,而是一片充斥着詭異微光的荒蕪之地。
天空是壓抑的暗紫色,地面上流淌着蜿蜒的黑水,沒有草木,沒有鳥獸,只有遠處影影綽綽的輪廓,以及……那些正發出低沉嘶吼,朝他撲來的未知生物。
“這些玩意兒……是什麼東西?”
柒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屬於暗影刺客的本能在刹那間蘇醒。他沒有絲毫猶豫,左手一翻,那把陪伴他無數歲月的剪刀便已入手。
“以氣馭剪!”
嗡——
紫黑色的氣勁裹挾着剪刀破空而去,化作漫天流光,精準地斬向那些外形扭曲、散發着深淵氣息的生物。只聽一陣淒厲的尖嘯,沖在最前的幾只“魔神”瞬間被剪成碎片,黑水四濺。
但這只是開始。更多的魔神從黑暗中涌出,它們形態各異,有的如無首巨人,有的似扭曲的蛇蟲,每一個都蘊含着令人不安的毀滅能量。
柒眼神一凝,右手握住了背後的刀柄。
“千刃·破!”
“唰——!”
魔刀千刃應聲出鞘,刀身瞬間分化出無數鋒銳的碎片。,在紫黑色氣勁的牽引下,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出。
每一道刀光都帶着撕裂空間的威勢,將撲來的魔神群成片絞殺。黑水沸騰,殘肢橫飛,柒如同一尊從地獄歸來的殺神,在這異土的絕境中,用最熟悉的殺戮方式,開辟出一條血路。
他且戰且退,一路朝着感知中“邊界”的方向疾行。那些魔神的攻擊或詭異、或狂暴,卻始終無法真正傷到他分毫——魔刀千刃的鋒銳與他自身的氣勁,構成了無懈可擊的防線。
直到他沖出那片黑水區域,抵達一處相對“正常”的邊境地帶,那些魔神才仿佛被無形的壁壘阻隔,停在原地,發出憤怒卻又帶着一絲恐懼的咆哮。它們不是怕他,柒能清晰地感覺到,它們恐懼的是他身後那片虛無,或者說,是這片土地本身的“排斥”。
柒沒有深究,他現在只想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哪。他甩了甩魔刀上的黑水,將其歸鞘,然後環顧四周。
這裏是一座島嶼,植被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紫色,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海腥味,遠處的海面翻涌着不尋常的暗濤。
“從來沒來過的地方……世界又變了?”柒皺起眉,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他找了個相對幹燥的地方,生起一堆篝火,將那身被黑水浸透的紫色刺客服脫下,架在火邊烘烤。
火光跳躍,映照着他年輕卻飽經滄桑的面容——歲月似乎格外厚待他,或者說,封印與宇宙能量的淬煉,讓他的容顏定格在了最富活力的時刻,唯有那雙眼睛,沉澱着跨越無數紀元的疲憊與銳利。
就在他閉目調息,梳理着混亂記憶與暴漲力量時,一股強大到讓他靈魂都爲之一顫的能量,猛地從前方壓迫而來。
柒瞬間睜眼,身體如蓄勢的獵豹般緊繃,魔刀千刃的刀柄已被他牢牢握住。
只見一位身着華麗紫白相間服飾的長發女子,如同鬼魅般憑空出現在篝火不遠處,她的周身縈繞着噼啪作響的雷光,眼神冰冷如霜,正居高臨下地審視着他,仿佛在看一個闖入聖地的褻瀆者。
“異界的魔神,”女子開口,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你踏足的是永恒所庇佑的疆土。吾乃雷電將軍,稻妻的法則化身。你違背了天理的契約,即刻退去。”
柒愣了一下,隨即眉頭皺得更緊:“魔神?雷電將軍?天理的契約?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是玄武國的戰士。”他刻意隱去了“刺客”的身份,在陌生人面前暴露底牌,從來不是明智之舉。
雷電將軍,或者說,此刻主導這具軀體的“雷電將軍”意志,周身雷光微微炸開,
腰間的刀鞘發出輕顫的嗡鳴:“暗之外海的餘孽,既背棄提瓦特的秩序,又敢踏破邊界染指稻妻的疆土。此身所司,是永恒的法則,亦是守護的契約——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約定’的褻瀆。”
柒的耐心沒有了,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那股純粹的、屬於“神”的威壓,但這並不足以讓他退縮。
他緩緩起身,身體放低,擺出了戰鬥的姿態,魔刀千刃的刀身在火光與雷光的映照下,閃爍着危險的寒芒:“我不是很想打。如果我現在離開,你能放過我嗎?”
嘴上說着求和,行動卻已是十足的備戰。
雷電將軍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只有斬釘截鐵的兩個字:“不可。”
話音落,她抬手,一把纏繞着紫色雷霆的長刀——“薙草之稻光”憑空出現在手中,刀身嗡鳴,引動天地間的雷元素瘋狂匯聚。
戰鬥,一觸即發!
幾乎在同一瞬間,柒的身影化作一道紫黑色的殘影,魔刀千刃帶起凌厲的破風之聲,直斬雷電將軍的面門!
而雷電將軍的反應更快,薙草之稻光如一道紫色閃電,後發先至,刀光交錯間,發出金鐵交鳴的巨響,火星四濺。
“好快!”柒心中一驚。這速度,遠超他見過的任何對手,即便是巔峰時期的梅花大俠與青鳳聯手,恐怕也難以企及。
雷電將軍亦是心頭微動。眼前這個“魔神”,實力遠超那些在暗之外海遊蕩的雜碎,其速度與力量的結合,詭異到了極點,尤其是那把黑色長刀,竟能與薙草之稻光硬拼而不落下風。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雷電將軍的聲音透過刀風傳來。
柒不答,攻勢愈發狂暴。他將玄武國的刺殺技巧與自身暴漲的氣勁完美融合,每一刀都直指要害,
角度刁鑽到了極致。魔刀千刃在他手中時而分化千刃,時而凝爲一體,時而如靈蛇纏繞,時而如巨斧開山,將“快、準、狠”的刺客真諦發揮到了極致。
雷電將軍則以不變應萬變,薙草之稻光在她手中化作一道紫色的光牆,雷元素的權能被她運用到了巔峰,刀光所至,雷霆叢生,整個鶴觀島的天空都被映成了紫色。
她的刀法帶着“永恒”的韻味,每一招都精準無比,仿佛經過了千萬次的演算,試圖將柒的所有動作都納入自己的法則之中。
一人如暗夜鬼魅,刀走偏鋒,詭譎難測;一人如雷霆主宰,刀御法則,剛猛無儔。
鶴觀島的土地在兩人的戰鬥餘波下不斷震顫,紫色的植被被刀風與雷光絞得粉碎,黑水倒灌的區域更是騰起陣陣紫黑色的霧氣。
激戰中,柒敏銳地捕捉到雷電將軍揮刀時的一個微小破綻——那是屬於“程式化”戰鬥的必然疏漏。他眼神一厲,魔刀千刃猛地爆發,刀身竟在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巨力,配合着他凝聚全身氣勁的一斬!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薙草之稻光的刀身竟被硬生生斬成了兩段!
雷電將軍瞳孔驟縮,滿臉的難以置信。她能感覺到那股力量中蘊含的並非元素,而是一種更古老、更霸道的“氣”,一種足以撕裂一切的蠻橫之力。
“你……”
她話音未落,柒已然欺身而上,左手剪刀化作流光,精準無比地釘住了她的雙手,將其暫時禁錮在身前。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柒手持魔刀,抵在她的咽喉處,聲音冰冷,“你到底爲什麼動手?我和你有仇?”
雷電將軍咬緊牙關,沒有回答。但就在此時,她的胸口處突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瞬間將柒拉扯進去。
“不好!”柒暗道一聲,下意識地揮刀劈砍,紫黑色的刀光斬在白光上,卻如泥牛入海,毫無作用。
眼前的景象驟然變幻,從荒蕪的鶴觀島,變成了一片純白的空間。這裏空曠無垠,唯有遠處懸浮着一柄巨大的太刀,以及一個身着同樣服飾、卻氣質截然不同的女子。
“外來之人,”那女子緩緩轉身,手中握着另一把“夢想一心”,眼神銳利如鷹,“讓我看看你的覺悟。”
柒瞳孔一縮,握緊了魔刀:“你又是誰?外面那個又是誰?”
“你無須知道。”影的話音落下,夢想一心已然出鞘,帶起凌厲的刀風,直斬柒的頭顱!
“撲街!好好聽人說話呀!”柒怒吼一聲,魔刀千刃橫擋,兩股同樣霸道的力量再次碰撞。
就在此時,柒的身上猛地騰起濃鬱的紫黑色能量,這些能量並非元素,而是他體內積蓄了無數歲月的“氣”,在這純白的空間裏瘋狂擴張,試圖將這片“一心淨土”轉化爲自己的領域。
影瞬間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眼神一冷:“放肆!”
她手中夢想一心爆發出璀璨的雷光,一刀斬出,試圖湮滅那些紫黑色的能量。但柒的“氣”異常堅韌,竟硬生生與雷光對抗,將這片一心淨土的天空撕裂成兩半——一半依舊是純白,另一半則被紫黑色的能量浸染,甚至浮現出無數血紅的眼睛,如同深淵的凝視。
“有點意思。”影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她能感覺到這個外來者的詭異,他的力量體系完全超出了提瓦特的認知。
柒深吸一口氣,將剪刀收回,他知道,對付這種層次的敵人,剪刀已經無用,唯有拿出真正的殺招。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唯有刀光劍影在這片半黑半白的空間裏瘋狂交織。
柒的魔刀千刃時而化作千刃風暴,時而凝爲破界之刃,將“氣”與刀術的結合發揮到了極致;影的夢想一心則引動着稻妻的雷霆權能,每一刀都蘊含着“永恒”的意志,雷光與刀影交織成一張天羅地網。
更令人心驚的是,柒的攻擊中,竟隱隱夾雜着火焰的氣息——那是他在漫長歲月中,將內力與對“火”的感悟融合後的產物。而影的雷霆與之碰撞,竟意外觸發了提瓦特的元素反應——“超載”!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在一心淨土中不斷上演,恐怖的能量沖擊波席卷四方,卻被兩人的力量場硬生生禁錮在這片空間內。但這對他們而言,仿佛只是戰鬥的點綴。
魔刀千刃與夢想一心一次又一次地碰撞,每一次都爆發出足以顛覆天地的能量。柒能感覺到,這把“夢想一心”蘊含的意志極爲強大,幾乎不遜色於魔刀千刃承載的“怨恨”與“記憶”。
“再來!”柒狂喝一聲,全身氣勁毫無保留地灌入魔刀千刃,刀身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吞噬。
影亦是眼神一凜,將自身的權能與對“永恒”的理解盡數傾注於夢想一心,刀身雷光萬丈,如同一道連接天地的雷柱。
“鐺——!!!”
這一次的碰撞,不再是金鐵交鳴,而是如同兩個世界的對撞!
耀眼的光芒瞬間吞噬了整個一心淨土,甚至穿透了空間的壁壘,映照在鶴觀島的每一個角落。
魔刀千刃與夢想一心同時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然後……轟然爆裂!
刀身的碎片如流星般四散紛飛,其中蘊含的恐怖能量,讓整個鶴觀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浩劫。
大地劇烈地震顫,仿佛有無數條地龍在翻滾,海嘯般的浪潮憑空涌起,又在恐怖的能量下沸騰成蒸氣。紅色的霧氣噴涌而出。想將整個世界淹沒。
天空中,極光與雷電交織,形成了詭異的天象。深淵獵犬發出絕望的嘶吼,黃金王獸的軀體在能量餘波中寸寸碎裂,殘存的丘丘人瘋了似的四處逃竄。
……
鶴觀島外,一艘小船上,八重神子正焦躁地踱步。她原本只是收到“暗之外海魔神入侵”的消息,並未放在心上——稻妻的結界足以阻擋那些魑魅魍魎。但一天過去,稻妻的地脈開始瘋狂紊亂,神櫻樹的枝葉都在不住顫抖,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帶着九條裟羅趕來。
“神子大人,這樣下去……”九條裟羅緊握着腰間的佩刀,臉色凝重。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鶴觀島方向傳來的能量波動,已經強大到讓她的元素視野都出現了扭曲。
“相信我們的神明吧……”八重神子嘴上說着,尾巴卻不自覺地在身後緊繃,暴露了她的緊張。
就在這時,旅行者空與派蒙也匆匆趕來。派蒙臉色蒼白,捂着胸口:“空……我感覺好難受……”
“是元素力的沖擊。”九條裟羅立刻說道,“旅行者,你先帶派蒙回塵歌壺休息!”
空擔憂地看了一眼鶴觀島方向,又看了看難受的派蒙,咬牙點頭:“八重小姐,影……她沒事吧?”
八重神子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放心,我們的將軍大人,可是最強大的神明之一。”但她緊握的雙手和時不時現形的尾巴,卻出賣了她的不安。
突然,派蒙指着鶴觀島的方向,聲音帶着驚恐:“空!你看那裏!”
衆人望去,只見鶴觀島的中央,一道巨大的紫色裂縫憑空出現,緊接着,數十道蘊含着恐怖能量的刀光從裂縫中激射而出,如同一輪微型的刀雨風暴,朝着他們所在的方向席卷而來!
“不好!”八重神子臉色劇變,“快防御!”
空瞬間召喚出岩元素護盾,八重神子與九條裟羅也同時出手,雷元素的力量在她們身前交織成一道巨大的狐狸與天狗虛影,試圖抵擋這毀滅性的攻擊。
“轟——!!!”
刀光撞在防御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岩盾瞬間破碎,雷元素護盾也被震得搖搖欲墜,空、八重神子、九條裟羅三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已耗盡了全力。
“咳……好強……”八重神子抹去嘴角的血跡,強撐着對空說,“快……去看看將軍大人……”
空點點頭,正要起身,卻見一道黑影從紫色裂縫中疾射而出,速度快到極致,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軌跡,便朝着璃月方向飛去。
“那是什麼?”派蒙顫聲問道。
“先別管了!”八重神子催促道,“救人要緊!”
三人掙扎着靠近鶴觀島,卻見影半蹲在地上,手中握着崩口的夢想一心,另半截斷裂的薙草之稻光掉落在旁。她氣息微弱,顯然是陷入了昏迷。
“影!”八重神子驚呼着撲過去,將她扶起。
……
而此刻,在璃月的無妄坡一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砸在一片相對鬆軟的土地上。
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筋骨。“太久沒打這麼盡興的架了……”他喃喃自語,隨即檢查起自己的武器。魔刀千刃雖然有了些損傷,但核心並未崩壞,剪刀也完好無損。
他環顧四周,這裏是一片陰森的山坡,霧氣繚繞,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還是先找個地方恢復一下……”柒打了個哈欠,長時間的高強度戰鬥讓他也感到了疲憊。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決定故技重施。
身體的肌肉蠕動,骨骼發出輕微的脆響,片刻後,原地便只剩下一塊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黑石,靜靜地臥在草叢中。
黑石內部,柒的意識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開始緩慢地恢復着消耗的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着一個嬌俏的女聲:“哎呀,這石頭長得真奇怪,怎麼跟個人似的……正好,帶回去給鍾離先生鑑鑑寶,說不定是什麼上古奇石呢!”
說着,那道身影費力地將黑石搬起,塞進了一口古樸的棺材裏。
而棺材的主人,正是胡桃——往生堂的第七十七代堂主。
……
深淵的某處,熒猛地從沉思中驚醒,她的心頭莫名地涌起一陣煩躁。水神神座的崩毀已經讓提瓦特的局勢動蕩不安,如今,又一個來歷不明的“魔神”闖入了這片土地,並且與雷神發生了如此恐怖的碰撞……
“到底是誰……”熒的眼神變得幽深,“提瓦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夜色漸深,無妄坡的霧氣更濃了。沒有人知道,一塊黑石的沉睡,與一個刺客的蘇醒,將在未來的提瓦特大陸,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而那把斷裂的夢想一心與魔刀千刃的碎片,又將在這片土地上,書寫怎樣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