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回到家，季初堯從身後將顧硯汐緊緊抱住，下巴抵在她頸窩，語氣帶着幾分恍惚的安撫：“硯汐，剛剛的事別往心裏去，他們就是鬧着玩，沒壞心眼。”
顧硯汐沒接話，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季初堯沒有察覺到她的冷淡，手指順着她的腰線輕輕摩挲，呼吸漸漸變得灼熱，顯然是想再進一步。
顧硯汐猛地將他推開，側身背對着她。
季初堯愣了一下才緩過神，語氣又軟了幾分：“好了，別生氣了，是我不好，別生氣了，好不好？”
顧硯汐依舊冷冷的背對着他，後背繃得筆直，連一句敷衍的“嗯”都不肯給。
她累了，她的心已經無力爲他跳動了。
季初堯語氣瞬間冷了下來：“顧硯汐，你耍什麼脾氣，你有什麼資格耍脾氣？”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顧硯汐攥緊了被子，依舊沒回頭。
他對她的溫柔從來都是有限的。
這個男人，骨子裏就是自私刻薄的，一旦她有半點不順從，他就會立刻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兩人背對着背，誰都沒再說話。
顧硯汐輾轉難眠，睡在他身邊渾身難受。
後半夜，她淺淺睡去。
耳邊突然傳來季初堯的呢喃：“姝因......別鬧了......”
“姝因......”
他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又字字清晰。
顧硯汐緩緩睜開眼睛。
睡在她身邊，卻還念着孟姝因。
一邊對孟姝因念念不忘，一邊又不肯放過她這個情人。
既要當深情未婚夫，又要做寵愛情人的金主。
又當又立！
顧硯汐惡心的打了個冷顫，掖着被子，又離他遠了幾分。
醒來時，季初堯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她起身洗漱，換了身素淨的衣服，直奔醫院。
病房裏，顧母正靠在床頭，看見她進來，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眼神裏滿是擔憂：“汐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
顧硯汐擠出笑容，反握住媽媽的手：“媽，您別擔心，我沒事。”
“真沒事？”顧母還是不放心，細細打量着她，“汐汐，要是受委屈了，咱就回來。那個季初堯，我總覺得他靠不住，還有那個孟小姐，上次來看我時，眼神就不對，你離她遠點。”
顧硯汐忍着眼淚，幫媽媽掖了掖被角。
“我知道了媽，我會小心的。”
“您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病，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母女兩正說着，醫生面色凝重的將顧硯汐叫了出去。
“顧小姐，您母親的情況不太好，之前的保守治療效果越來越差，需要盡快安排手術，不然病情可能會惡化。”
顧硯汐的心猛地一沉。
“手術風險大嗎？”
“風險肯定有，但目前來看，手術是最好的選擇。費用方面，大概需要五十萬左右，你盡快準備一下，我們好安排手術時間。”醫生說完，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便轉身離開。
顧硯汐無力的點了點頭。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卻聽見兩個護士在低聲議論。
“你說17床的止疼藥，真要換成普通維生素嗎？”
“誒，誰叫她女兒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咱們要是不照做，工作都得丟。”
顧硯汐快步走到護士面前。
“你們剛才說什麼？爲什麼要換我媽媽的止疼藥？誰讓你們換的？”
那兩個護士嚇了一跳，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顧小姐，我們也是沒辦法，是孟姝因小姐吩咐的，護士長也同意了，我們只是按命令辦事。”
顧硯汐氣得發抖。
“如果我媽有事，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顧小姐，您別激動，我們也知道不對，可孟家勢力大，我們得罪不起啊。”護士語氣裏滿是委屈和無奈。
顧硯汐深吸了兩口氣，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季初堯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季初堯的聲音帶着幾分不耐煩：“什麼事？我正忙着呢。”
“季初堯，孟姝因讓護士把我媽媽的止疼藥換成了維生素，我媽要是有三長兩短，我跟她拼命。”
“不就是換個止疼藥嗎？多大點事，又不會死人。”
“姝因可能就是一時鬧脾氣，你讓護士先把藥換回來，回頭我跟她說一聲就行了。”
季初堯的聲音極其敷衍。
顧硯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我媽！”
“孟姝因要是再對我媽媽做什麼壞事，我保證一定讓她不好過！”
“顧硯汐，你別小題大做。”
電話被季初堯直接掛斷。
聽着聽筒裏的忙音，顧硯汐的心徹底涼了。
她又拿出手機，撥通了顧硯清的電話。
現在，她能指望的只有他了。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始終無人接聽。
顧硯汐失落的坐在母親身邊。
這場鬧劇，總是要結束的。
快結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