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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淮硯的律師就帶着離婚協議找到了我。
顧淮硯不算太過分，他分給了我很多房子和車。
其中就包括，我們人生的第一套房子。
我和他在大學相愛，最窮的時候，兩個人一天共同吃了一個饅頭。
那時，他眼含熱淚的看着我。
「清辭，我一定要讓你過上好日子！」
之後的顧淮硯像是不知疲倦的機器人，24小時連軸轉。
從創業到公司成功上市，他只用了六年。
有錢後的第一時間，他買下了我們畢業後租的第一個小公寓。
公寓很小，只有20平米。
小到沒有一張書桌。
辦公吃飯都在一張小小的茶幾上。
當時的房子很小，可滿滿的都是愛意。
如今的房子再大，可當年的愛意卻早已消失。
當年承諾讓我過上好日子的誓言，他實現了。
可永遠愛我的誓言，他食言了。
我拿起筆，要在離婚協議上籤字。
身後卻伸出一直手搶過離婚協議，將它撕的粉碎。
「沈清辭！你裝什麼！」
「你不是說自己一分錢都不要，淨身出戶嗎？！」
「你爲什麼哄的淮硯分給你這麼多房子車子？！」
我痛苦的閉了閉眼，只覺得心力交瘁。
我不想和程昭昭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可下一秒，程昭昭的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
「你可真他媽的不要臉！」
我抬起頭看向她，只覺得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好笑的笑話。
我不要臉？
可知三當三的，明明是她。
程昭昭卻好像看透我的心思一樣，嗤笑出聲。
「愛情可沒有什麼先來後到，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是嗎？
那我好像反倒成了阻攔她和顧淮硯幸福的罪魁禍首了。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顧淮硯的聲音冷冰冰的響起。
程昭昭第一時間沖上去撲在顧淮硯的懷裏。
「老公，沈姐姐不滿意離婚的財產分割，吵着鬧着不願意籤字呢！」
「還把你辛辛苦苦擬好的離婚協議撕了！」
顧淮硯臉色一沉，緩緩走到我面前。
「爲什麼？」
「我給你那麼多車子房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被顧淮硯的問題噎住，一時間開不了口。
我好像的確沒什麼不滿意的。
顧淮硯死死的盯着我，眼神裏滿是憤怒和不屑。
「公司從無到有，不都是我沒命一樣的加班加點的工作換來的嗎？」
「婚內出軌是我不對，所以我已經給你提高了離婚的分成，你爲什麼還不滿意？！」
「你別往了，公司是我白手起家一點點打拼出來的！」
我愣住了。
胃再一次惺惺做疼。
疼到我後背滿是冷汗。
顧淮硯好像忘了。
當年公司剛剛起步時，是我陪着他每天輾轉不同的飯局和商務，沒命的陪酒。
才拉到了第一筆投資，第一筆合作。
我的胃，也是在當時喝酒喝壞的。
當時他眼睛亮亮的看着我說。
「清辭，我顧淮硯一輩子都不會負你！」
可如今，他卻沒良心的說出。
公司是他一個人創建的這種話。
眼前的顧淮硯，陌生極了。
「沈清辭。」
我猛的抬頭，對顧淮硯說出這三個字感到十分陌生。
這是婚後多年，顧淮硯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我全名。
「是你說的你一分不要，如果不是我仁慈，你真的會淨身出戶。」
「既然你不滿意我提出的分割比例，那就如你所願。」
「你淨身出戶吧。」
說完，顧淮硯拉着程昭昭離開。
程昭昭轉過頭對我露出一副十分得意的笑容。
我終究沒能忍住胃裏的疼痛。
再一次的幹嘔出鮮血。
顧淮硯，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
要那麼多錢，也沒什麼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