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喃喃自語：“沒想到口吐芬芳，還能增加戰鬥力，我算是開了眼界。”
“寧兒，學無止境，今天你看到的還只是儒家神通的冰山一角。
等將來你讀書有成，領悟更高境界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眼界。”
“是，爹爹，孩兒記住了。
孩兒問您一個問題，當年您到了哪一層境界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毅望着江寧好奇的眼神，他眼神裏露出迷茫的神色。
“我當年到了哪一層境界呢，我怎麼忘記了。
到底是哪一層呢？”
“哦，對了！”，尋思片刻，江毅恍然大悟：“爹當年，曾擁冰山！”
切，吹什麼牛皮，江寧覺得無趣，往打鬥雙方看去。
馬謙坤更加不支，邊躲邊罵：“江政，你糊塗啊，我這是在幫你，你居然是非不分。
我看你們江氏也沒幾天好蹦躂了。”
“去你姥姥的。”，江政隔着遠遠的，揮起一腳，將馬謙坤踢翻在地。
“你馬氏的人，欺負到我江氏頭上，難不成還要我裝作看不見？
娘希匹的，再吃老夫一道文氣。”
馬謙坤眼見江政越罵越凶，對自己越來越不利，連忙又喊了一句。
“君子讀四方，傳聖人教化，當文而雅之。”
很快，文氣似清風拂面，輾轉而來，繞着江政的文氣環繞三圈，動靜就小了許多。
“哼，想讓我溫柔點？就憑你這雕蟲小技？”
江政沒有如他的意，深深吸了一口氣，文氣噴薄，直接把馬謙坤的文氣吹散。
“老夫今年七十二，沒學問，厚臉皮，暴脾氣，不懂文雅，只知道痛打落水狗。
寧出三拳，不讓一步。
吾心有所執，賴而痞之。”
意思就是，我可不會一般讀書人那一套，我是流氓我怕誰？
現場狂風卷起，空氣中的噼裏啪啦的爆炸聲，震得馬謙坤苦不堪言。
不由後悔剛才不該惹了江政，不該挑撥江毅父子和江氏的關系。
不過，現在後悔有些遲了。
一邊的的馬元止，急得不行。
“江政，你以族長之尊，又借江氏祠堂占着便利。
欺負我馬家二當頭算什麼本事？”
江政一道語言攻擊，再次震開馬謙坤的文氣，隨口道來。
“哦，那依你的意思，我就該縛住雙手，任由你們江氏的人打打殺殺了？”
“那也不用，你要是能把我和二當頭，全部打倒，那才算你本事。”
江政越打越勇，此時大占上風，正打得興起，聞言對族老江丘寒說。
“秋寒，放馬元止那小子過來。
免得他們馬家要說我以大欺小。”
“得嘞，族長。”，江丘寒一把放開馬元止。
江寧暗道一聲可惜，讀書人就是這一點不好，有時候太過迂腐。
被別人一激，就掛不住面子。
換了我肯定把馬謙坤狠狠按在水裏，痛打落水狗。
這兩人欺負我父子，分明是看準我們沒有後台好欺負。
得好好算計他們一番才好。
在這個時代，要是被人開除出宗族，不僅失去了靠山，更會被人看不起。
就算沒人找你麻煩，你也社會性死亡了，馬元止兩人，不可謂不毒。
所以江寧再如何狠毒，都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馬元止見江政真要獨戰兩人，心裏大喜，暗罵了江政一句憨批，就拱了拱手，故作大方。
“江族長，你大仁大義……”
“大仁你奶奶的腿！”
馬元止還沒做好準備，江政已經怒罵一句，提前一道文氣攻來。
江寧連忙喝彩助威。
“族長，對敵人不用客氣，先弱後強。”
“嘿嘿，有道理。”。
馬謙坤雖然被打得節節敗退，但戰鬥力還在。
江政舍了馬謙坤，把攻擊主力轉向馬元止
馬元止頓時感覺到江政的文氣，一陣又一陣，如霹靂雷霆。
這才發現自己小看了江政。
另一邊，馬謙坤終於緩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對付江政的文氣攻擊。
一時之間，江政以一敵二，還遊刃有餘。
江寧心道，這時間一長，難免局勢生出變化，我該想個辦法，幫幫族長。
他這個念頭剛起來，就覺察到體內的浩然之氣狂奔亂涌。
很快就涌到他的眼中，整個世界爲之一變。
在原本多姿多彩的世界之外，竟還多了一種不可言狀的“氣”。
他“看”不到它，但能隱隱約約覺察到它的存在。
這種氣遊離於身體各處，祠堂裏的大多數人身上都有。
而且越是年紀大的讀書人，這種氣就越多，比如幾個族老就比年輕人渾厚不少。
現場這麼多人，江政身體裏的氣最多，但他的氣和別人不一樣。
中間好像夾雜了些奇形怪狀、有棱有角的小顆粒，像是雨水中混入冰雹，打人生疼。
而那些還沒經過啓蒙的蒙童，則幾乎沒有氣的存在，他們不屬於大多數人。
江寧往身邊的江毅看去，發現他身上沒有一絲“氣”。
額，竟然連小學生都不如。
只觀察了片刻，江寧就雙眼發酸。
江寧眨了眨眼。
他精神一鬆懈，就感覺不到“氣”的存在了。
江寧仔細思索，暗道，我爹身上沒有這種氣，小朋友也幾乎沒有，難不成這種“氣”就是文氣？
聽說大儒皓首窮經，能從文氣中溫養出浩然之氣。
我這浩然之氣，從天地得來，雖然不是我自己溫養的，卻也是浩然之氣。
它對文氣最爲敏感，所以就“看”到了文氣。
一定是這樣的，想罷，江寧特意牽引浩然之氣，往眼珠沖去。
果然，再次感知到了“氣”的存在。
還能“看到”它們是一團裹着一團，前後斷斷續續，在體內流動。
江寧想通了，這氣就和呼吸一樣，有始有終，有盛放就有衰竭。
文氣斷斷續續的地方，就是文氣不夠凝練，又或者修爲不到的地方。
它就像是血液中的氣泡，隨着血液循環，在人體四處遊走。
也就是說，它就是敵人的破綻。
江寧精神一振。
試着用這種分析，觀察馬元止和馬謙坤的動作。
果然，每當氣斷續的位置，經過某個比較重要的部位。
該處的“氣”，就會突然一滯，然後才緩緩邁過。
有了，江寧看準“氣”要經過馬元止下腹的時候，對着江政大喊。
“族長，攻擊馬元止下襠，對敵人不用客氣。”
“咦！”，江政驚咦了一聲。
“我好幾年沒打架，手藝都有些生疏了。
這麼天才的攻擊，我怎麼沒想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