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之內,寒風呼嘯,卻吹不散身體的燥熱。
“呼……呼……”
坑底,蕭紅綾的喘息聲愈發粗重。
她抬起眼皮,死死盯着靠近的蘇銘。
在她的視野裏,這個凡人是一團散發着致命誘惑的陽氣。
“別…過來……”
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讓她從齒縫中擠出這兩個字,右手顫抖着,似乎想凝聚靈氣殺了他。
但指尖只有幾縷微弱的血光一閃而逝。
靈力枯竭,經脈寸斷。
現在的她,比凡人強不了多少。
“省省力氣吧,長老大人。”
蘇銘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平日裏高不可攀的女修。
近距離看,那沖擊力更甚。
破碎的紅裙勉強掛在身上,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在月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澤,上面沾染的點點梅花血跡,不僅沒有破壞美感,反而增添了淒豔。
“你……”蕭紅綾想要怒斥,但張開嘴卻是發出一聲甜膩入骨的悶哼。
下一秒,體內積壓已久的千日醉與反噬之力徹底爆發。
理智的堤壩瞬間崩塌。
“給我……”
蕭紅綾低吼一聲,一把抓住了蘇銘的腳踝,直接將他拖入坑底!
“臥槽!”
蘇銘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狠狠摔在蕭紅綾身上。
軟。
這是第一個念頭。
燙。
這是第二個念頭。
懷裏仿佛抱住了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濃鬱的媚香瞬間沖入鼻腔,讓只有理論知識的蕭楚南差點破防。
蕭紅綾修長的腿瞬間纏上了蘇銘的腰,染血的紅唇張開,直接咬向蘇銘的脖頸動脈!
她想吸幹他的血!
“媽的,真的是在玩命!”
蘇銘渾身寒毛倒豎,生死存亡之際,他的腎上腺素狂飆,右手如閃電般探出,不是去推開她,而是繞到她的身後,狠狠按向了她的尾椎下方!
尾椎三寸,關元穴!
“給我鬆口!”
蘇銘暴喝一聲,手指死死扣住那個穴位,按照天機錄描寫的頻率,瘋狂震動!
“呃啊——!!”
一聲高亢的叫聲響徹破廟。
蕭紅綾咬在蘇銘脖子上的牙齒鬆開,整個人劇烈抽搐,原本充滿欲望的雙眼瞬間失焦。
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那原本即將撐爆經脈的狂暴靈力,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瘋狂涌向被按住的穴位。
“不想死就跟着我念!”
蘇銘滿頭大汗,脖子上還留着兩排滲血的牙印。
他顧不得疼痛,湊到蕭紅綾的耳邊低吼:
“陰陽逆亂,鼎爐自生!念!”
蕭紅綾此時意識已經處於崩潰邊緣。
她本能地想要抗拒,但那種從尾椎直沖天靈蓋的酥麻感讓她根本無法抵抗。
“陰……陰陽……逆亂……”
她下意識地跟着呢喃,聲音沙啞,卻媚意橫生。
“鎖精化氣,抱元守一!意守丹田,氣走任督!”
蘇銘一邊念誦着那失傳的口訣,一邊變換着手上的按壓力度。
隨着口訣的運轉,加上蘇銘的穴位引導,蕭紅綾震驚地發現,體內的毒火竟然被馴服了!
失控的靈力沿着一條從未嚐試過的路線運轉,每運轉一圈,體內的痛苦就減輕一分,隨之而來的是靈魂升華般的愉悅。
這是…合歡宗祖師手札裏記載的《陰陽造化訣》口訣?!
這怎麼可能?!這門功法早已失傳千年,連宗主都不會,這個凡人怎麼會懂?!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蕭紅綾迷離的眼裏閃過一絲清明,但很快就被新一輪的浪潮淹沒。
雖然毒性被引導了,但那可是千日醉,沒有真正的陰陽調和,是解不了的。
她雙手死死抓着蘇銘的後背,指甲刺破了他的皮膚,在這冰冷的雪坑中,兩具滾燙的軀體緊緊糾纏在一起。
“幫我…求你……”
這一刻,曾經殺人如麻,視男人如草芥的血羅刹,變成了一個在欲望海中苦苦哀求的弱女子。
蘇銘看着懷中這絕美的臉龐,感受着那具讓人瘋狂的嬌軀,以及那天書不斷涌現出的字跡:
【對方防御已全面瓦解。】
【可進行下一步引導,利用陰陽二氣倒灌,爲你洗筋伐髓。】
蘇銘深吸一口氣。
前戲做足,立威已成,救命之恩已下。
現在,是收取高額利息的時候了。
“如你所願,仙子。”
蘇銘不再克制,反手扣住纖細如柳的腰肢,在這廢墟般的破廟中,迎着漫天風雪,吻了下去。
……
這一夜,破廟成了最原始的修煉場。
狂風卷着雪花從破洞灌入,卻掩蓋不住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蘇銘雖然沒有修爲,但他有天機錄。
隨着他的各種實時提問,天機錄在他的識海中瘋狂刷屏:
【警告!元陰之力過強,仙友經脈即將過載!】
【立刻按壓其膻中穴三息,引導靈力分流至仙友四肢百骸!】
【對方即將昏迷,立刻轉換手印,掐住其大椎穴,強行喚醒!】
【注意!吸納那一縷先天媚氣,沖擊仙友氣海!】
蘇銘痛並快樂着。
每一次靈力的沖刷,都像是刮骨療毒般,疼得他想死。
但力量在體內滋生的快感,又讓他欲罷不能。
他在吃軟飯。
而且是硬吃,是用命在吃!
每一次交鋒,他都在變強。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風雪停了。
天邊泛起了一抹魚肚白,微弱的晨光透過破洞,照進了這個狼藉一片的大坑。
蘇銘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渾身大汗淋漓,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但他此刻的感覺卻前所未有的好。
原本孱弱的身體,此刻皮膚變得堅韌光澤,肌肉線條雖然不算誇張,卻充滿了爆發力。
更重要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腹部丹田處,有一團微弱但真實存在的氣旋在緩緩轉動。
一夜之間。
從凡人乞丐,跨過感氣,鍛體,直接踏入了煉氣一層!
這就是修仙界頂級鼎爐……不,是頂級軟飯的威力!
“這就是修仙嗎……”蘇銘握了握拳,感受着體內涌動的力量,嘴角忍不住上揚。
就在這時。
身邊傳來一陣衣料摩擦的悉悉索索聲。
冰冷的殺意籠罩了整個破廟,比外面的風雪還要寒冷刺骨。
蘇銘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他轉過頭。
只見蕭紅綾已經坐了起來。
她身上那件破碎的紅裙早已不見蹤影,變成了一件黑袍,將曼妙的身軀裹得嚴實。
她背對着蘇銘,長發披散。
她的氣息雖然還有些虛浮,跌落的境界也沒能恢復,但那股屬於金丹大修的威壓,已經開始復蘇。
按照魔門的一貫作風,這種用完的藥渣,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一掌拍死,挫骨揚灰,免得成了心魔,也免得泄露了自己虛弱的行蹤。
蘇銘沒有動,他在等。
他在賭天書昨晚說的心錨到底管不管用。
如果不管用,他現在就算煉氣一層,也擋不住蕭紅綾的一根手指頭。
錚——!
一聲清脆的劍鳴驟然響起。
一把寒光凜冽的長劍,已經架在了蘇銘的脖子上。
劍鋒銳利無比,甚至僅僅是貼近,就已經割破了他的一點皮膚,一絲鮮血順着劍刃緩緩流下。
蕭紅綾轉過身,絕美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冷漠得像是一尊冰雕。
她居高臨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蘇銘,眼神中殺意涌動,仿佛昨晚那個婉轉承歡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但在殺意深處,藏着一絲極其復雜的慌亂與羞憤,以及一抹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依賴。
“你還有什麼遺言?”
她的聲音冰冷。
“凡人,感謝本座昨晚的不殺之恩,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說着,她手腕微微發力,劍鋒就要切入蘇銘的大動脈。
她在虛張聲勢!
蘇銘敏銳捕捉到了她眼裏一瞬間的閃爍。
他笑了。
不但沒有求饒,反而緩緩坐起身,還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住劍刃,將其向外推開一寸。
“這就是合歡宗的待客之道?”
蘇銘直視着她充滿殺氣的鳳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昨晚叫人家好哥哥,求着我救你,今早拔出來就要殺人滅口?”
“你找死!”蕭紅綾羞憤欲絕,臉上閃過一抹紅霞,手中長劍一震就要動手。
“殺了我,你會後悔一輩子。”
蘇銘收斂笑意,聲音變得低沉:
“而且,殺了我,你那《素女天經》的致命隱患,誰來幫你修補?”
“殺了我,昨晚那句沒念完的口訣下半闕,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蕭紅綾的手微微一抖。
不僅僅是因爲功法。
更是因爲昨晚那種靈魂交融的感覺……那是她修煉至今從未體驗過的。
這個凡人……不,這個男人,仿佛天生就是爲了契合她而生。
那一夜,她不僅解了毒,修爲甚至隱隱有了重回金丹的跡象!
他身上有大秘密!
殺了他,確實能洗刷恥辱,但也斷絕了自己的道途。
留着他,或許能當成鼎爐?
良久。
鏘!
長劍歸鞘。
蕭紅綾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異樣情緒。
她隨手解下腰間的一個儲物袋,砸在蘇銘懷裏,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穿上衣服,跟上。”
“從今天起,你就是本座的……劍侍。”
蘇銘接過儲物袋,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看來軟飯是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