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挾着雪花,如同無數冰冷的刀片,無情地拍打着項天一行人的臉龐。他們蜷縮在山谷的避風處,殘破的營帳在風中瑟瑟發抖,仿佛隨時都會被撕成碎片。幾堆篝火勉強提供着微弱的熱量,映照着士兵們疲憊而又驚恐的臉龐。
“他娘的,這北疆蠻子是瘋了嗎?大半夜的搞偷襲!”鐵牛裹着厚厚的獸皮,甕聲甕氣地抱怨着,他臉上還帶着幾道被刀鋒劃破的血痕。
“鐵牛,你聲音小點,是想把所有人都招來嗎?”賈秀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低聲呵斥道,他的臉上也帶着一絲焦慮。
“怕什麼?反正都被包圍了,遲早的事兒。”鐵牛不以爲然地嘟囔着。
“都什麼時候了,還吵?”項天擦拭着手中的佩劍,語氣中帶着一絲不耐煩,“諸葛明,情況如何?”
諸葛明手持羽扇,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情況不容樂觀,我們被北疆主力騎兵包圍了,據我觀察,敵軍至少有三千人,而且……”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們的戰馬似乎不太一樣。”
“不一樣?”項天挑了挑眉,“怎麼個不一樣法?”
“我也不確定,但總感覺他們的戰馬更加……凶悍,而且似乎更加耐寒,不像是普通的戰馬。”諸葛明解釋道。
“嘖,難道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不成?”項天嗤笑一聲,眼中卻閃過一絲凝重,“看來這北疆蠻子這次是下了血本了。”他站起身,環顧四周,看着那些傷痕累累,士氣低落的士兵們,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突圍!”
“突圍?怎麼突圍?外面全是北疆騎兵,我們這點人,沖出去不是送死嗎?”錢多多哭喪着臉,他平時最怕打仗,現在更是嚇得臉色發白。
“是啊,項少,要不我們還是投降吧,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屍。”玉面狐也有些動搖,他平日裏最注重自己的形象,現在蓬頭垢面的樣子讓他感覺十分難堪。
“閉嘴!投降?本少字典裏沒有這個詞!”項天怒喝一聲,嚇得衆人一哆嗦,“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江楚的兒郎,什麼時候慫過?!”
他走到營地中央,大聲說道:“兄弟們,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但是我們不能就這麼放棄!我們身後是我們的家人,是我們的家園,我們必須戰鬥到最後一刻!”他頓了頓,語氣堅定,“現在,聽我的命令!錢多多,你把營帳裏的火油都給我拿出來!”
錢多多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迅速地從營帳中搬出幾桶火油,“項少,你要這些幹什麼?”
“當然是用來給北疆蠻子送溫暖!”項天嘴角露出一絲邪笑,“鐵牛,賈秀才,你們兩個跟我來!其餘人,原地待命,聽我號令!”
鐵牛和賈秀才立刻跟上項天的步伐,幾人走到營地邊緣,項天指着周圍的草叢說道:“賈秀才,你負責用你的機關術,把這些草點着,鐵牛,你負責把火油潑出去,記住,要灑在草叢深處,制造煙霧!”
“沒問題!”鐵牛咧嘴一笑,興奮地搓着手,“就喜歡幹這種放火的事情!”
賈秀才則皺着眉頭,“我說項少,你這個計劃也太簡單了吧,用火攻,你也太……”
“少廢話,趕緊幹活!”項天沒好氣地打斷了他,自己則開始觀察着周圍的地形。
很快,營地周圍的草叢就被點燃了,濃煙滾滾,遮天蔽日,瞬間將整個山谷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北疆騎兵們被煙霧嗆得咳嗽連連,隊形也變得有些混亂。
“就是現在!”項天大喝一聲,“所有人,跟我沖!目標,西北方向的缺口!”
項天率先沖了出去,他手持佩劍,身形矯健,如同一只獵豹般,在煙霧中穿梭。鐵牛緊隨其後,他揮舞着巨大的拳頭,如同一個移動的堡壘,將擋路的北疆士兵砸飛。賈秀才雖然戰鬥力不高,但是他憑借着靈活的身法和詭異的機關術,也給北疆騎兵造成了一些麻煩。
“呸!這煙真他娘的嗆人!”鐵牛一邊揮拳,一邊抱怨道,“項少,你這招真夠損的!”
項天一邊躲閃着敵人的攻擊,一邊觀察着周圍的情況,他發現敵軍的戰馬確實比普通的戰馬更加靈活,更加耐寒,而且似乎還帶着一種特殊的嗜血氣息。“看來這些戰馬不簡單。”項天心中暗忖。
“殺!”北疆騎兵們怒吼着,揮舞着手中的彎刀,向着項天等人沖殺過來。他們的攻勢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讓人感到窒息。
“大家小心,不要戀戰,跟着我,沖出去!”項天大聲提醒着衆人,他一馬當先,向着敵軍薄弱的地方沖去。
戰場上,慘叫聲、怒吼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血腥的交響曲。江楚士兵們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他們憑借着頑強的意志和項天的指揮,勉強擋住了北疆騎兵的進攻。
“項少,我們快撐不住了!”錢多多一邊躲避着敵人的攻擊,一邊大聲喊道,他身上的肥肉顫抖個不停。
“堅持住,馬上就到缺口了!”項天鼓勵道,他發現西北方向的北疆騎兵陣型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那就是他們突圍的希望!
就在他們即將沖出缺口的時候,一名北疆將領,身形高大,滿臉猙獰,騎着一匹高大的黑馬,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江楚的鼠輩,你們今天休想逃走!”那將領怒吼一聲,揮舞着手中的巨斧,向着項天劈來。 “是拓跋野!”諸葛明驚呼一聲,“他是北疆第一猛將!”
“第一猛將?那又如何?”項天冷笑一聲,“今天,本少就來會會你!”他收起佩劍,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拓跋野的挑戰。
就在雙方即將交手之際,幾名江楚士兵慌亂中將手中的鍋碗瓢盆當成武器丟了出去,“乒乒乓乓”的聲音響徹戰場。這一陣“亂響”雖然沒有對拓跋野造成任何傷害,卻也打亂了他的進攻節奏。甚至有幾個北疆士兵被這莫名其妙的響聲嚇得愣了一下。
“什麼鬼東西!”拓跋野怒吼一聲,舉起巨斧,一斧頭將一名江楚士兵劈成了兩半,鮮血四濺,場面慘烈。
“媽的,看來這第一猛將也不過如此嘛!”項天心裏暗罵一句,身形一閃,躲過了拓跋野的攻擊,同時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着拓跋野的戰馬扔去。
“砰”的一聲,石頭打在了馬腿上,戰馬吃痛,嘶鳴一聲,揚起了前蹄。拓跋野身形不穩,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
“可惡的鼠輩!”拓跋野怒火中燒,揮舞着巨斧,再次向項天攻來。項天不敢硬接,只能不斷地躲閃,他必須盡快找到機會,帶領衆人沖出去。
“兄弟們,跟着我,沖出去!”項天大喊一聲,趁着拓跋野被打亂節奏的機會,帶着衆人向着缺口沖去。
衆人奮力拼殺,終於沖出了北疆騎兵的包圍圈,但傷亡慘重。項天回頭望了一眼被留在包圍圈內的士兵,心中充滿了愧疚。他知道,他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他們必須盡快找到新的力量,才能真正地對抗北疆。
“我們先撤退!”項天咬牙切齒說道,“這筆賬,我項天一定會討回來的!”他再次深深看了一眼戰場方向,然後帶着剩下的人,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