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個女孩子凌晨四點從一個玉米地出來,開着一個小型貨車,正晃晃悠悠的向燈火通明的南城區溪水鎮街頭開去,車駛來的聲音劃破凌晨的寂靜 . 嶺裏,一只蝴蝶帶着一個蜻蜓飛過,鳥巢蕨起,撲騰撲騰的寂靜之聲。
凌晨五點,宿醉了一夜的沈文哲正從安溪縣酒吧出來,轉頭上了一輛小車,飛駛而去,凌晨天還只泛着一絲白…
呼“呼” 小車飛駛而去的方向,何璐嫿正拉着一車黃金玉米開過來,貨車呼啦呼啦,差點從小車刮到邊,她開始打雙閃,急忙移轉方向盤側身飄過去,嘆氣道“城裏人開的真不咋地.”
街市裏早上已經有很多人拉了卡車的水果青菜蘿卜來販賣,何璐嫿把車駛來停在路邊,找個攤位開始擺放她拉出來的一車黃金玉米。
豐收年“金燦燦的黃玉米,十元三個,”喲喲喲喲喲喲喲喲喲……………:花花:沒多久天就開始從日出的地方亮起來,六點半左右已經有人開始出來購物了,陸陸續續的人從七點開始增多
一陣吵鬧聲在八點鍾開始,來往,人也開始一堆一堆的往這邊來,“快來瞧,快來看,新鮮的荔枝,18塊一斤,不甜不膩快來瞧瞧嚐嚐鮮…”……喇叭聲各種賣蜜橘賣各種水果蔬菜的叫賣聲.
哦哦哦哦哦哦哦“老板這個咋賣…
麼味道啊…”
有的圍過來嚐荔枝蜜橘,“現摘現發,山西蜜橘不甜不要,4.5塊只要4.5一斤”一聲比一聲混着人群開始嘈雜聲各種…
唉呀“買點韭菜…”“黃嬸啊,有包韭菜餡的!”
無奈玉米好像不怎麼好賣,一直到九點,嫿嫿坐了三個小時也沒賣出去幾個。
“亞妮姐,買點玉米回去煲湯唄”嗯走過來一人,“這玉米10塊三個?好吃不?”嫿“包好吃甜的嫩玉米,剛采摘的玉米地拉來的。”“買三個”“給了”“好的”“到賬十塊”
終於又賣出幾個。太多了,還有一個兩個…幾十斤玉米!更定賣不完的… 清晨五點半,天邊剛泛起一層魚肚白,雞鳴聲還在村莊的上空零星回蕩。何璐嫿已經站在了自家的玉米地裏。
這不是普通的玉米地。放眼望去,一人多高的秸稈上,掛着的不是常見的黃白玉米,而是一根根飽滿、通體呈現出一種燦爛金黃色的玉米棒。在晨曦微弱的光線下,它們仿佛自身帶着光芒,每一顆玉米粒都像小小的金錠,緊密地排列在一起。
這是“金穗六號”,何璐嫿花了三年時間,用本地老品種反復優選、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它不僅顏色漂亮,口感也格外出衆,清甜、軟糯,帶着一股獨特的植物清香。
她伸手掰下一根,動作熟練而輕柔,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剝開厚實的苞衣,那炫目的金色瞬間跳入眼中,空氣中立刻彌漫開一股甜美的氣息。何璐嫿滿意地笑了笑,轉身對身後不遠處一輛半舊的藍色小貨車喊道:“爸,今天這批熟得正好,裝車吧。”
車旁邊,一個皮膚黝黑、筋骨結實的男人應了一聲,開始將早已采摘好、堆成小山的黃金玉米搬上車鬥。
何璐嫿沒有閒着,她跳上車鬥,將父親遞上來的玉米一根根碼放整齊。她的動作麻利,眼神專注。這車玉米,是她這個月的生活來源,是她繼續改良品種的科研經費,更是她向村裏那些不看好她“瞎折騰”的鄉親們證明自己的底氣。
大學畢業後,她放棄了在大城市的設計工作,回到了這個生養她的小村莊。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放着好好的白領不當,回來當農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做的是什麼。她想讓這片土地,長出不一樣的東西。
一個小時後,小貨車被金色的玉米裝得滿滿當當。何璐嫿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從駕駛室裏拿出兩個饅頭,遞給父親一個。“爸,你回去歇着吧,我去鎮上趕早市。”
“路上開慢點。”父親接過饅頭,叮囑道。
“知道啦。”何璐嫿跳上駕駛座,熟練地發動了汽車。小貨車發出一聲滿足的轟鳴,載着一車金黃的希望,緩緩駛出了村口。
通往鎮上的路是一條顛簸的鄉村公路,兩旁是無盡的田野。何璐嫿開着車窗,清晨帶着溼氣的風灌進來,吹動着她的馬尾。她一邊啃着饅頭,一邊盤算着今天的生意。
她的黃金玉米在鎮上已經小有名氣。回頭客很多,但價格也比普通玉米貴上一倍,總有些新顧客會討價還價。她得想好怎麼應對。她不愁賣,愁的是怎麼能賣出它應有的價值。
七點整,她準時到達了鎮農貿市場的指定攤位。這裏已經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何璐嫿把車停好,拉下車鬥的擋板,一個金色的玉米攤位就形成了。她扯過一塊早已準備好的紅布,用粉筆寫上“獨家培育·黃金玉米,三元一根,十元四根”,掛在了車尾。
她還搬出一口小鍋和便攜燃氣灶,當場煮上幾根玉米。不一會兒,那股獨特的香甜味道就飄散開來,成了最好的廣告。
“小何來啦!今天的玉米看着可真不錯!”隔壁賣蔬菜的王嬸探過頭來。
“王嬸早!嚐嚐我今天剛煮的。”何璐嫿笑着遞過去半根。
“哎喲,我可不跟你客氣。”王嬸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嗯!比上次的還甜,還糯!你這丫頭,真行!”
有了王嬸這個活招牌,很快,何璐嫿的攤位前就圍攏了人。
“姑娘,你這玉米怎麼賣的?”
“三塊錢一根,十塊錢四根。阿姨,不貴的,你先嚐嚐煮好的,不好吃不要錢。”何璐嫿手腳麻利地掰了一小塊熟玉米遞過去。
大媽嚐了一口,立刻點頭:“好吃,真好吃!行,給我來十塊錢的。”
“好嘞!”
一上午,何璐嫿的攤位前人流就沒斷過。她一邊收錢、裝袋,一邊還要回答各種關於玉米的問題。她不覺得煩,反而很享受這個過程。每一次解釋,都是對她心血的一次肯定。
臨近中午,車上的玉米已經賣出去了大半。市場裏的人也漸漸少了。何璐嫿終於能坐下來歇口氣,喝口水。
就在這時,一輛與整個市場畫風格格不入的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了市場外的馬路邊上。車身線條流暢,漆面在陽光下泛着沉穩的光澤。車牌號是省城的,而且數字很特別。
車門打開,一個穿着定制西裝、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下來。他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皮鞋擦得鋥亮。他微微皺着眉,似乎不太適應市場裏混雜的氣味和喧鬧的環境。一個像是助理的人跟在他身後,手裏拿着一個平板電腦。
這個男人,正是沈文哲。他旗下的高端生鮮連鎖品牌“鮮境”正在全國範圍內尋找頂級食材供應商,這次來這個偏遠小鎮,是聽說這裏有一片正在掛牌出讓的優質土地,他親自過來考察。
路過農貿市場,本是無意的一瞥,但他卻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光被那一抹異常燦爛的金色吸引了。在一片青白翠綠的蔬菜攤中,那個小貨車上的玉米,顏色鮮豔得有些不真實。
更吸引他的,是攤主。
那個女孩穿着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扎着馬尾,臉上還沾着一點灰塵,但她的眼睛很亮,帶着一種未經雕琢的生命力。她正和一個顧客說話,眉眼間帶着自信的笑意,那不是商販討好客人的笑,而是一種對自己產品充滿驕傲的笑。
沈文哲的商業直覺告訴他,那東西不一般。
他對身後的助理說:“你去問問,那是什麼玉米。”
助理很快跑了過去,又很快跑了回來,手裏還拿着一根煮熟的玉米。“沈總,攤主說是她自己培育的品種,叫‘黃金玉米’。她讓我們嚐嚐。”
沈文哲沒有接,只是淡淡地問:“你嚐了?”
“嚐了一口,”助理的表情有些驚奇,“味道……非常特別。很甜,但不是那種膩人的甜,口感很細膩。我從沒吃過這樣的玉米。”
沈文哲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他的助理是業內頂尖的品控師,能讓他給出“非常特別”的評價,足以說明問題。
他邁開長腿,親自走了過去。
何璐嫿注意到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向她走來。他身上的氣場太強,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像是一只鷹闖進了麻雀窩。
沈文哲在她攤位前站定,目光沒有看她,而是直直地落在那些生玉米上。他看了足足半分鍾,像是在評估一件藝術品,或者一個復雜的金融模型。
“你培育的?”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帶着一種習慣性的審問語氣。
“是。”何璐嫿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回答。
“花了多久?”
“三年。”
“產量多少?一畝地能產多少斤?穩定性如何?下一批什麼時候能上市?”他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沒有稱呼,沒有客套,全是專業術語。
何璐嫿愣了一下,這人不是來買玉米的。她打量了他一眼,回答道:“畝產大概兩千斤,比普通玉米略低。品種性狀很穩定。下一批要等秋收了,大概三個月後。”
沈文哲點點頭,似乎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他終於將目光轉向她,那雙深邃的眼睛裏帶着一種穿透性的審視。
“你這玉米,我全要了。”他說。
“什麼?”何璐嫿以爲自己聽錯了,“剩下的這些嗎?”
“不。”沈文哲的語氣平淡,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我說的是你這塊地的全部產能。包括你未來的。開個價吧,我買斷你未來五年的獨家供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