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傍晚。
鵬市國際機場,國際到達。
溫意臉上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鏡,將自己傾世絕美的臉遮住了大半。
她身穿白襯衣下面配了條牛仔褲顯得雙腿又直又長。
一頭長發披散,一米七的個子,膚白貌美大長腿,氣質相當出衆。
溫意拎着行李箱掃了一眼接機口,沒見到與她有婚約的陸家大少爺陸星宇的身影。
溫意臉上並無不滿,似乎毫不在意。
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關系十分好。
但是一個不想娶,一個不想嫁。
溫意今天剛從國外留學歸來,陸家長輩有意讓她盡快和陸星宇領證結婚。
看來,陸星宇這是逃婚了。
她拎着行李箱走出機場準備去打車,但是手機響了,是陸星宇打來的。
“你跑了?”
溫意先開口,聲音清脆好聽,似乎早就料到的樣子。
“什麼跑了,這叫拒絕包辦婚姻,不向封建思想低頭。”
電話那頭陸星宇已經登機準備出國避避。
他心有所屬,一直把溫意當妹妹。
他要是不跑,明天親爸說不定要強買強賣。
直接把民政局搬到家裏來,逼着他和溫意籤字結婚,甚至晚上可能被迫送入洞房。
他才沒這麼傻。
他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小叔知道嗎?“
“三句話不離小叔,你這是重色輕友。“
“我哪有?“
“哼,我不在騰出地方,讓你隨意發揮。“
“伯父那邊我來處理,你就放心吧。“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可不要露餡了。”
“包在我身上,你玩得開心。“
“我讓老傅幫我接你,你坐他車回家吧。”
傅思遠是傅家大少,三人同歲,初中曾是同學。
溫意掛了電話,拎着行李箱走出機場,抬頭看了一眼鵬市的天空。
離開四年。
她,又回來了。
溫意一轉頭就看到了傅思遠。
“溫意,好久不見。”
“傅大少,讓你跑一趟。”
溫意看着傅思遠,面帶微笑。
“這麼久不見,你又變漂亮了,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傅思遠目光看向溫意,他的眼睛裏明顯帶着驚豔。
“你說笑了。“
溫意假裝沒看到傅思遠的直白。
“溫意,你這次畢業回來不走了吧?”
“目前是這樣打算。”
“那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爲你接風洗塵。”
傅思遠知道陸星宇和溫意有婚約,但是陸星宇對溫意沒那意思。
“到時候再看,我可能還有些事要處理。”
溫意委婉拒絕了。
此時,不遠處有一輛限量版庫裏南開過來了。
車窗略降下一格,露出了半張男人冷傲雋秀的臉龐,一副金絲架在高挺的鼻梁,正好夕陽的光線映在他的臉上熠熠生輝。
他墨眸抬起,有種睨視衆生的深不可測。
他幽深的眸光罩在溫意的身上。
看着她面露微笑在不遠處的傅思遠在交談着什麼,開口時聲音也略顯得寡薄了兩分。
“溫意。”
溫意聽到身後響起清冷的聲音。
她身形一僵,然後轉身。
陸硯深那張清雋非凡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小叔?”
溫意很意外,沒想到會在這遇到陸硯深。
她握住行李箱的手略微緊了緊。
因爲她和陸星宇有婚約,所以十年前溫家敗落她寄養在陸家後,就跟着陸星宇叫他小叔。
她也半年多沒見到陸硯深了。
溫意初中開始跳級直接保送清北少年班,18歲就已經提前完成了華夏最高學府清北大學本科課程直接畢業。
她本該在工科領域發光發熱的,結果她在清北少年班讀了一學期竟然提出要轉考古專業,這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但是溫意十分堅持,如果不同意她就退學。
學校直拍大腿,但是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這麼好的苗子去選了冷門專業。
溫意卻開玩笑說,雖然冷門可是好就業呀,根本不差工作鐵飯碗。
18歲畢業後,學校決定給她保研。
但是她再次不按常理出牌,她決定出國,再次驚呆一衆人。
不管學校怎麼挽留,溫意還是留學去了,在國外學了四年珠寶鑑定專業。
平時也只是過年才會回鵬市,偶爾陸硯深到國外出差會去看她。
兩人一年見兩三次面吧。
傅思遠看到陸硯深也是意外的。
這位鼎鼎大名的佛爺,深不可測只手遮天,在圈子裏都是神一樣的存在。
一般人輕易見不到他,沒想到竟然在這碰到了。
傅思遠莫名地就出生兩分局促感,整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
陸硯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壓根沒看傅思遠,金絲眼鏡下的目光一直在溫意的身上。
溫意看到陸硯深,內心是愉悅的。
但是表面卻是略顯驚訝的樣子。
“上車。”
陸硯深聲音低沉,但並不見冷漠,反而多了一分溫和。
“星宇哥讓傅大少來接我了。。”
溫意沒忘記演戲要到位,假裝不知道陸星宇跑了。
“不用麻煩別人。”
陸硯深將溫意的驚詫收進眼中,但是語氣不容置喙。
“可是……”
溫意有點猶豫。
“上來,回家。“
陸硯深再次開口。
這時特助陳榮已經下車將溫意的行李箱接過來裝上了車,並且給她打開了後排車門。
溫意沒有辦法推辭了,和傅思遠道別就坐上了車。
傅思遠看着陸硯深,在他強大的氣場下,他根本沒膽阻攔。
只說回頭溫意有空了一起吃飯。
“和他很熟?”
溫意剛上車,車子發動沒走多遠,陸硯深開口提問。
“不算熟吧。”
“經常聯系?“
“沒有,幾乎不聯系。“
溫意搖頭。
陸硯深一聽沒有再說什麼。
“星宇哥關機了。“
溫意末了又開口。
“他跑出國了,簡直胡鬧。“
陸硯深說到陸星宇語氣瞬冷了幾分。
“小叔怎麼在這?“
溫意沒接話,反而是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
冷不丁地轉頭看着陸硯深她問了一句。
“正好在這附近有事處理。“
陸硯深感覺到溫意的目光。
但是他沒看她,語氣平靜地回答。
所有的情緒都遮掩在金絲眼鏡的後面。
“哦,我以爲小叔是特地來接我呢。“
溫意收回目光垂眸,語氣略淡似乎還透出一分失落感。
陸硯深雙腿交疊坐着,聽着溫意的話眸光深了深,但是只是淡淡吐出兩個字。
“順路。“
反而前面開車的特助陳榮一聽自家老板的話,內心卻一陣納悶。
根本不順路,一個東一個西。
老板剛從清城回來剛下私人飛機。
接到家裏電話說是陸星宇逃跑了。
原本讓陸星宇今天來接機溫意的。
沒想到他來是來了,自己卻溜了。
所以陸硯深讓陳榮推掉了後面的飯局,親自過來機場接人了。
結果,溫意一問,卻成了順路。
陳榮只能靜靜看着自家老板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看破不能說破,這是助理的基本覺悟。
“也是,小叔這麼忙,哪有這閒功夫。“
溫意點點頭,似乎在說自己想多了。
“回國後有什麼打算?”
陸硯深餘光掃過溫意,岔開了話題。
當初那個只有12歲,一臉恐懼但是卻愣是沒有流一滴眼淚的小姑娘長大了。
十年時間,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
“先處理我和星宇哥的事吧。”
溫意又開口。
“他明天就會回來。”
陸星宇想跑。
但是世界之大,卻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他到底是輕率了。
孫猴子又怎麼跑得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呢。
這位只手遮天呼風喚雨的佛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陸星宇就會無所遁形了。
“這種事我覺得不應該強人所難。“
溫意這次回來,就是要跟陸星宇的父親陸明淵講清楚,這門婚事作廢。
“陸家從來言而有信,既然定下婚約就不可能隨意更改。”
陸硯深似乎不以爲然。
“小叔就這麼希望我和星宇哥結婚?”
溫意轉過頭,正好陸硯深目光也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