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李家曜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榜首位置赫然寫着:西區警署,高級警員。五十萬港幣的投資果然沒白費。
"厲害啊李家曜,直接就是高級警員!"
"西區可是好地方,不愧是雙料得主。"
他沒理會這些議論,轉身時撞見了走廊盡頭的趙主任和黃志成。黃志成眯着眼打量他:"怎麼,該不會是分去守離島了吧?"
李家曜被調往海島的計劃,是他與趙主任事先商議好的。
趙主任站在後方,神情略顯窘迫。
外籍副校長的介入讓他束手無策。
“哈哈哈……”
李家曜縱聲大笑,毫不掩飾地譏諷道:“真遺憾,讓你白高興一場,我分到了西區警署,職位是高級警員。”
黃志成的笑容驟然凝固。
他面露驚詫之色。
西區警署是熱門部門,更別提高級警員的職級。
這般優厚待遇絕非尋常。
怎麼看都不像遭貶黜之人。
黃志成心生疑慮,但見李家曜張揚的笑態,不得不信了幾分。
他下意識望向趙主任。
趙主任板着臉搖頭:“他能力出衆,我不便安排去海島,恕我無法滿足你的過分要求。”
(粗口)
李家曜暗自咒罵。
這老滑頭不僅撇清幹系,還把責任全推給黃志成。
多半是知曉他與外籍副校長的特殊關系。
事實上這層關系確實不簡單——
他是副校長認的幹爹。
黃志成終於醒悟:趙主任壓根沒出力,李家曜非但沒被流放,反而得了最優配置。
“到底什麼情況?”
黃志成質問趙主任。
他只想知道爲何對方出爾反爾,讓自己在李家曜面前顏面盡失。
趙主任躲閃着目光,不敢與老同學對視。
畢竟黃志成還頂着總督察的頭銜,他實在開罪不起。
李家曜的笑聲愈發猖狂,全然不顧黃志成鐵青的面色。
見趙主任裝啞巴,黃志成轉頭怒視李家曜:
“就算你是高級警員,見到總督察也該敬禮吧?”
敬禮?
簡直笑話。
換作旁人李家曜或許會給三分薄面,但對黃志成絕無可能。
他幹脆撕破臉皮:“黃警官,很威風嘛?威風頂屁用!江湖行走靠的是人脈背景,你算哪路神仙?”
這番話透着股痞氣。
雖說他和彥祖一樣英俊。
黃志成臉色陰如鍋底,越看越覺得對方像古惑仔。
最可恨的是李家曜竟用指頭戳點他。
囂張至極!
黃志成滿臉怒意,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是東九龍重案組負責人,你算什麼東西。"他堂堂重案組組長,豈能輸給李家曜這個毛頭小子。
"喲,原來是個小角色。"李家曜依舊嬉皮笑臉地揶揄道。話已出口,自然要說個痛快,否則豈不白費口舌?在他眼裏,黃志成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黃志成氣得渾身發抖。他可是堂堂總督察,而這個李家曜不過是個小小的見習警員,居然敢如此放肆。"臭小子,別太囂張!不就是靠 才混進來的嗎?"黃志成恨恨地說道。作爲一名經驗豐富的警官,他早已看穿其中貓膩。之前調查時就發現李家曜有問題。
這時,外籍副校長帶着一群外籍教官恰好經過。他一眼就認出了李家曜——那個出手闊綽的年輕人,隨手就給了五十萬港幣支票。副校長眼睛一亮,主動上前詢問:"發生什麼事了?"他盤算着,這個有錢的年輕人或許還能帶來更多好處,不如先結個善緣。
李家曜見副校長過來,立刻告狀:"副校長,這位警官污蔑我的警銜和崗位是靠賄賂得來的。"他最擅長的就是借刀 。
副校長臉色驟變,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這種事情怎麼能擺上台面?自從廉政公署成立後,就連他們外籍官員都不敢明目張膽收錢,心裏正憋悶着呢。黃志成這個不長眼的居然當面揭短。
黃志成頓時慌了神。這不是在打副校長的臉嗎?誰不知道這些外籍官員貪得無厭,只是平時僞裝得好罷了。
副校長當即雷霆大怒:"你是哪個部門的?李家曜同學成績全優,榮獲兩項大獎,原本應該分配到重要崗位。現在卻被發配到離島,該不會是你在背後搞鬼吧?公報私仇是不是?"
李家曜暗自喝彩。不愧是副校長,三言兩語就抓住要害,反將一軍。
黃志成被問得啞口無言。確實,以李家曜的表現,怎麼也不該被安排到偏遠警署。這都是他暗中運作的結果,只是沒能如願。但這種話絕不能承認,否則偷雞不成蝕把米。
"報告長官!我也一直認爲,像李家曜這樣優秀的學員,理應安排在關鍵崗位發揮所長。"黃志成趕忙立正敬禮。無論如何,對方畢竟是警校副校長,高級警司的職位擺在那裏。
西區警署。
重案組辦公室內,陳家駒身形挺拔,神情嚴肅地聽着董驃的訓斥。
“家駒,你到底要我講幾次才聽?”董驃揉了揉太陽穴,語氣無奈,“抓個小偷而已,搞得跟打仗一樣,整條街都快被你掀翻。”
這早已不是第一次。
每次行動,陳家駒都像頭蠻牛,橫沖直撞,留下一堆爛攤子。
案子還沒查清,賠償單就先堆滿辦公桌。
要不是他確實有兩下子,破案率還算過得去,上頭早把他調去指揮交通,或者發配到偏遠小島守燈塔去了。
“抱歉,長官。”
陳家駒再次低頭認錯。
他早已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道歉,甚至有些習以爲常。
董驃訓斥得口幹舌燥,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隨後繼續數落:“你瞧瞧你,連署長都被惹怒了,要不是雷署長替你求情,我看你怎麼收場!”
雷署長,即電影中的雷蒙,如今還只是副署長。
真正的署長、總警司甚至處長級別,依舊由洋人掌控,華人能躋身高位的寥寥無幾。
陳家駒挺直腰板,恭敬道:“多謝兩位長官關照,要不是你們,我早被調出西區警署了。”
他雖沖動,卻不愚鈍,兩位長官替他說話,自然要識趣地表達感激。
董驃沒再糾纏此事,畢竟陳家駒屢教不改,說再多也是徒勞。
若不是看中他的能力,再加上西區警署缺乏人才,早就把他調走了。
“行了,這次就這樣,下次務必謹慎,別再魯莽行事。”董驃最終叮囑道。
陳家駒暗自鬆了口氣,總算過關,不必再擔心之前的麻煩。
他剛想告辭,卻想起還沒得到允許,只好試探着問:“長官,我能走了嗎?”
董驃不耐煩地擺擺手。
他實在懶得再訓陳家駒,可話剛說完,又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叫住他:“等等!馬上有個新人調過來,你負責帶他。”
陳家駒頓時垮下臉:“帶新人?太麻煩了,我還不如去抓賊!”
他自己就是從新人熬過來的,清楚新人有多費心,有那時間不如多破幾個案子。
董驃臉色一沉,這家夥闖了禍還敢討價還價?
他氣得直接開罵:“怎麼?你不情願?這可是我費盡心思調來的精英,說不定比你還強!”
陳家駒一聽,立刻不服氣地反駁:“不可能!西區警署還有比我更厲害的警察?我才是最強的!”
“比你強?你在警校拿過薛富杯嗎?得過銀笛獎嗎?人家可是雙料第一,真正的警校精英!”董驃毫不留情地奚落。
李家曜這樣的好苗子,他得知消息後立刻爭取過來,就是希望他能提升西區警署的破案率。
這不僅能助他們晉升,簡直求之不得。
陳家駒聽完直接愣在原地。
簡直難以置信。
薛富杯和銀笛獎——警校兩大至高榮譽,能斬獲其一已是鳳毛麟角,更別提同時包攬雙獎。
回想當年自己拼盡全力卻顆粒無收,陳家駒不由咋舌:"這小子怕不是個全才?"
董驃輕笑着搖頭:"何止是全才?聽說他格鬥碾壓全校,徒手劈裂實木桌,槍法更是出神入化。"
得益於黃金礦工小遊戲的錘煉,李家曜的體能、槍術與格鬥早已突破人類極限。
那張被劈成兩半的實木桌,只能證明他根本是個怪物。
陳家駒下意識撫摸着辦公桌邊緣,試探性輕拍兩下——
還沒使勁就震得手臂發麻,更遑論劈斷整張桌子。
"這種高手來我們組,往後豈不是所向披靡?"他興奮地搓着手。
他素來仰慕強者,巴不得警局多些精英共同破案。
"長官放心!我保證把他帶成精英!"陳家駒拍着胸脯打包票。
董驃見狀卻暗暗叫苦——連陳家駒這等吊兒郎當的主兒都要當導師,萬一把李家曜也帶歪......
可調令已下,反悔也遲。他只能默默祈禱李家曜穩住心神,千萬別被自家這個活寶傳染。
"沒事就出去。"董驃揉着太陽穴趕人。
光是收拾陳家駒的爛攤子就耽擱半天,還有成堆案件等着處理。
"Yes Sir!"陳家駒利落敬禮,捏着警帽退出辦公室。
懸着的心總算落地——鬧出這麼大婁子,居然只挨了頓不痛不癢的訓斥。
坐回工位時,他忽然想起董驃提到的警界新星。
"有這種得力幹將,破案率還不得翻幾番?"
他已然幻想着在二人配合下屢破奇案,最終晉升總督察執掌重案組的輝煌未來。
西區停車場內,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緩緩停穩。車門打開,李家曜邁步而出,順手整理了下筆挺的警服領口。
這輛經過特殊改裝的防彈座駕,是他上個月從黃金礦工遊戲裏獲得的獎勵。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港島,這樣的安全保障必不可少。畢竟誰也不想在等紅燈時,被突如其來的流彈擊中。
"馬自達?"李家曜輕笑着搖搖頭,從後備箱取出十幾個印着茶餐廳標志的紙袋。熱騰騰的菠蘿包香氣混合着奶茶的甜膩,在清晨的空氣中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