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跟在顧皚川身邊最久的女人。
久到圈裏人都已習慣我的跋扈,他的白月光卻突然回歸。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話,卻沒想到顧皚川縱容我當衆澆她紅酒,推她摔下樓梯。
白月光滿身傷痕,所有人都心疼不已。
就連他的好兄弟都悄悄問我:
“你是不是綁定了什麼惡毒女配的系統?”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瑟瑟發抖的白月光,揚唇一笑:
“怎麼,我就不能是純壞嗎?”
包廂裏,音浪炸耳。
我靠在沙發上,單手支起腦袋看着這群人狂舞亂跳。
正百無聊賴,突然有只手環過我的腰。還沒反應過來,身子突然一輕——
顧皚川就這樣將我拎過去坐在自己腿上,沖我耳邊吹了口氣:
“懶貓,這麼早就困了?不像你。”
我打了個哈欠,搖搖頭:
“是今天的節目太沒意思。”
這是我和顧皚川在一起的第三年。
每個周年紀念日,他總要安排一次奢侈又誇張的活動。
第一年是去南極看企鵝,第二年是遊艇派對。
而這第三年嘛......
算了,顧皚川的品味真是一年比一年差。
“沒意思?”
耳邊一聲輕笑,有些酥麻。
不知是誰關掉了音樂,剛才還群魔亂舞的衆人跟着停下動作,四周突然安靜下來。
顧皚川將我放回沙發上,自己卻慢慢蹲下身,單膝跪地。
他笑吟吟看着我,變魔術一般掏出來一個盒子,在我面前打開——
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鑽戒。
顧皚川笑吟吟看着我,問道:
“那這樣呢,有意思了沒?”
周圍沉寂了一瞬,立刻沸騰起來。
無數聲音在這一瞬間鑽進我的耳朵:
“我的天,顧總是要求婚嗎?”
“給向明月求婚?開玩笑的吧,她不就是個高級咯咯噠嗎?”
“架不住顧總喜歡唄,帶在身邊寵好幾年了,沒看這女的尾巴早翹天上了,囂張成什麼樣了!”
我看着鴿子蛋,遲遲沒有說話。
顧皚川喜歡我,我看得出來。
三年前,他出車禍差點死掉,父親又心髒病突發。
從前圈裏圍着他轉的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時,是我這個“高級咯咯噠”把他送進醫院。
重症監護室裏,我沒日沒夜照顧了他整整一個月,得空就去夜場賣酒,賺來的錢全部投進了醫院的繳費單。
後來他終於康復,我還記得出院那天,他把我抱進懷裏,胳膊箍得我生疼。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一遍遍問怎麼會有我這麼蠢的人。
他讓我放心,以後再也不用那麼辛苦賺錢。
他會給我很多錢,還有很多愛。
他沒騙我。
三年來,我卡裏的錢幾輩子也花不完,而他的身邊除了我,再沒有其他女人。
他說無論我做了什麼事,犯了多大錯,他都會給我兜底。
我全都信了。
於是我伸出右手,沖顧皚川歪頭一笑:
“幫我戴上。”
萬衆矚目裏,顧皚川牽起我的手,將鑽戒對準了我的無名指。
戒環即將套上手指的瞬間,包廂門忽然被打開。
“皚川?”
顧皚川猛地回頭,原本寵溺的笑臉僵在了臉上。
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我的心跳也漏了半拍——
是個穿着長裙的身影,高挑瘦削,長發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