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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認爲自己是霸總文裏的小太陽女主。
她把病人昂貴的藥扔掉換成自己的彩虹糖。
給花生嚴重過敏的患者喂了整罐花生醬。
帶剛做完手術的病人坐過山車。
甚至拔掉了病危患者的呼吸機,給他戴上花環。
被發現後,她理直氣壯。
“機器呼吸太冰冷了,花香才能給人真正的生命力量呀!”
父母從小就偏愛妹妹,對她的這些行爲鼓勵。
“我們棠棠真是個小太陽。”
我的未婚夫也勸我。
“清禾,你作爲姐姐要多包容妹妹一點。”
手術當天,所有人都在等妹妹唱完加油歌。
病人大出血,我頂替妹妹救回了病人。
監控視頻瞬間引爆全網。
妹妹身敗名裂,深夜買醉後又被撿屍。
最終不堪受辱自殺。
父母和未婚夫認定是我搶了妹妹的簡單手術,害死了她。
我在一群男人的凌虐下咽了氣。
再睜眼,我回到了妹妹嚷着要歷練自己的那天。
這次我毫不猶豫撞向器械車,右手血肉模糊。
既然手術簡單,
那就用她的“溫暖”治好病人吧。
......
“姐姐,你就把手術讓給我做吧。”
沈棠棠穿着畫滿向日葵的白大褂,搖晃着我的胳膊。
“你總冷冰冰的病人看見多害怕呀?手術也需要溫度的。”
顧言深看向我,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柔包容。
“清禾,棠棠剛來醫院實習,需要機會建立信心。你是經驗豐富的科室主任,要不這場手術...就讓給棠棠歷練一下?”
他的聲音溫和,我卻脊背發涼。
前世,我被那群男人折磨至死時,他就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我。
“你作爲姐姐,爲什麼不能多幫幫自己的妹妹?”
“沈清禾,這都是你應得的。”
而父母站在他身後,語氣冰冷。
“沈清禾你永遠這麼自私,連個成長的機會都不肯給妹妹。”
見我沉默,父親臉色沉鬱地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
“你不就是怕棠棠做成了搶你風頭嗎?病人就喜歡的是有溫度的醫生,你整天冷着張臉給誰看?”
我垂眸,擋住眼底的嘲諷。
爲了這個全球僅有三例的罕見病患者。
我飛了十幾個國家,與頂尖專家會診上百次。
在實驗室熬過無數通宵,才勉強將手術成功率從0%提高到10%。
在他們看來,我只是怕被搶了風頭。
壓下心底的酸澀,我平靜地說:
“好,手術讓她做。”
幾個人紛紛愣住,顯然他們沒料到我會答應得如此幹脆。
沈棠棠歡呼一聲,竟直接跳到了顧言深身上,環住他的脖頸。
顧言深下意識地伸手托住了她,姿勢親昵得不像話。
“太好啦!我終於可以創造醫學奇跡啦!”
他匆忙將沈棠棠放下,轉頭看向我。
“清禾,你別介意。棠棠她就是…太開心了。沒有別的意思。”
每次她越界親昵,顧言深都歸咎於我“心思復雜”。
每一次她越界,我稍露不悅,顧言深便會說我心思太重、小題大做。
“棠棠只是熱情,把我當最親的姐夫才這樣,你怎麼能用這麼陰暗的心思去猜忌自己的妹妹?”
我慢慢彎起唇角。
“我明白的。”
“既然薇薇主刀,那我申請退出醫療組。所有病歷資料、手術方案和風險評估報告,我會全部移交給她。”
說完,我轉身準備離開。
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太陽,
能不能戰勝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