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上即位五年,打了五年仗,打得國庫都空虛了。
而我爹,發了五年國難財,壟斷了整個江南的經濟命脈。
皇上一道聖旨,迎我入宮爲後。
全家上下哀嚎一片。
我一吸鼻子:狗皇帝想吃絕戶,看我怎麼把他吃幹抹淨!
當皇帝的一萬禁衛軍帶着明黃的聖旨跨越黃河浩浩蕩蕩來到我家的時候,我正光着腳丫坐在家中近百畝地大小的池塘邊喂魚。
宣旨的公公在門口喊我和爹娘出來接旨,門房讓他稍等。
結果這一等,便是半個時辰。
公公大怒,斥責我們不尊重皇上。
我爹無奈:實在是因爲我們家太大了……
公公不信,於是他開啓了遛園子模式,生生走了半個時辰才走到我們家大廳。
我爹命人奉上千年人參茶,又奉上銀票萬兩,公公這才喘着粗氣宣讀了聖旨:
“朕惟乾坤合德,萬物始彰。茲有江南富商沈青石之女沈墨芝,溫恭端慧,蕙心仁厚,特冊爲中宮皇後,母儀天下。”
什麼?冊我爲後?
如晴天霹靂一般,我傻眼了。
我這夜夜笙歌逍遙自在的好日子、還有我那些養在外宅的清倌人,都要對我說再見了?
送走公公,我爹看着皇帝送來的納征之禮,一臉嫌棄:
“上次王家上門提親的聘禮都比這個多,早知道答應王家好了!這皇帝老兒也太摳門了。”
我翹着二郎腿:“有沒有可能是皇帝老兒太窮了?”
我爹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皇帝老兒看中了咱家的財富?”
我點點頭:“狗皇帝想吃絕戶呢!”
“他奶奶的!”我爹一拍大腿,看向我娘,“怎麼辦?”
我這個爹,在外是個跺跺腳就能讓整個江南經濟爲之震動的人物,可是在家卻是個十足的耙耳朵。
我娘看向我:“怎麼辦?”
她也沒了主意,畢竟這幾年來,我爹發家的這些個生意,幾乎都是我在操盤。
狗皇帝上位之初,我就斷定他要大興戰事。果不其然,這些年,他馬不停蹄地東滅羌國、西征夏人、北伐戎族、南討南疆。
而我,則提前囤積了許多糧草與馬匹,待戰事一起,反手再高價賣出。戰爭期間土木不興,我又囤積了許多木頭與瓦礫,待戰後重建再運到各地高價出售。
仗打得斷斷續續、反反復復,我的收割做了一波又一波。待五年過後,我的所有盈利已經變成江南一家又一家錢莊、當鋪、綢緞莊、茶葉行……
不過有一說一,狗皇帝窮兵黷武這幾年,再難都沒有向百姓多征一分稅賦,這也是江南百姓能安居樂業、百業興旺的原因。
到如今他竟不惜自甘墮落委屈自己娶我這麼一個商戶之女爲後。
實在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看來還是樹大招風,讓狗皇帝注意到了。”我後悔不迭。
“不行咱就跑吧。”我爹下定決心。
我娘也表示贊同:“咱們往南邊走,據說昆城四季如春溫暖明媚,天地之大,我就不信容不下咱們一家三口!”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家這麼大家業難道要白白扔掉?再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到天涯海角狗皇帝也能給咱抓回來。”我繼續搖頭。
“爹娘就算傾家蕩產,也不能將你送進那吃人的皇宮!”
我一吸鼻子:
“誰吃誰還不一定呢,看我怎麼把他吃幹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