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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給母親打電話，可她去了省城開會，暫時還回不來。
手機屏幕裏的我面色疲憊，桌上那條真皮皮帶讓我感到格外刺眼。
這是林雨晴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那時她說：“這可是托人從海市帶回來的，就這麼一條。”
可在那個鄉下院子裏，我看到***的衣櫃門上，整整齊齊掛着三條不同樣式的真皮皮帶。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心裏一片冰涼。
直到深夜，林雨晴和我嶽父嶽母才從鄉下趕回來。
這對老兩口原本住在縣城，是林雨晴剛結婚說自己舍不得父母，要好好盡孝非要接來的。
我聽到樓道裏的說話聲，嶽母興奮地說下次去要給小凡帶新書包。
鑰匙插孔旋轉，他們推門進來，打開燈，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說笑聲戛然而止。
嶽父嶽母臉上閃過心虛和慌亂。
林雨晴很快鎮定下來，笑着走過來要接我的公文包：“承明，怎麼還沒休息？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嗎？”
我避開她的手，把公文包放在一旁，沒有接話。
林雨晴觀察着我的臉色，語氣更加溫柔：“正好，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嶽父嶽母停下回臥室的腳步，轉過頭，緊張地看着我和林雨晴。
我心裏冷笑，已經猜到她要跟我說什麼。
“什麼事？”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演到什麼程度。
直到此刻，我仍對她懷有一絲微弱的期待，盼着她能跟我坦白。
可她終究還是讓我失望了。
林雨晴在我身邊坐下，握住我的手，語氣輕柔：
“承明，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小凡嗎？就是那個特別懂事的孩子。”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白熾燈的光線細細描繪着她柔美的側臉，她還是那副令我喜歡的模樣，可如今我看着卻覺得異常陌生。
她眼眶微紅，演技精湛：“他家裏出了點事，爸媽都不在了，現在跟着遠房親戚，過得不太好。那孩子也快上學了，不如收養他，把他記在咱們名下？這樣也能給那可憐孩子一個家。”
嶽母趕緊幫腔：“是啊承明，那孩子特別乖，你們要是收養了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我看着林雨晴那張故作溫柔的臉，只覺得惡心。
以前的我總是順着她，基本她找我商量什麼事情我都會同意。
或許就是我太好說話，才導致她敢瞞着我在外面養男人和私生子。
我心裏冷笑，面上卻配合地露出關切的神色，伸手輕輕撫上她的小腹：
“可是......你不是剛查出懷孕嗎？這樣我們就有兩個孩子了，豈不是超生了？會不會影響你的工作？”
我記得清清楚楚，在鄉下院子裏，她對她媽信誓旦旦地說我絕不會和趙承明生孩子，超生會影響我的前途。
林雨晴果然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溫柔似水的笑容：“工作怎麼能跟一個無辜孩子的未來相提並論呢？再說......”
她握住我的手，眼神真摯得幾乎讓人信以爲真：“肚子裏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只是小凡那孩子實在太可憐了，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心裏冷笑連連，好好珍惜？
她連懷孕都是假的，哪裏來的孩子可以珍惜？
正準備開口，林雨晴輕輕靠在我肩上，搶過話頭：
“我知道，老公你心腸最軟了，肯定會同意的。”
她仰起臉，露出一個溫柔無害的笑容，“等我肚子裏的孩子出生了，加上小凡，我們家也算是幸福美滿了......”
她頓了頓，手指在我胸口畫着圈，裝作體貼地說：“爲了我們這個家，承明，要不你去結扎吧？這樣既遵守了政策，又不會影響我們以後親熱......你放心，手術很快的，一點都不疼。”
我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面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那溫柔面具下的蛇蠍心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