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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是我的發小林棟。
“默聲，我有辦法證明你的清白了！”
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連忙追問：“什麼辦法？怎麼證明？”
“我有輛車不是一直在你停車場停着嘛，前幾天你說停車場不開了，我把車開回來才發現裏面的停車記錄儀竟然沒關！”
“我算過了，那個角度應該恰好能夠拍到那個劃車賊！”
我瞬間興奮起來了：“謝謝你林棟！好兄弟，你真是幫了我大忙！”
林棟撓了撓頭說道：“只是你需要等幾天，昨天我取存儲卡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水裏，已經送去修了，維修工說三天內就能修好。”
三天我能等得起！
想到這裏，我鄭重地對林棟說：“一定要修好，我要裏面全部的視頻！”
林棟自然也知道這件事對我的重要性，立刻答應道：“默聲，你放心！修好了我一定馬上給你送過去！”
我掛上電話，深深鬆了一口氣。
這次有了視頻，我倒要看看趙斌和孫阿姨還有什麼話說！
只是，沒想到下午時，孫阿姨卻突然找上了門。
見我開門，她笑着將一箱滿是灰塵，不知道過期多久的牛奶往我手裏遞。
“小陳，年輕人要多喝點牛奶，有營養。這是我女兒特意買的進口貨，貴着呢！”
“我老婆子喝不了這麼好的東西，給你喝吧。”
見我不接她的東西，也不理她。
她臉色僵了僵，隨即臉上扯出一個笑容。
腳步朝我挪近了些，自顧自地往下說：“前幾天那事，確實是趙斌太沖動了。他那人就那樣，有點錢不知道怎麼顯擺才好，你別往心裏去。”
見我依舊不搭腔，她又湊近一步，幾乎要擋住我面前那點的光線。
“小陳，你幫阿姨個忙。我女兒一家今晚開車回來看我，要在家裏住半個月。”
“等他們到了，就讓他們的車子停在你那停車場裏，反正你那裏現在關門了，也沒有車，就當發發善心做好事了。”
我幾乎要被她的無恥氣笑了。
前幾天她還幫着趙斌一聲聲罵我是窮鬼，因爲嫉妒劃花了人家的豪車。
今天就能像失憶了一樣，再來要求我幫忙？
我冷冷地開口，冰冷的聲音回蕩在樓道裏。
“孫阿姨，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我的停車場早就因爲你和趙斌無期限關停了。
“我女兒他們就只停半個月！都是鄰居，你就幫幫忙吧！”
她說着把牛奶又朝我塞了塞。
“幫幫忙嘛小陳，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
“之前是我不對，誤會你了，阿姨願意跟你道歉。”
我側身躲開那盒牛奶，聲音冷漠道：“停不了，也不給停。”
孫阿姨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她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我都跟你道歉了還想怎麼樣？讓你幫個小忙都不願意，你這樣小心眼，以後誰願意跟你相處？”
“我小心眼？”
聽到她的話我頓時氣笑了。
“我這一塊錢一個月，幫你們看了那麼久的車，結果出了事就讓我背鍋？”
“現在我不多管閒事幫忙了就是小心眼？孫阿姨，你別太離譜！”
孫阿姨被我懟得無言以對，頓時惱羞成怒，手指頭差點戳到我鼻尖：“好！好！你不幫是吧？行，你給我等着！”
“我倒要看看你惡意劃車的惡行傳遍整個小區，你以後怎麼在這個小區待！”
她氣呼呼地轉身，拖鞋踩在地上嗒嗒作響。
孫阿姨剛走沒一會兒，我正準備關上門，一只手突然從門口伸出阻止了我。
05
是趙斌。
他身後跟着他老婆。
看到我，他老婆當即一巴掌朝我扇了過來，嘴裏罵道：“就是你劃了我家的新車？賠錢！三百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我反應迅速地向後一退，躲開了這一巴掌。
趙斌老婆因爲用力過猛，差點栽倒在地，幸虧被趙斌扶住。
她站穩後，更加氣急敗壞，指着我鼻子罵道：“你個窮鬼！劃了我們的車還敢躲？今天不賠錢，我跟你沒完！”
趙斌也陰沉着臉，眼神狠戾地盯着我：“陳默聲，我告訴你，別以爲關了停車場這事兒就完了！三百萬，少一分，我讓你在這小區待不下去！”
面對他們的咄咄逼人，我心裏的火氣也竄了上來，但我知道，此刻沖動解決不了問題。
“我說了，車不是我劃的。”
我強壓着怒氣，語氣冰冷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劃車，除了車停在我這裏，還有別的證據嗎？行車記錄儀爲什麼不敢讓我看？是沒開還是裏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趙斌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更加凶狠：“放屁！老子的記錄儀開不開關你屁事！車是在你這兒出的事，你就得負責！少他媽轉移話題！”
“就是！”
他老婆叉着腰，唾沫橫飛：“我們那麼多鄰居都看見了，就是你幹的！”
“人證物證俱在，你賴不掉！”
我看着她那副潑婦樣子，又看了看周圍漸漸聚攏過來卻依舊沉默的鄰居，心裏一片冰涼。
所謂的人證，不過是他們毫無根據的猜測和偏見。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趙斌夫婦和周圍的鄰居說道：“既然你們這麼肯定，那就等警察的調查結果吧。”
“我已經報警了，在警察查明真相之前我不會再多說一個字，也請你們不要再騷擾我！”
聽到報警，趙斌臉色微變。
他老婆叫囂着：“報！最好！讓警察來把你抓走！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他趙斌看起來似乎有些心虛，拉了拉她老婆的胳膊，低聲道：“老婆，要不算了吧，咱們自己修修......”
趙斌的老婆卻一把甩開他，憤怒道：“算什麼算！那可是三百萬，憑什麼算了？必須讓他賠！”
話雖如此，但他們也沒再繼續動手，只是又放了幾句狠話，便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嘈雜。
背靠着冰冷的門板，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憤怒，委屈，還有一絲不被信任的悲涼交織在一起。
但我告訴自己，絕不能倒下！
發小林棟那裏的行車記錄儀，是我唯一的希望。
06
接下來的兩天，小區因爲停車場的關閉，徹底陷入了混亂。
原本井然有序的景象徹底不見了。
整個小區到處都是開着車見縫插針亂停亂放的車主。
消防通道被堵死，車輛互相刮蹭的事件時有發生。
深更半夜，經常能聽到因爲搶車位而爆發的激烈爭吵，甚至有一次差點動了手。
“我的車停哪兒啊？這都轉了三圈了！”
“誰他媽把車停這兒的？會不會停車啊！”
“完了，明天又要遲到了，找車位就得半小時！”
抱怨聲、喇叭聲、爭吵聲，成了小區的背景音。
而我，則成了部分鄰居私下抱怨的對象。
“都怪陳默聲，心胸也太狹窄了，停車場說關就關！”
“就是，一點集體觀念都沒有，爲了他一個人，搞得大家都不方便。”
“我看他就是心虛，不然爲什麼關停車場？”
這些風言風語，偶爾也會飄進我的耳朵。
但我只是冷笑。
當初他們默許趙斌和孫阿姨污蔑我時，可有想過集體？
可有過一絲一毫的公道？
現在停車不便了，倒想起我的好了？
真是諷刺。
期間，王姐又來找過我一次，話裏話外還是希望我能顧全大局，重新開放停車場。
甚至暗示我可以少收點錢或者幹脆免費，算是將功補過了。
我直接回絕了。
“王姐，在真相大白之前，在污蔑我的人沒有受到應有懲罰之前，停車場絕不會重開。”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尊嚴和公道的問題。”
王姐見我態度堅決，只能無奈離開。
孫阿姨也遠遠地瞪過我幾眼，但沒再上前來自討沒趣。
趙斌那邊似乎安靜了一些，不知道是在等待警察的調查結果，還是在醞釀別的什麼。
我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等待着林棟的消息。
終於，在第三天下午，林棟的電話來了。
“默聲！存儲卡修好了！數據恢復了大半！你快來我家看！”
我心跳驟然加速，幾乎是沖出家門，一路跑到了林棟家。
林棟已經把存儲卡連接到了電腦上，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有些跳躍、但視角獨特的行車記錄儀視頻。
時間顯示，正是趙斌車子被劃的那天凌晨。
視頻裏，停車場一片寂靜，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散發着光芒。
林棟的車停的位置很巧，斜對着趙斌的車子。
開始的一個多小時，畫面毫無異常。
就在我有些焦躁時，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頻的邊緣！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一個帶着口罩和帽子的人手裏拿着一大束氫氣球，從監控死角慢慢挪到監控底下。
然後將手中的氫氣球放飛，將監控擋得嚴嚴實實。
隨後那人手裏拿着一把鋒利的彈簧刀，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趙斌的新車。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周圍沒人後，迅速蹲下身，用刀在引擎蓋上狠狠地劃了幾下！
劃完後，他立刻起身，快步離開了現場，身影消失在監控盲區。
雖然看不清臉，但他的體型、走路的姿態都讓我十分眼熟。
“暫停！放大！”我急促地對林棟說。
林棟熟練地操作着，將畫面放大、銳化。
盡管像素不高，戴着口罩，但那雙眼睛，還有耳廓的輪廓，以及他離開時略顯倉皇的步伐還是讓我認出了這人的身份。
“是他！”
我和林棟幾乎異口同聲。
07
這個劃車的人，竟然是孫阿姨的兒子孫小軍！
那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整天在小區裏到處晃蕩的的孫小軍！
我握着手機，手指因爲用力而微微發白。
一股混雜着憤怒、釋然和冰冷的情緒在胸腔裏翻涌。
如果劃車的人是孫小軍，那孫阿姨早上那般賣力地幫趙斌污蔑我，就有了理由。
她是爲了給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打掩護，想把髒水徹底潑到我身上，讓她兒子逍遙法外！
好一招賊喊捉賊！
“可是，孫小軍爲什麼會來劃趙斌的車？他們兩家沒過節吧？”
林棟疑惑地問。
我皺着眉，仔細回想着這段時間的細節。
趙斌炫耀新車時那得意的樣子和孫小軍看向那輛車時，眼神裏閃過的不屑和嫉妒。
“也許是嫉妒，或者他想制造事端嫁禍給我？孫小軍之前因爲停車費的事情，和我有過幾句口角？”
我推測着，但缺乏關鍵證據。
“不管爲什麼，有這個視頻，就能證明你的清白了！”
林棟興奮地說：“我們趕緊把這個交給警察！”
“等等。”
我按住林棟的手，目光緊緊盯着屏幕上孫小軍離開的方向。
“光有這個可能還不夠，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或者讓他自己承認。”
一個計劃，在我腦海中逐漸成形。
我讓林棟把關鍵視頻片段拷貝出來，備份了好幾分。
然後，我拿着其中一份，直接去了趙斌家。
開門的是趙斌老婆，看到是我，臉色立刻拉了下來：“你怎麼又來了？賠錢嗎？”
我平靜地拿出了u盤說道：“我找到證據了，證明劃車的人不是我。”
趙斌聞聲從屋裏走出來，皺着眉頭：“什麼證據？”
我把U盤遞給他：“這是從停車場另一輛車上的行車記錄儀裏恢復的視頻，裏面拍到了劃車的人，你們自己看吧。”
趙斌將信將疑地接過U盤，連接到了客廳的電視上。
當畫面播放到那個戴着口罩帽子的身影出現，並狠狠劃向保時捷引擎蓋時，趙斌老婆發出一聲驚呼。
趙斌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拳頭緊緊握起。
雖然看不清正臉，但那熟悉的身形和走路姿勢卻萬分眼熟
“這......這是誰？”
趙斌老婆聲音有些發顫。
趙斌死死盯着屏幕，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孫小軍！”
“什麼？是小孫？”
趙斌老婆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喃喃道：“他爲什麼要劃我們的車？沒道理啊！”
趙斌猛地一拳砸在沙發上，怒火沖天：“這個王八蛋！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竟然故意劃我的新車！”
真相大白。
我看着趙斌因爲憤怒和難以置信而扭曲的臉，心中沒有多少快意，只有一種沉冤得雪的平靜。
08
“視頻我已經備份，並且會作爲證據提交給警方。”
我淡淡地說。
“現在，你們還認爲車是我劃的嗎？”
趙斌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尷尬、羞愧還有對孫小軍的憤怒交織在一起。
憋了半天，趙斌才梗着脖子，聲音低了幾分：“陳默聲，這次是我們誤會你了。”
他老婆也訕訕地附和：“是啊小陳，我們也是太着急了，你別往心裏去。”
“誤會？”
我輕笑一聲，這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可抵消不了我這幾天承受的污蔑和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一句誤會，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我的聲音冷了下來。
“趙哥，孫阿姨，還有當時那些默認是我劃車的鄰居們，你們當着所有人的面指着鼻子罵我是窮鬼，嫉妒狂，劃車賊的時候，可沒想過這只是誤會！”
趙斌臉上有些掛不住：“那你想怎麼樣？車又不是你劃的，現在也搞清楚是誰幹的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我只要求，你和孫阿姨，當着所有鄰居的面，爲我澄清事實，公開道歉，恢復我的名譽！”
趙斌老婆有些猶豫：“沒必要搞這麼大吧？我們私下給你道個歉不行嗎？”
我態度堅決地說道：“你們的污蔑是公開的，對我的傷害也是公開的。”
“對我的道歉也必須是公開的！”
“否則我怎麼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我是因爲運氣好才沒被抓住的劃車賊？”
趙斌臉色變幻，顯然拉不下這個臉。
畢竟他在小區裏一向以有錢人自居，讓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向我這樣一個他曾經看不起的看停車場的道歉，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陳默聲，你別得理不饒人！”
他有些惱羞成怒。
“得理不饒人？”
我看着他，只覺得可笑。
“當你們毫無證據就污蔑我的時候，可曾想過饒人？當你們逼我賠三百萬，甚至動手打我的時候，可曾想過饒人？”
“現在真相大白了，你們輕飄飄一句誤會，就想把事情揭過？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拿出手機，晃了晃裏面的視頻備份：“如果你們不願意公開道歉，那我就只能把這段視頻，還有你們之前如何污蔑我的經過，一起發到小區業主群，發到網上，讓所有人都來評評理。看看是你們這些體面人的臉面重要，還是事實和公道重要！”
“你！”
趙斌氣得臉色鐵青，指着我，卻說不出話。
他老婆趕緊拉住他，低聲道：“老公，算了算了，要是真鬧到網上，咱們更丟人，道個歉就道個歉吧......”
趙斌胸口劇烈起伏，最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頹然道：“好......我道歉！”
搞定了趙斌，孫阿姨那邊就好辦多了。
我直接把視頻發給了她，並且表明我已經報了警。
孫阿姨看到視頻後，很快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電話裏她的語氣惶恐，連連求饒，願意道歉賠錢，只求我不要把視頻擴散出去。
09
我並沒有理會孫阿姨的求饒，而是把視頻當作證據交給了警察。
孫小軍很快因爲惡意劃車，造成重大損失被警方抓進了局子。
然而我沒想到，他竟然只被關了三天就被放了出去。
看着孫小軍被放出來後看着我陰惻惻，隨時準備報復的樣子，我的眉頭緊皺。
孫阿姨更是數次跑到我家大門口對着我破口大罵。
我被逼無奈，只能跑去酒店住。
酒店裏，我正苦惱着該怎麼解決，卻沒想到事情很快有了轉機。
第二天，林棟一臉神秘地跑來找我。
“你知道昨晚我們小區發生了凶殺案嗎？”
我驚訝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趙斌出差回家，竟然發現他老婆出軌了，情夫就是那個劃車賊孫小軍！”
“趙斌當即怒不可遏，三個人撕打在一起，趙斌把那兩人給殺了，自首的路上碰到孫阿姨，孫阿姨對他冷嘲熱諷，他把孫阿姨也除掉後自殺了。”
我愕然地張大了嘴巴。
這件事過去以後，小區的鄰居們一起找上了門，想要我重開停車場。
他們保證絕不會再有趙斌和孫小軍的事情發生，他們以後會對我絕對信任。
然而我想了想還是說道：“停車場我不會重開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一片譁然和失望的嘆息。
我接着說道：“至少不會以原來那種近乎免費的形式重開了。”
“不過大家放心，過段時間我會重新規劃場地重開另一個規範化的停車場。”
“裏面有最全面最專業的監控系統，同時，停車場的收費標準也會調整到一個能夠覆蓋基本成本和風險的水平。”
“這個停車場不會再是一個純粹的幫忙，而是一個規範化的，可以正式營業的停車場。”
“願意接受的，我歡迎，覺得不合適的，我也理解。”
說完，我不再理會衆人的反應，轉身關上了門。
我知道，經過這件事有些東西已經永遠改變了。
我依然願意與人爲善，但我必須得有能力保護我的善良。
很快，我的停車場在我的一番整修下重新開業。
完全按照市場價格收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鄰居們剛開始因爲停車場的價格對我百般抱怨。
然而在幾次暴雨天去隔壁街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找到一個車位，逼不得已只能冒險停在大街上被貼了好幾張罰單後，他們也逐漸改了想法。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在我的停車場停車。
我適時推出年卡，月卡的優惠活動。
我的停車場很快變得爆火。
看着眼前熱鬧的景象，我知道我終於擺脫噩夢，迎來了新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