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大陸,東安城郊外,斷魂崖。
這裏終年雲霧繚繞,罡風凜冽,乃是一處令人談之色變的絕地。
崖邊,狂風卷起枯葉,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嗚咽聲。
“秦霄,我的好兄弟,斷去四肢的滋味,如何?”
一道戲謔且陰冷的聲音,穿透風聲,刺入耳膜。
說話之人身着錦衣華服,腰懸極品暖玉,面容雖俊朗,卻透着一股極度的陰鷙與刻薄。此時,他正居高臨下,用一種看死狗般的眼神,俯視着癱軟在地的血人。
地上那人,正是秦霄。
此刻的他,手腳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角度,鮮血早已染紅了那身曾經象征着秦家大少身份的青衫,泥土與血污混雜在俊逸的臉龐上,顯得狼狽不堪。
“宋缺……你這生兒子沒屁眼的狗雜種。”
秦霄費力地抬起眼皮,嘴角溢出一縷黑血,卻依舊扯出一個極爲不屑的弧度,聲音雖微弱,那股子吊兒郎當的賤氣卻絲毫不減,“本少平日裏待你不薄,帶你逛青樓,教你品花魁,你就是這麼報答你爹的?”
即便身處絕境,這張嘴,依舊是不肯吃半點虧。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宋缺面色驟然陰沉,眼中殺機暴漲,猛地抬腳,重重踩在秦霄早已粉碎的胸骨之上,用力碾磨。
“咔嚓——”
骨骼碎裂的聲響令人牙酸。
“啊——!”
秦霄慘叫一聲,冷汗瞬間浸透了脊背,但他死死咬着牙關,硬生生止住了後續的哀嚎,只是那雙充血的眸子,死死盯着宋缺,仿佛要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原本只想給你個痛快,既然你這廢物如此不知好歹,那便送你去這斷魂崖底,做個孤魂野鬼吧!”
宋缺獰笑一聲,不再廢話,腳尖猛地發力一挑。
秦霄殘破的身軀如同破敗的麻袋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淒慘的弧線,墜入那深不見底的雲霧深淵。
“宋缺!若我不死,定要將你宋家滿門,煉成屍傀,永世不得超生!”
淒厲的嘶吼聲在山崖間回蕩,最終被呼嘯的罡風徹底吞沒。
……
斷魂崖底,卻非死寂一片。
這裏竟是一處與世隔絕的谷底幽潭,四周奇花異草遍布,靈氣濃鬱得幾乎化作實質。
“噗通!”
一聲巨響打破了谷底的寧靜。
秦霄並沒有摔得粉身碎骨。
在即將觸地的瞬間,幾根橫斜而出的古樹枝丫雖然劃破了他的皮肉,卻也極大地緩沖了下墜之勢。
最終,他重重地砸在了一團“柔軟”之上。
沒有預想中岩石的堅硬與冰冷,反倒是一種溫潤如玉、彈性驚人的觸感。
“嗯……”
身下,傳來一聲極度壓抑、痛苦卻又帶着幾分銷魂蝕骨的嬌吟。
秦霄被這一摔,七葷八素,險些昏死過去,強忍着劇痛睜開眼,視線模糊中,卻見一副令人血脈噴張、足以讓聖人破戒的絕美畫面。
被他壓在身下的,竟是一位女子。
這女子身着一襲勝雪白衣,雖沾染了些許塵土與血跡,卻難掩其出塵絕世的仙姿。
此時,那原本嚴絲合縫的領口因撞擊而微微敞開,露出大片如羊脂白玉般細膩欺霜的肌膚,在那精致的鎖骨之下,是一抹足以令天地失色的雪白溝壑。
她五官精致到了極點,柳眉如煙,瓊鼻挺翹,只是那雙原本應是清冷高貴的鳳眸,此刻卻布滿了迷離的水霧與妖異的紅絲。
烈性媚毒!
作爲閱女無數的秦大少,僅一眼便做出了判斷。
這女人,定是中了極爲霸道的淫邪之毒!
“好……好熱……”
慕容長歌此時神智已近崩潰。
她本是上界神女,遭遇強敵圍攻,身受重傷流落至此,更不幸中了那陰毒無比的“合歡散”。
體內靈力暴走,宛如千萬團烈火在燃燒,正處於走火入魔的邊緣。
秦霄這一砸,恰如幹柴遇烈火。
“喂……仙子?大姐?”
秦霄只覺渾身燥熱,想要掙扎起身,卻發現四肢盡斷,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身下這尤物般的女子,如水蛇般纏了上來。
“給我……我要……”
慕容長歌那原本清冷如冰泉的聲音,此刻變得沙啞而嫵媚,帶着濃濃的鼻音,聽得人骨頭酥麻。
她那雙滾燙的玉手,無意識地撕扯着秦霄的衣衫,指尖劃過他的胸膛,帶起一陣陣戰栗。
“我去,本少雖然喜歡美女,但這可是要命的啊!你別亂來,我斷手斷腳的,消受不起啊!”
秦霄嘴上喊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地起了反應。
話音未落,一張滾燙紅潤的櫻桃小口便已封住了他的唇。
香風撲鼻,蘭氣襲人。
緊接着,一股龐大到恐怖的灼熱靈力,順着兩人接觸之處,瘋狂涌入秦霄體內。
“嘶啦——”
衣帛碎裂之聲響起。
在這幽暗的谷底,在這生死邊緣,一場最爲原始、最爲瘋狂的陰陽交匯,拉開了序幕。
慕容長歌此刻已徹底淪爲欲望的奴隸,她那曼妙無雙的嬌軀,如同白玉雕琢的藝術品,在月光下泛着誘人的粉紅光澤。
青絲凌亂,散落在秦霄的胸膛與肩頭,秦霄只覺自己仿佛置身於煉丹爐中,那股外來的龐大能量,在他破碎的經脈中橫沖直撞,痛並快樂着。
“完了,要爆體而亡了!”
就在秦霄以爲自己要被這股恐怖的能量撐爆之時,異變突生。
嗡!
他的丹田深處,突然傳出一聲古老而蒼茫的嗡鳴。
一股仿佛來自太古洪荒的吞噬之意,驟然蘇醒。
原本在他體內肆虐的狂暴靈力,瞬間如同百川歸海一般,被那丹田處的黑色漩渦瘋狂吞噬。
【吞噬血脈,覺醒!】
腦海中,仿佛有一道威嚴的聲音炸響。
緊接着,秦霄那原本斷裂的四肢百骸,在被吞噬轉化的精純能量滋潤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重塑。骨骼變得如玉石般晶瑩堅韌,血液中隱隱泛起金色的光澤。
不僅如此,慕容長歌體內的媚毒,也被這霸道的吞噬之力,連同她那精純無比的元陰之氣,一同卷走,化作了秦霄進階的資糧。
這一夜,斷魂崖底,春色無邊,靈氣倒卷。
……
翌日,晨曦微露。
清冷的露水滴落在秦霄的臉頰上,讓他從沉睡中蘇醒。
還沒等他回味昨夜那蝕骨銷魂的滋味,一股凜冽刺骨的殺意,瞬間讓他汗毛倒豎。
“再看一眼,挖了你的狗眼。”
一道冰冷徹骨,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秦霄猛地睜眼,只見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正抵在他的咽喉處,劍尖已刺破皮膚,滲出一絲鮮血。
持劍之人,正是慕容長歌。
此時的她,早已穿戴整齊,一襲勝雪白衣雖然有些褶皺,卻難掩那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貴氣質。只是那張絕美的容顏上,依舊帶着一絲尚未完全褪去的蒼白與羞憤。
她美眸含煞,死死盯着秦霄,握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若是眼神能殺人,秦霄此刻怕是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咳咳……仙子饒命!”
秦霄感受到那真實的殺意,雖然心裏發虛,但面上卻依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目光甚至還大膽地在對方那起伏劇烈的胸口掃了一圈:
“昨晚可是你強推的我,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我這身子骨剛好,你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
“閉嘴!”
慕容長歌羞憤欲絕,手中長劍又送進幾分,“無恥淫賊!若非……若非……”
若非她重傷未愈,且這淫賊體內吸取了她大量元陰與修爲,兩人之間已產生了某種玄妙的因果聯系,殺了他也無法挽回失去的清白,甚至可能引動心魔,她早就一劍斬了這個玷污她清白的螻蟻!
她堂堂九天之上的神女,竟被凡間一個毫無修爲的廢物給……
一想到昨夜自己那主動求歡的放浪模樣,慕容長歌便覺羞憤欲死,道心都要不穩。
“行行行,我閉嘴。”
秦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卻忽然感覺到體內涌動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
斷肢已續,經脈重塑!
這吞噬血脈,竟恐怖如斯!
慕容長歌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殺意與羞恥,最終,緩緩收回了長劍。
她很清楚,現在殺了他無濟於事,反而會讓自己道心蒙塵。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慕容長歌冷冷地看着秦霄,那種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若你敢向第三人透露半個字,上窮碧落下黃泉,本座必將你抽魂煉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話音落下,她隨手扔出一塊溫潤的古樸玉佩,砸在秦霄懷中。
“此物留給你,好自爲之。”
說罷,慕容長歌不再多看秦霄一眼,周身靈光涌動,化作一道驚鴻,瞬間沖天而起,消失在茫茫雲霧之中。
秦霄握着那塊帶着佳人體溫與幽香的玉佩,看着那道絕塵而去的倩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邪笑。
“嘖嘖,真夠辣的,不過……本少喜歡。”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完好如初的手掌,感受着體內奔騰如江河的力量,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森寒的厲芒。
“宋缺,宋家……你們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老子不但沒死,還因禍得福了吧。”
“洗幹淨脖子等着,本少這就回來,跟你們好好算算這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