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1月,港島公主大道新紀元大廈頂層。
落地窗外維多利亞港的景色盡收眼底,紀澤卻無心欣賞。
他站在父親曾經的位置上,手指輕撫真皮辦公椅的扶手,皮革冰涼的觸感提醒着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紀先生,這是您父親的遺囑。”戴着金絲眼鏡的律師將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包括環宇航業、環宇造船廠、新紀元大廈、太平山莊園、淺水灣別墅,以及五千萬現金存款,全部由您繼承。”
鋼筆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格外清晰。
籤完最後一個字,律師禮貌地告退,留下紀澤獨自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商業帝國。
一個月前,他還是21世紀的一名普通金融分析師,一場車禍後,竟穿越到這個與他同名的港島富二代身上。
原主父親是身家五十億的航運大亨,母親則是豪江賭王之女。
這本該是令人豔羨的起點,卻因父親的突然離世變成了一場噩夢。
辦公室門被輕輕叩響。
"進來。”紀澤轉身,看見環宇航業的總經理黃森走了進來。
這位五十多歲的男人頭發已見斑白,眼角皺紋深刻,卻依然保持着軍人的挺拔姿態。
"少爺。”黃森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從小被紀家收養,視紀澤如己出,"您節哀。”
紀澤示意他坐下,親自斟了杯茶:"黃叔,公司現在情況如何?"
黃森接過茶杯的手微微顫抖:"很糟。
海灣戰爭爆發後,油價暴漲三倍,我們的船只全部停航。
更糟糕的是,蘇伊士運河航線受阻,客戶紛紛取消訂單。”
紀澤眉頭緊鎖。
作爲穿越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場危機的嚴重性——戰爭不會很快結束,油價還將繼續攀升,航運業將迎來長達數年的寒冬。
"造船廠那邊呢?"他追問道。
黃森長嘆一聲:"兩艘即將交付的萬噸貨輪被客戶違約,我們墊付的辦公室陷入死寂。
紀澤走到窗前,俯瞰着腳下的城市。
陽光照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線條。
他不過二十五歲,卻要扛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商業帝國。
"黃叔,把所有資產和負債明細整理給我。”他突然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另外,聯系銀行,我要約見信貸部主管。”
黃森驚訝地抬頭:"少爺,您打算..."
"變賣部分資產,籌集資金。”紀澤語氣堅決,"航運業短期內不會復蘇,我們必須轉型。”
黃森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不過..."他壓低聲音,"董事會有些人可能會反對。”
紀澤冷笑一聲:"現在我是董事長,他們要麼服從,要麼走人。”
待黃森離開後,紀澤重新審視着辦公室。
牆上掛着父親與查爾斯王子的合影,書架上擺滿航運業年鑑。
這個由祖父從碼頭工人一手創立的家族企業,如今已岌岌可危。
他翻開桌上的財務報表,數字觸目驚心:40艘貨輪中32艘閒置,每日維護費用高達百萬;造船廠訂單銳減70%;最值錢的新紀元大廈卻背負着巨額債務。
"叮鈴鈴——"電話突然響起。
"紀先生,我是匯豐銀行的張經理。”電話那頭傳來公式化的聲音,"關於貴公司的貸款,我們需要重新評估抵押物價值..."
掛斷電話,紀澤揉了揉太陽穴。
穿越前的金融知識告訴他,銀行已經開始抽貸,這是企業倒閉的前兆。
正當他思索對策時,秘書敲門進來:"紀先生,有位陳世昌先生來電,說是您父親的老友。”
紀澤眼前一亮。
陳世昌是港島著名的金融大亨,若能得到他的支持...
"接進來。”他迅速拿起話筒。
"阿澤啊,聽說你接手了紀家的生意。”陳世昌的聲音渾厚有力,"明晚我在半島酒店設宴,幾個老朋友都想見見你。”
"多謝陳叔,我一定準時到。”紀澤恭敬地回答。
放下電話,他感到一線希望。
或許,這就是轉機的開始。
然而,他並不知道,此刻的黃森正站在走廊盡頭,對着手機低聲說道:"...他已經開始懷疑了...對,我會盯緊他...那筆錢記得轉到瑞士賬戶..."
窗外,暮色漸沉,維多利亞港的燈火次第亮起。
這座 ** 從不憐憫弱者,而紀澤即將面對的,是一場遠比想象更加凶險的商業戰爭。
**接下來故事可能會圍繞以下關鍵線索展開**:
希望這個故事開端能滿足您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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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賬上的一億資金,加上父親遺留的五千萬存款,總共只有一億五千萬。
即便變賣所有房產也遠遠不夠。
剛繼承家業就面臨破產?
還有比這更糟糕的穿越嗎?
"少爺,要不我去和惠奉銀行大班協商延期還款?只要業務能重新運轉,我們就能渡過難關!"
黃森苦思良久,始終想不出更好的對策。
他單純地認爲只要熬過這段困難時期,等業務恢復正常就能化解危機。
但現實遠非如此!
紀澤深知必須及時止損。
且不論戰爭導致的業務停滯和油價飆升。
單是未來幾年內地國際港口的建成,就注定會讓 ** 這個中轉樞紐走向衰落。
紀家依托 ** 的航運業務必將遭受重創。
變革勢在必行!
父親的保守策略已釀成今日困局,紀澤決不能再重蹈覆轍。
他可不想成爲首個穿越即破產的倒黴鬼!
所幸作爲穿越者。
雖然沒有萬能系統加持。
但他逐漸發現了自己的穿越優勢:
一個超越愛因斯坦的超級大腦,以及驚人的恢復能力。
僅憑信息差就足以讓他獲利頗豐。
更何況擁有頂級智力。
完全能自主研發半導體、芯片、光刻機乃至發動機等高科技產品。
但眼下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危機。
黃森提議的貸款延期雖是個辦法,卻只是權宜之計。
拖延時間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唯有賺取足夠資金才是出路。
沉思片刻。
紀澤對黃森說:"黃叔,幫我約見惠奉銀行大班。”
惠奉大廈。
這座 ** 地標建築是惠奉銀行總部所在地。
在中環大廈落成前,它一直是 ** 第一高樓。
黃森辦事效率極高,很快與現任大班範智取得聯系,敲定了會面時間。
紀澤抵達後,在工作人員引領下登上頂層辦公室。
見到了這位李超人的貴人——惠奉銀行傳奇大班沈粥的繼任者範智。
作爲改組前的末代大班,範智手握重權,在商界舉足輕重。
這位精明的西方商人深諳商場之道。
他清楚紀家航運的困境,也明白新繼承人紀澤正站在破產邊緣。
之所以同意會面。
是因爲紀家所有貸款都來自惠奉銀行。
若紀家破產,對銀行和他本人都沒有好處。
可以說,此刻全 ** 最不希望紀澤破產的,就是範智。
寒暄過後。
紀澤突然遞上一份文件。
"這是?"
範智詫異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紀澤微笑道:"初次見面,一點小小心意。”
他深諳這些外籍高管的貪婪本性。
尤其是 ** 這幫銀行家,從沈粥到範智,無一不是欲壑難填。
果然。
聽到"禮物"二字,範智頓時眉開眼笑。
但當他看清文件內容——太平山莊園的產權轉讓協議時,瞳孔猛然收縮。
這份厚禮價值上億港幣!
範智強壓住內心激動,迅速冷靜下來。
在港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紀澤出手越闊綽,所圖必然越大。
這份厚禮可沒那麼容易收下!
"紀先生,這份禮實在太重了!"
看着範智這副嘴臉,紀澤在心裏直罵娘。
嘴上說着貴重,卻絕口不提推辭。
這分明是既想收禮,又怕收了禮要辦事!
"範先生,如今我孤身一人,住這麼大莊園實在浪費。”
"不如送給您家人,也算物盡其用。”
紀澤臉上掛着得體的微笑。
範智既不接受也不拒絕,話鋒一轉:"紀先生是爲環宇航業的債務而來吧?"
"正是。”
紀澤坦然承認,"想必您也清楚,環宇現在業務停滯,負債四十多億,隨時可能破產。”
範智微微頷首:"我們惠奉銀行當然不希望環宇破產,可以給你們延長貸款期限。”
"範先生,我要的不是延期,是錢!"
紀澤擺了擺手。
若只是延期這麼簡單,他何必送出太平山莊園?
"我需要三十億貸款。”
"你瘋...開什麼玩笑?"
範智差點脫口而出。
負債累累還敢再借?張口就是三十億,當銀行是提款機?
"我很認真。”
紀澤神色凝重,"您應該明白,延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環宇依然危在旦夕。”
"航運業衰退不可避免,港島的航運中心地位終將被取代。”
"到時候別說現有債務,未來更無力償還。”
"與其如此,不如再借我一筆,或許還有轉機。”
範智心知肚明。
但他對這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能否帶領紀家轉型深表懷疑。
紀澤不再多言。
利弊已擺在台面。
若紀家破產,幾十億壞賬會讓範智職位不保。
而追加貸款雖風險巨大,卻也蘊含機遇。
良久。
範智決定賭一把。
"可以貸三十億,但必須用環宇船廠和新紀元大廈作抵押。”
"沒問題。”
紀澤爽快應下。
他早料到這精明的鬼佬不會鬆口。
"這份禮物我很中意,祝你成功。”
範智邊說邊籤下文件,將莊園收入囊中。
紀澤笑容滿面,心裏卻罵翻了天。
不過範智辦事效率確實高。
不到兩小時,貸款便已敲定。
資金到賬後,紀澤立即召來黃森。
"少爺,惠奉銀行剛轉了三十億過來!"
黃森難以置信。
原以爲能延期就不錯,沒想到竟拿到三十億巨款。
這下公司有救了!
"是用船廠和大廈抵押來的,銀行可不做賠本買賣。”
紀澤的話給黃森澆了盆冷水。
"黃叔,麻煩您跑一趟日本。”
不等黃森開口,紀澤繼續吩咐道。
黃森露出驚訝的表情:"去窩國?"
"沒錯!"紀澤臉上帶着從容的笑意。
"將三十億港幣資金,以及公司所有流動資金,包括我個人賬戶的五千萬存款,全部轉移到窩國!"
他看了眼日歷,對黃森交代道:"明天就動身前往窩國。”
"資金到位後,立即購置土地,收購電子制造廠,投資實體產業股票,再用這些資產作抵押,向當地銀行申請貸款,務必爭取最大額度!"
黃森聽得一頭霧水。
完全不明白紀澤的意圖。
紀澤直視着黃森:"最多五天時間,能完成任務嗎?"
黃森略作思索,鄭重地點頭:"保證完成!"
"立即執行!"
"明白!"
盡管滿腹疑惑,黃森還是迅速行動起來,毫不遲疑地執行命令。
他對紀澤的信任是絕對的。
這份信任既源於對紀氏家族的忠誠,也來自對紀澤個人能力的認可。
在公司負債累累的情況下,能說服惠奉銀行放貸三十億,已經充分展現了紀澤的過人之處。
很快,環宇航業的財務部門開始運作。
大批資金陸續匯往窩國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