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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加班三個月，沒請過一天假。
年終考核那天，主管卻當衆宣布：“宋芷妍，D級，不合格。”
我愣住了：“我業績組裏第一，憑什麼？”
主管冷笑：“你是業績好，但你不合群。聚餐從來不參加，團建從來不露面，你眼裏還有沒有這個團隊？”
“我加班到凌晨三點，哪有時間......”
“別找借口！公司要的是狼性，不是你這種獨來獨往的刺頭！”
“D級意味着什麼你清楚，年終獎沒了，明年調崗觀察！”
我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行，不合群是吧？
那我走之前，先把那三個億客戶整合一個群。
......
我沉默了幾秒，然後點點頭。
“好的，劉主管。我接受公司的決定。”
劉建宏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平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行，算你識相。明天之前把你手頭的客戶資料全部交接給趙雯雯。格式要求，每個客戶的詳細信息、跟進記錄、溝通話術、客戶喜好，一個字都不能少。”
我愣了一下：“這些都是我的客戶資源。”
“你的？”劉建宏冷笑，“公司的才對吧？公司出的平台、公司付的工資，客戶當然是公司的！你以爲你算老幾？”
“合同裏寫得清楚，我負責開發和維護的客戶，提成歸我。”
“提成是給你了啊！”他不耐煩地揮揮手，“但客戶是公司資產，現在你表現不好，當然要重新分配！”
“趙雯雯是新人，她需要資源。你作爲老員工，不應該幫帶新人嗎？還是說，你連這點團隊精神都沒有？”
我深吸一口氣：“劉主管，那些客戶是我花了兩年時間......”
“兩年？”劉建宏打斷我，“公司養你兩年，給你平台兩年，你不感恩也就算了，還跟我計較這個？”
“再說了，你現在D級考核，明年要調崗觀察。這些大客戶你還能跟得住嗎？”
“與其到時候砸在你手裏，不如現在就交給更合適的人！”
旁邊幾個同事開始竊竊私語。
銷售三組的趙雯雯走過來，笑眯眯地說：“芷妍姐，謝謝你願意幫我。我一定好好跟進這些客戶，不辜負你的培養。”
她說得好聽，眼裏卻藏不住得意。
我看着劉建宏，平靜地說：“如果我不交呢？”
“不交？”劉建宏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那就是拒絕工作安排，嚴重違紀！我現在就可以把你開了！”
“你要是不服，去找人事申訴啊！看看公司會站在誰那邊！”
周圍的同事都低下了頭，沒人敢說話。
我沉默了幾秒，點點頭：“好，我交。”
劉建宏滿意地笑了：“這就對了嘛。別整天端着，公司是個大家庭，要學會分享。”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表格。
“這是明年的排班表。從下個月開始，你負責值周末班。每周六周日，早九晚九，接待客戶來訪。”
我抬起頭：“爲什麼是我？”
“因爲你D級啊。”劉建宏理所當然地說，“公司給你機會整改，你就得拿出態度來。別人都在享受周末，你就該多付出，這樣才能證明你想進步。”
“而且你不是單身嗎？反正也沒事，來公司加加班正好。”
我握緊了拳頭：“劉主管，這不合理。”
“我說合理就合理！”劉建宏不耐煩地揮揮手，“就這麼定了，不服你去找HR告我啊！”
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張排班表。
連續八個周末，每個都是我的名字。
辦公室裏響起壓抑的笑聲。
“嘖嘖，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誰讓人家不合群呢，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我要是她啊，早就辭職了。還留着幹什麼，丟人現眼。”
我深吸一口氣，回到工位，打開了通訊錄想聯系律師表哥。
點開對話框，猶豫了一下又關掉了。
算了，不是時候。
但我拍下了那張排班表，還有劉建宏剛才說的話，我都用手機錄了音。
劉建宏啊劉建宏，你以爲拿走我的客戶就夠了？
那就讓你看看，沒有我，這些客戶還能不能留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