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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地壓着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
斷我兒子根兒這件事,是這幫畜生一起合謀的。
我兒子天籟童聲,這麼多年拿下了無數歌唱比賽的獎項,還賺了不少獎金。
他們生怕我兒子變聲之後泯然衆人矣,所以才想出了這麼個逆天的法子。
可這還不是他們的底線,他們居然讓侄子走上台前享受一切榮譽,我兒子卻必須忍受着這殘缺的身體在幕後給他替唱!
如今嫂子一定是覺得,斷了根的是我兒子,所以她才會是這副態度。
現在我必須和他們演下去,不能給侄子任何接回根兒的可能性!
所以,我故作崩潰地喊道。
“嫂子!你在說什麼呢!他可是個男孩啊!沒了根他還怎麼見人啊?”
電話那頭,我聽見了嫂子打呵欠的聲音。
“我看他哪有點男孩的樣子?娘們唧唧的,又是個沒爹的東西,就算留着根兒長大了也是去當僞娘,不如一步到位,當個女孩來養,將來嫁出去了給我們豪豪換點彩禮。”
我聽這話聽得怒火中燒。
童童他爸死得早,這也是我們娘倆在家裏備受欺凌的原因。
可他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戳我們娘倆的痛處!
“嫂子,算我求你了,趕緊叫輛救護車來吧!”我吼道。
可嫂子卻突然大驚小怪道。
“妹子啊,你怎麼這麼自私啊?救護車可是公共資源,有多少人等着救命呢?你兒子不就是斷了個根而已,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像豪豪那樣當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只流血不流淚很難嗎?”
我忍着笑。
只怕你兒子馬上就要當不成男人了!
“行行行,我自己送過去,你教一下我該怎麼止血吧?”我退而求其次道。
“行吧,你先拿點酒精沖一下傷口避免傷口被細菌感染,然後再找點棉布啥的塞在傷口處止血,最後再把斷掉的根放在開水裏帶過來,一定要是開水哦!不然根兒可就接不上了!”
嫂子正兒八經地教着,可這每一步都是錯的!
酒精太過刺激,如此嚴重的傷口用酒精消毒不亞於用刑。
至於放在開水裏簡直是無稽之談,那不都給燙熟了嗎?
他們就是想用這種方法,來讓我兒子的根兒徹底失去接回去的可能!
只可惜,他們的歹毒法子,都要回饋到他兒子身上。
剛才的電話我也錄音了。
我這可是遵照醫生的指示做事,出了什麼事可怪不了我啊!
正當我準備去做時,房間裏再次傳來了慘叫。
我沖進去一看,只見張佳豪已經痛暈了過去。
而我爸則焦急地拿着棉花不停地往他傷口裏面塞。
“爸,你做了什麼?”我震驚道。
“我剛才聽你嫂子說不是要拿酒精消毒嗎?咱家也沒有酒精,我就用了我的二鍋頭撒了一點,棉條也沒找到,我就想着棉花也是棉,我就用着止血了,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