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途不遠,宋敬信和趙龍很快就來到了區思公寓的大門前。
這可真氣派!
宋敬信活了大半輩子了也沒來過如此高檔的地方。
二人將車停在門前的停車處,步行來到了張心所住的樓層。
宋敬信快步跑到電梯處,按下了二十二層的按鈕。
電梯上的笑臉已經被處理掉了,這不免讓宋敬信稍緊張的心緩和了許多。
他長呼一口氣,把目光掃向了四周。
“信哥,咱這不白跑一趟嗎他們都采證完了。”
“閉嘴。自己老麼實的跟着就行了。”
趙龍因爲搞了烏龍,所以不再說話了。
另一邊。
李振傑說道:“調查一下張心的異性社會圈,盤點一下有過感情關系的男子。”
“你這麼做,什麼企圖?”劉佳望停止了踱步,隨手拿出來了已經打印好的關系圈。
“所爲案件最基本的事情,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有什麼用處嗎振傑?”劉局心平氣和地說道。
“我認爲,她的家中有人。但監控只能追溯到案發前三天,我在這三天的監控裏雖然沒有發現有男子在二十二樓出現,但如果家中沒人再加上王清夫的反抗以及襲警,完全解釋不通。”
劉佳望打開了他的檔案袋,翻出了法醫報告單,上面明確的寫着:死者因中刀受致命傷當場死亡,且有性侵現象。
由此可以推斷凶手是男性,不排除多人作案的可能。
李振傑插話問道:“受害者家中一些財物,衣物有沒有丟失?”
“沒有,所以我們才排除了劫財的可能性,情殺仇殺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必須說明一下,在受害者的關系網中,我們發現她平易近人,無論在同事還是鄰居中,口碑都是很好的。所以仇殺基本可以排除了。”
李振傑隨手點了根煙,緩解了一下大腦的高速運轉。
另一邊。
宋敬信來到了現場,這裏依舊有警力把守,警戒線更是繞了好幾圈
他們越過警戒線來到了墜樓的起腳點,從上往下俯視,一陣恐高的感覺讓他吃不消。
登高望遠就是爽。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去查看她的臥室以及客廳,看看有沒有什麼落下的寶貴的證據。
這個房子太大了,根據宋敬信的目測至少得300平方米。
好歹也是個人民警察,從來沒住過這麼大的房子。
別說沒住過,連來都沒來過。
臥室很普通,一張大床橫躺在他們的目光前,上面有一個大大的玩具熊。
趙龍與宋敬信分開一起在臥室尋找新的物證。
由於線索珍貴,他們穿上了塑料鞋套戴上了口罩等一系列物品。
趙龍顯然對玩具熊很感興趣。
好家夥,快趕上一個人大了,趙龍一米七的個子都沒他高。
宋敬信翻找着客廳的抽屜,發現了一張紙,上面是用紅色的字體畫的一個笑臉。
宋敬信立刻嚇倒在了地上。
這,這,這,他立刻跑出去詢問把守此處的警察,他們都說並沒有發現這張紙條。
因爲是24小時把守,所以進來其他人的可能性不大。
莫非,是把守這的警力有內鬼?
趙龍將那只大熊搬到了牆角,他想看看床底下有沒有什麼值得研究的東西。
他抱着玩具熊,無意間摸到了玩具熊衣服的口袋中,有一個軟軟的東西。
宋敬信看着他,便直言:“不好好調查抱着玩具熊幹嘛?!”
趙龍連忙從玩具熊狹小口袋裏掏出了一副白手套,上面有一兩滴幹掉的血斑。
“我不該說你的,先不說這些沒用的了,你把手套給我,你看着現場,我回警局一趟。”
另一邊。
李振傑仔細揣摩着張心關系網,他看到了可疑的一點:根據張心父母所言,張心與王清夫於2016年7月分手,此後王清夫一直騷擾張心,因張心之前與王清夫一個單位工作,後來因爲王清夫而辭掉了她收入比較穩定的工作——某公司文員。
但張心並未帶領過張清夫來到她的家中,也沒有透露過。
根據閨蜜的口供,張心的安全感很低,對外人的警戒心很強。除了父母,可以說找不到他第三個信任的人。
這從側面上似乎也讓李振傑的推斷有所動搖。
時間似乎故意和李振傑作對——走得慢極了,煩躁焦急一起涌上心來,李振傑不停地看表,盯着那慢慢移動的秒針。
宋敬信趕了回來,她將兩份證據拿到了李振傑的面前,李振傑在看到後欣喜若狂。
這已經90%的可能性告訴了他們,現場的確有第三人的出現。
“好小子,你的推論果然是正確的。”劉局不禁豎了個大拇指,微笑着點頭,就像看待他的孩子一樣。
劉局看着李振傑,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還是年輕人腦子好使!
宋敬信卻感到不安,現場的搜查是多人進行的,漏掉證據的可能性不大,這次增加了兩個新的物證,很可能是別的原因。
“凶手可能重返現場了,”李振傑說道,“但他重返現場監控我們的人力都沒有發現它的蹤跡,你說這離譜吧,難道——?”
“如果我們當中沒有內鬼,或者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現場。”宋敬信提出了一個可怕的觀點。
這不禁讓所有人背後發涼。
另一邊。
趙龍離開了公寓,早上十點的陽光灑在大地上,溫暖、舒適、使人愜意。
想到巡警甲的犧牲,一股難受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突然間想到在作案前後小區的個別監控被黑入,小區大門的監控也是過了幾天才恢復正常。
小區內在案發時運行的監控只有張心所住樓層對面的別墅和前一棟樓的監控。
“叮鈴鈴——”
他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另一邊。
審訊室內,李振傑與劉佳望對嫌疑人王清夫施行了第二次提審。
王清夫眼神迷離,但他仍對這次案件沒有絲毫的承認。
“張心辭職我也辭職了,職場太令人惡心了,再加上她也不在那了,我就幹脆去賣肉去了。”
“然後呢?”
“然後我也不知道張心的詳細住址,只知道她住在區思公寓。然而有一天,奇怪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