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別動!”
匕首橫亙在脖頸上,秦箏抬眸對上身側剛才拉開車門,渾身血跡上來就威脅她的男人。
兩人正僵持着,窗外傳來一陣吵嚷聲!
“他媽的!人呢?!跑哪兒去了!”
“剛才被咱們兄弟打傷了,他跑不遠!給我一輛車一輛車的搜!”
察覺到身側男人拿刀的手明顯微微顫抖起來,秦箏握住男人的手腕,一個翻身坐到了他身上!
顧庭聿眼神中殺意迸現,抵在秦箏脖頸間的匕首用力一送,“你找死!”
女人頸處立時被壓出一道血痕,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秦箏絲毫沒有一點被脅迫的危機感,她垂下漂亮的眼眸,看着顧庭聿還在汩汩冒血的腹部,“也不知道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抵着秦箏喉嚨的匕首壓近幾分,顧庭聿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你可以試試!”
側耳聽到那些人離她們的車子越來越近,秦箏利落地脫了自己的外套,將自己裏面襯衣的扣子一並扯開!
扣子散落在後座周圍,襯衣半褪,露出她大半肌膚,秦箏叉開腿跪坐在顧庭聿身上。
顧庭聿驟然鬆開捏着秦箏脖頸的手,死死地盯着秦箏,這個瘋女人想幹什麼?!
就當顧庭聿想要動作的下一秒,秦箏俯身靠上前摟住他的脖頸,一個吻落在他的唇瓣上。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
顧庭聿的瞳孔一震,想要抬手將人推開,就聽到耳側女人的聲音響起。
“想活,就配合我。”
活了這麼多年,被一個陌生女人強吻,即便是身受重傷,顧庭聿也想現在就殺了這個在自己身上放肆的女人!
秦箏低頭咬住顧庭聿的喉結,手指解開顧庭聿領口的扣子,食指輕輕劃過男人胸口的皮膚,感受到男人的戰栗,她滿意地勾起唇瓣。
“嗯!”
顧庭聿皺起眉頭悶哼一聲,疼痛伴着燥熱,讓他呼吸逐漸沉重起來。
突然!
車後座的門,被人猛地拉開!
“啊!”秦箏故作慌亂地摟住顧庭聿的脖頸,轉頭眼神驚詫地看向外面的幾人,“你們是什麼人!”
外頭的人,看了一眼把頭埋在秦箏胸口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衣服凌亂,受到驚嚇的秦箏,砰的一聲把車門甩上!
“他媽的!這邊是個在停車場玩兒車震的!去那邊找找!”
聲音遠去,顧庭聿抬手把秦箏推開,“滾開。”
就在這時,有人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來,顧庭聿眼神一凜,握緊手中的匕首,隨時要動手。
“箏姐!”
沈懷風看到坐在男人身上的秦箏,被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秦箏翻身從顧庭聿身上下起來,瞥了一眼捂着傷口已經十分虛弱的人,勾唇笑了笑,“沒事,先開車。”
車從停車場開出去後,顧庭聿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黑色的名片,“救了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嫌棄地拿過沾滿血跡的名片,秦箏從身側的玻璃瓶中倒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遞給顧庭聿,“你能活下來再說,吃了。”
顧庭聿盯了秦箏片刻,拿起藥吞了下去。
秦箏挑眉,“你就不怕我毒死你?”
見顧庭聿靠在一邊不說話,秦箏看向前面開車的沈懷風,“把他放到這周圍的私立醫院附近。”
“知道了,箏姐。”
等麻煩下車之後,沈懷風才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正在化妝的秦箏,“箏姐,那人不要緊吧?這次你回秦家是拿回夫人的遺物,和他們斷絕關系的,別在京市惹出什麼麻煩來。”
看着化妝鏡裏的自己,秦箏滿意道:“放心,我這樣子沒人能認得出來。”
剛才還美豔的大美女,在秦箏鬼斧神工的化妝技術下,變成了一張令人不想直視的臉。
褐色的胎記幾乎占據了秦箏右邊半張臉,臉上又被她點了許多斑斑點點,再戴上一個黑框眼鏡,扔在人堆裏也是醜得出奇。
秦箏心情不錯,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處的項鏈,卻讓她撲了個空!
她立刻皺眉,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脖頸,她的項鏈!
想到剛才捏她脖頸的男人,秦箏漂亮的眸子冷了下去,“我救了他,他敢順我的東西!”
“怎麼了,箏姐?”沈懷遠問道。
“沒事。”秦箏手指摩挲着脖頸處,“先回秦家。”
傭人把秦箏帶到客廳外時,裏面的爭吵聲傳了出來。
啪!
一個花瓶被砸碎在地上,秦玉棠正在客廳跳腳,“我不嫁!爸!你讓我嫁給顧家的那個廢物,還不讓我去死!”
“你胡說什麼!”秦鎮山被秦玉棠氣得瞪眼,“顧家是京市最有權勢的家族,那個顧庭聿雖然殘廢了,也是多少人想要嫁的顧家大少爺!”
“您怎麼不說,他不僅是個殘廢,還活不了多久了!”秦玉棠哭了起來,“您這是想讓我過去守活寡嗎?!”
砰!
秦鎮山重重一拍桌,“這件事容不得你願不願意!”
秦玉棠嚷了起來,“我不嫁!誰愛嫁誰去嫁!”
名正言順留在京市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秦箏聽着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走進前廳,秦箏朗聲道:“你們說的那個殘廢,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