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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顧言深的私人休息室裏小憩。
熟睡中脖頸處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是一條粉色的帶鈴鐺狗項圈,正扣在我的喉嚨上。
上面掛着一個紙牌字:“看門好狗!”
顧言深的助理陳安安正拿着手機對着我狂拍,笑得前仰後合。
我抄起手邊的煙灰缸就要砸過去。
聽到動靜的顧言深很快闖進來,一把將陳安安護在身後。
煙灰缸劃過他的手背,他卻連眉頭都沒皺,只是一臉厭惡地看着我。
“小姑娘年級小,愛開玩笑,和你鬧着玩下,你多大歲數了還跟小姑娘計較?”
我死死盯着他脖子的口紅印。
陳安安卻故意嘟了嘟嘴,沖着我扮了個鬼臉。
“顧總說我最近工作壓力大,玩個小遊戲放鬆一下心情。”
“嫂子該不會這點肚量都沒有,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吧?”
......
“哈哈哈,我就說這個粉色特別襯嫂子的膚色吧!”
一陣放肆的嬌笑聲傳來。
我費力地抬起頭,看見陳安安正舉着手機對着我狂拍。
她笑得花枝亂顫,整個人幾乎都要掛在顧言深身上。
顧言深手裏夾着煙,透過繚繞的煙霧看着我,嘴角掛着一絲玩味的笑。
“確實挺襯。”
他彈了彈煙灰,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有什麼不妥。
我終於看清了脖子上的東西。
那是一條粉色的寵物狗項圈,上面還掛着一個紙牌:“好看門狗”。
一股熱血直沖腦門。
我抓起手邊的水晶煙灰缸,狠狠朝陳安安砸去。
“啊!”陳安安尖叫一聲。
顧言深動作極快,一把將她護在身後,煙灰缸擦着他的手背飛過,砸在牆上粉碎。
鮮血瞬間從顧言深的手背滲出來。
顧言深看着手背的血,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走過來,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猛地一甩。
我重重撞在茶幾角上,腰側傳來劇痛,眼淚瞬間飆了出來。
“沈知意,安安一番好心,想着用這種方式幫你活躍氣氛,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敢動手打人?”
我疼得蜷縮在地上,脖子上的鈴鐺隨着顫抖不斷發出響聲。
“給我打開!”
我咬着牙,死死盯着陳安安。
陳安安從顧言深背後探出頭,無辜地攤開手。
“嫂子剛才那麼凶,我一害怕,手滑就把鑰匙扔出窗外了。”
這裏是二樓。
窗外是公司修剪整齊的灌木叢,還有剛剛鋪好的草皮。
顧言深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團垃圾。
“既然是你嚇掉的,那就自己找去。”
“什麼時候找到了,什麼時候再把這項圈摘下來。”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這個我愛了五年的男人。
“顧言深,外面全是員工......”
他冷笑一聲,攬過陳安安坐到沙發上。
“不想去也行,那就戴着它回家。”
陳安安剝了一顆葡萄喂進顧言深嘴裏,挑釁地沖我眨了眨眼。
“顧總,嫂子該不會這點肚量都沒有,連個小遊戲都玩不起吧?”
強烈的窒息感讓我眼前發黑。
爲了不被勒死,我只能忍着屈辱,踉蹌着向外走去。
推開休息室大門的那一刻,無數道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的身上。
我頂着那條粉色的狗項圈,在員工們的竊竊私語中,像條喪家犬一樣下了樓。
我在草叢裏跪着,雙手在泥土裏胡亂翻找。
“叮鈴——叮鈴——”
脖子處的每一聲脆響,都像是狠狠扇在我臉上的一記耳光。
二樓的窗戶突然開了。
一股滾燙的褐色液體突然澆在我的頭上。
陳安安趴在窗口,手裏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哎呀嫂子,不好意思 ,手滑了——”
我避無可避,被澆了個正着,頭皮傳來灼燒的刺痛。
顧言深的聲音從窗戶裏傳出來,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行了,安安,差不多得了,她這種人開不起玩笑,別和她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