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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下找了半天沒有找到鑰匙的我,此時項圈已經勒進了肉裏,把脖子磨得血肉模糊。
無奈,我只能打電話叫來開鎖師傅,才把項圈打開。
看着鏡子裏脖子上猙獰的青紫色淤痕,我的心也涼到了極致。
顧言深晚上回家,看到我脖子上的傷,略帶歉意的扔給我一盒藥膏。
他隨手扔給我一盒藥膏。
“老婆,別生氣了。我替陳安安給你道歉了還不行嗎?“
”明天有個商業晚宴,你收拾一下跟我去。”
我愣住了。
這五年,因爲我隱瞞身份“下嫁”,顧言深一直覺得我拿不出手。
他從未帶我出席過任何公開場合。
心底那早已冷卻的死灰,竟然又不爭氣地復燃了一點點。
或許,他真的是想彌補白天的過分?
第二天,我特意選了一條高領的長裙,又系了一條絲巾,小心翼翼地遮住脖子上的傷痕。
到了宴會現場,顧言深卻沒有帶我進正廳。
他把一件服務生的圍裙扔給我。
“後廚那邊人手不夠,你去盯着催催菜。”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是讓我來幹活的?”
顧言深理了理領帶,一臉理所當然的眼神看着我。
“你平時在家不就是做飯洗衣服嗎?這種場合你也插不上嘴,去後廚幫忙正好適合你。”
“待會兒你順便再幫幫安安提一下裙擺。”
我的手在身側死死攥緊,指甲嵌進掌心。
原來在他眼裏,我只配是個保姆。
宴會進行到高潮。
聚光燈驟然亮起,打在舞台中央。
陳安安穿着那件我昨晚找不到的限量版高定禮服,挽着顧言深的手臂閃亮登場。
那本是我的嫁妝之一,全球僅此一件。
現在卻被顧言深拿來穿在一個她的身上。
台下掌聲雷動,所有人都在稱贊他們是金童玉女。
我像個卑微的小醜一樣,穿着沾滿油污的圍裙,站在角落裏。
“各位!”
顧言深突然拿起了話筒,臉上掛着神秘的笑容。
“爲了感謝大家的支持,我太太特意爲大家準備了一個特別節目,給大家助助興。”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身後的大屏幕突然亮了。
視頻裏,一個女人戴着粉色的狗項圈,跪在草叢裏瘋狂地刨土。
配樂是滑稽的小醜進場曲。
視頻明顯經過了惡意剪輯,還加上了誇張的特效字幕:
“惡犬尋食中——”
“汪汪汪!”
全場瞬間一片死寂,緊接着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陳安安笑得直不起腰,整個人軟倒在顧言深懷裏。
顧言深寵溺地摟着她,對着話筒笑道:
“我太太這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在逗人開心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
“知意,還不快上來跟大家打個招呼?”
一束刺眼的聚光燈突然打在我臉上。
無處遁形的我,就那樣穿着髒圍裙,臉色蒼白地站在所有人嘲弄的目光中。
顧言深走下台,來到我身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警告:
“笑一下。”
“別給我擺着這副死人臉,今天是安安的高光時刻,別掃了她的興。”
我渾身發抖,牙齒都在打顫。
“顧言深,我是你妻子......”
顧言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他湊到我耳邊低語道:
“你只不過是沈家不要的棄女,沒有我收留你,你早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