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外科聖手,高冷矜貴,不食人間煙火。
我是掙扎在溫飽線上的幼兒園老師,平凡普通,一無所有。
我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卻因一場荒唐的協議婚姻綁在一起。
我小心翼翼地扮演着“蕭太太”,在他面前不敢有半分遐想。
可我不知道,這個看似冰冷的男人,每晚都在偷聽我的心聲:【他身材真好…】
【認真工作的樣子好帥…】【今天又被他帥到了…】 直到有一天……
他忍無可忍地將我抱住,聲音沙啞:“林知意,別再心裏撩我了,行嗎?”
“知意,這次你無論如何都得去。”
“媽,我真的不想去相親。”
我媽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聲音裏滿是疲憊。
“就當是幫幫媽媽,也幫幫你弟弟。”
“對方是市一院心外科的蕭醫生,人中龍鳳,家世也好。你要是能抓住機會……”
我捏着手機,指節泛白。
弟弟的病,就像一個無底洞,快要吞噬我們整個家。
手術費還差一大筆,主治醫生說不能再拖了。
掛了電話,我看着鏡子裏自己蒼白的臉,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林知意,不就是相親嗎,去就是了。
相親地點在一家高級西餐廳,我穿着唯一一條拿得出手的裙子,局促地坐在位置上。
對面的人,就是蕭逸辰。
比照片上還要英俊,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肩寬腿長。
只是那雙眼睛,像覆着一層寒冰,淡漠地掃過來,讓我瞬間如墜冰窟。
他就是那種傳說中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矜貴,疏離,不食人間煙火。
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幼兒園老師,爲了生活疲於奔命。
我們之間,隔着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我緊張得手心冒汗,腦子裏亂成一鍋粥。
【哇,真人比照片帥一百倍!這氣質,這長相,絕了。】
【可惜看着好冷啊,像個冰山。】
【算了,不想這些,今天我的任務是,演一個無可救藥的拜金女,把他嚇跑。】
【但是又不能演得太過,不然他奶奶那邊不好交代,我媽還指望他奶奶能幫襯一把。】
【啊啊啊好煩,到底要怎麼演啊!】
我端起面前的檸檬水,猛灌了一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面的蕭逸辰,從我坐下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着我。
他的目光很深,像能穿透我的皮囊,窺探我內心的所有想法。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不行,不能這麼被動。
我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聲音因爲緊張而有些發飄。
“蕭醫生,你好,我是林知意。”
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的沉默。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我的表演。
“我媽應該都跟你說過了吧?我呢,對另一半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就是……經濟條件一定要好。”
“畢竟,現在這個社會,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我故作輕浮地撥了撥頭發,努力擠出一個自以爲充滿魅惑的笑容。
“比如像蕭醫生您這樣的,年薪百萬,有房有車,就是我最理想的類型。”
【天啊,我都在說些什麼鬼話。】
【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瘋子?】
【拜托,快用你那冰冷的眼神鄙視我,然後拂袖而去吧!】
蕭逸辰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長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
一下,又一下。
敲得我心慌意亂。
就在我快要繃不住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
聲音清冷,像玉石相擊。
“林小姐。”
“嗯?”我趕緊應聲。
“我們結婚吧。”
“噗——”
我剛喝進嘴裏的一口水,結結實實地噴了出來。
我看到了什麼?
我好像看到那座萬年冰山,嘴角似乎……勾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
我手忙腳亂地找紙巾擦嘴,大腦一片空白。
【結婚?他瘋了還是我瘋了?】
【我剛才的表演是哪裏出了問題?難道現在的有錢人都喜歡這麼直白的拜金女嗎?】
【這劇本不對啊!】
蕭逸辰將紙巾盒推到我面前,姿態優雅。
“準確來說,是協議結婚。”
他看着我,眼神平靜無波,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爲期一年,我會付給你一筆錢,足夠你解決所有麻煩。”
“你只需要在必要的時候,配合我扮演恩愛夫妻,尤其是在我奶奶面前。”
“一年後,我們好聚好散,互不相幹。”
他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我腦海裏炸開。
我死死地盯着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但是沒有。
他很認真。
我腦子裏飛速盤算。
協議結婚,有錢拿,還能解決弟弟的手術費。
這……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
可是,爲什麼是我?
【他圖什麼?圖我長得普通,圖我家裏窮,還是圖我演技浮誇?】
【這裏面不會有什麼陷阱吧?比如什麼噶腰子之類的……】
【不對,他是頂級外科醫生,應該不至於幹這種事。】
【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正胡思亂想着,對面的男人又開口了。
“林小姐,你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
“我沒有什麼難言之隱。”他淡淡地說,“只是需要一個妻子,來應付家裏的長輩。”
“而你,需要錢。”
“我們各取所需,很公平。”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在進行一場冰冷的手術,精準,利落,不帶一絲感情。
我沉默了。
他說得對,我們各取所需。
我還有什麼資格猶豫呢?
“好。”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我答應你。”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說。”
“協議內容,必須寫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我們只是假扮夫妻,不能有任何……身體接觸。”
我說完,臉頰有些發燙。
【雖然他長得很帥,但畢竟是陌生人,萬一他想假戲真做怎麼辦?】
【我可得保護好自己。】
蕭逸辰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眼神有些……古怪。
“可以。”
他答應得異常爽快。
“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
說完,他便起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原地,感覺像做了一場荒誕的夢。
我,林知意,一個普通的幼兒園老師,明天就要和一個只見了一面的男人,去領證結婚了。
還是協議結婚。
這世界,真是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