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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司宸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宋恩琪滿臉不可置信。
“又不會死。”陸司宸一根根掰開她緊攥的手指:“去吧恩琪,希望經此一事,你能明白身爲陸太太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不顧宋恩琪的掙扎求饒,透明又厚重的大門鎖上,瘙癢難耐的窒息感很快襲來。
她指腹輕輕的抓着,身子靠牆摩擦着,可是不夠,之前這樣就能緩解的,今天竟格外的不夠。
很快她就改指腹爲指甲,火辣辣的痛感傳來,難耐的癢感總算壓下去了些,她長舒一口氣,想找個盡可能遠離花朵的角落躲着,忽然聽到蜜蜂的嗡嗡聲。
先是零星幾只,後是一大群,像事先瞄準了似的,直往她身上撲。
宋恩琪臉都白了,尖叫着、哭喊着,手指頭不斷在玻璃牆上刮着,可哪怕她十根手指頭刮出血,指甲刮爛刮掉,她期盼的那個人,也沒來看她一眼。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喃喃的,她徹底暈死過去。
再醒來,入目熟悉的白色,提醒她這是在醫院裏。
“恩琪你醒了?”睜眼的一瞬間,陸司宸大手猛地包住她。
宋恩琪條件反射抽回手,陸司宸毋庸置疑把她握得更緊,解釋:“花房傭人打理不力,誤放了蜜蜂進去,我已經把他開除了,有我看着,同樣的事情不可能再次發生,恩琪。”
只是開除嗎?
也對,就是得開除,要是不盡快開除,怎麼解釋好好的花房突然進了那麼多蜜蜂。
無語到極致,宋恩琪笑出了聲:“我沒死,傲骨也被你敲斷了,不會再反抗了,所以陸司宸你想好了,接下來除了煎牛排,還需要我爲溫雅做什麼嗎?”
陸司宸皺眉,表情微微有些尷尬,下手卻不軟:“這些天連續發生了很多事,溫秘書受驚過度,夜不能寐,大師說她應該是被穗穗纏上了,需要血親跪着上山求一方平安符護身,方能解決。”
又是穗穗。
溫雅還真是上位心切,喪心病狂到連已去世的小孩子都不放過。
宋恩琪抬手,指指自己:“我傷成這樣,出去也是丟你的臉,你不也是穗穗的血親嗎,要不還是你去吧,相信有你親自出馬,心更誠,溫雅也會睡得更安穩。”
“溫秘書還需要我的照顧。”陸司宸緊張握住她,哄她:“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等溫秘書好些了,能睡安穩覺了,我就讓她搬出去,從此以後一心一意的陪你,好不好?”
不顧宋恩琪的抗拒,她被抬出醫院,送到山腳下。
成千上萬級台階,她一級一級,在保鏢的監督下跪着上去。
單薄的衣衫磨破,鮮血沁了出來,每跪一級,都是鑽心的痛,但她沒有退路,一步一顫,終於在凌晨時分,抵達了山門。
將滲血的平安符握在手裏,迎着漫天霞光,她酸澀想笑。
兜裏的手機忽然響起,是那個人的電話。
“陸太太我這裏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不知你想先聽哪一個。”
宋恩琪抿了抿唇角,幹澀冒火的喉嚨口,有點發不出聲音。
那頭仿佛猜中了她此刻的心境,低低出聲:“我去幫你辦離婚的時候,才發現你和陸司宸的婚姻關系,早在兩年前就解除了。”
兩年前...
也就是陸司宸勸她爲女兒的未來着想,考慮二胎的那年。
原來他所謂的愛,只在陸家的壓力下堅挺了一年嗎?
她還以爲,他至少負隅頑抗兩年,直到第三年,溫雅出現,才在溫雅的迷惑下改變主意。
失望攢多了,傷害也就沒那麼深刻了。
宋恩琪努力平穩着呼吸:“那...好消息呢?”
“陸太太果然夠果斷!”那頭輕笑了一下:“不需要辦理離婚手續,你離開陸司宸的時間就能無限提前,三天後,是陸氏集團新項目上線的大好日子,我也會在那天,安排你假死離開。”
“好。”宋恩琪點頭,主動交付自己的底牌:“我手裏有影響項目存亡的重大秘密,我會在離開之前把秘密轉交給你,作爲你幫我一場的報答。”
“什麼報答?”熟悉的男聲響起。
掐斷通話扭頭,就見從台階那邊冒出頭來的陸司宸,和連體嬰一般靠在他懷裏的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