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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節,公司上市敲鍾前夜,未婚夫傅嶼行當衆宣布:
將屬於我的“聯合創始人”席位,給他的女特助宋晚寧。
只給了我一張300元的洗發卡。
面對我的質問,傅嶼行理直氣壯。
“晚寧爲了陪客戶喝到胃出血,這個‘聯合創始人’的席位,是她應得的。”
“南棠,你只是個只會煮咖啡的後勤,別太貪心了。”
宋晚寧穿着我的高定禮服,端着香檳走到我面前,滿臉挑釁。
“嫂子,職場講究的是狼性。你這種金絲雀,還是趕緊回家生孩子,撈點錢。”
我看着這對舉杯慶祝的男女,沒有哭鬧,只是當場籤下了那份“自願退出”的協議書。
傅嶼行不知道,融資協議裏藏着一條“關鍵人觸發生死局”的隱形條款。
只要我不是聯合創始人,10個億的投資將會無償返還投資方。
......
“籤啊,南棠,別讓大家都等着。”
傅嶼行不耐煩地催促,手指在桌面上篤篤敲擊着.
“明天就要敲鍾了,資方那邊需要確定的股東名單。晚寧的名字必須換上去。”
“傅嶼行,啓航科技是我們七年的心血。”我緩緩開口,聲音平靜,
“當初爲了拉第一筆融資,我陪你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
“爲了寫核心代碼,我在沒有暖氣的地下室裏凍壞了膝蓋。”
“現在你告訴我,我只是個做後勤的?”
“那都是老黃歷了!”傅嶼行眉頭緊鎖,一把攬過身邊的宋晚寧。
看我時,眼神裏滿是嫌棄。
“現在的市場環境變了,需要的是晚寧這種能喝、能拼、能搞定客戶的狼性人才!”
“你看看你自己,這幾年除了會煲湯、逛街、做SPA,你對公司還有什麼貢獻?”
“南棠,做人要認清自己的位置。”
宋晚寧適時地紅了眼眶,身子軟軟地靠在傅嶼行懷裏。
“嶼行哥,你別怪嫂子......嫂子也是爲了照顧家庭才脫節的。”
“不像我,沒人疼沒人愛,只能把公司當家。”
宋晚寧轉過頭,看着我,眼神裏卻全是挑釁和得意。
她壓低聲音,確保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
“嫂子,你也別太介意。這高定禮服我很喜歡,等你滾了,我會替你好好穿給嶼行哥看的。”
周圍的高管們也紛紛附和。
當初求着我改代碼、求着我引薦資方,此刻全都變了臉。
“是啊,南小姐,做人要大度,做人金絲雀的,更要有自知之明!”
“宋特助爲了公司確實拼命,這位置給她,我們都服氣。”
我看着這一張張貪婪的嘴臉,心裏最後一絲對“救命恩人”的濾鏡,啪地一聲碎了。
七年前A市大地震,我作爲志願者被埋在廢墟下。
瀕死之際,是一個聲音不停地敲擊着石板,嘶啞地喊着我。
“別睡,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後來我獲救醒來,看到身邊滿手鮮血、十指指甲全部脫落的傅嶼行躺在擔架上。
後來我們兩人又住同一家醫院,傷好後,傅嶼行向我表白,我同意了。
我隱姓埋名,用七年時間,硬生生把這個除了野心一無所有的窮學生,喂成了今天的科技新貴。
七年來,我以爲是雙向奔赴的愛情,原來只是我單方面的“精準扶貧”。
“好。”
我深吸一口氣,眼底最後一絲對往日恩情的眷戀徹底褪去。
“既然你們都覺得我是個廢物,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