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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筆,在這份將我掃地出門的協議上,筆鋒凌厲地籤下名字:南棠。
這一筆落下,不僅是放棄了百億市值的股權,更是徹底了結七年前廢墟下的救命之恩。
傅嶼行,從這一秒開始,我不欠你命了。
傅嶼行看着我落筆,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狂喜。
他一把搶過協議,仔細檢查了一遍,生怕我反悔。
“算你識相。”他語氣緩和了一些,仿佛施舍般說道,
“南棠,其實我也是爲了你好。"
"公司上市後壓力很大,你不適合那種高強度的工作環境。”
“回去安心備孕吧,等敲完鍾,我就給你補辦婚禮,到時候給你買個大鑽戒。”
“不用了。”
我站起身,理了理衣擺,走向大廳中央那座璀璨的香檳塔。
“你要幹什麼!”宋晚寧警惕地看着我,下意識護住了身上的高定禮服。
我看着她那副護食的樣子,笑了笑:“慶祝一下我重獲自由。”
話音剛落,我抬手,狠狠抽走了香檳塔最底層的基座。
譁啦......!!!
幾百只水晶杯轟然崩塌.
昂貴的金色酒液混着鋒利的玻璃渣炸裂開來,瞬間濺了傅嶼行和宋晚寧一身。
“啊!我的臉!”宋晚寧尖叫着捂住臉,鮮血從指縫滲出。
“南棠!你瘋了!”傅嶼行暴怒咆哮,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漬,狼狽不堪。
“這是送你們的臨別禮物。”我拍了拍手上的玻璃碎片,語氣平靜。
“傅嶼行,記住這一刻。因爲這是你這輩子,最後的高光時刻了。”
“保安......保安!把這個瘋婆子給我扔出去!”傅嶼行氣急敗壞朝門口吼道。
宋晚寧崩潰尖叫:“嶼行哥,我的臉毀了,報警,我要報警抓她!”
兩個保安沖上來架住我。
“滾開。”我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常年居於上位的氣場,讓兩個保安心虛地僵在原地,不敢伸手。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被酒液濺到的衣袖。
“傅嶼行,不用讓人趕。這種髒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待。”
我轉身大步離開,在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看到宋晚寧正哭得梨花帶雨。
傅嶼行一邊心疼地給她擦拭,一邊手裏還死死攥着那份剛籤好的協議,生怕飛了。
呵,蠢貨。
走出酒店,冷風一吹,我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撥通了那個塵封七年的號碼。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
那頭傳來父親沉穩威嚴,卻帶着一絲壓抑不住的激動的聲音。
“想通了?南家的女兒,不需要委屈求全。”
我的眼眶一熱。
“爸,賭約結束了。”
“救命之恩,我已經還清了。但竊取我成果的小偷,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好。”父親的聲音凌厲而霸氣,“說吧,你想怎麼做?”
我看了一眼“啓航科技”上市宣傳片,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啓動‘個人無限連帶責任’條款。還有,李叔那邊,讓創世紀法務團和風控部全面就位。”
“我要讓他在敲鍾的前一秒,從雲端跌進地獄。”
電話那頭頓了一秒,隨即傳來父親爽朗的笑意。
“這一刀砍下去,他就徹底廢了。七年感情,舍得?”
“沒什麼舍不得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熱鬧非凡的宴會廳,眼神冷漠如刀。
“他既然喜歡狼性文化,那我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資本屠殺。”
“好,十分鍾,我讓他跪着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