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審視了一番食材，打算做麻婆豆腐、回鍋肉、宮保雞丁、椒麻雞塊等幾道經典川菜。
他先着手準備食材，小鍋菜與大鍋菜不同，刀工極爲講究，不僅要味道好，還得賣相佳，色香味形缺一不可。
何雨柱的廚藝是從小練就的，基本功扎實無比，平時做大鍋菜都一絲不苟，做小鍋菜更是精益求精。
何雨柱準備食材時，食堂已下班，陳師傅看都沒看一眼，到點便走了。
劉嵐也觀望了一會兒，隨後下班離去。
李主任不敢離開，一會兒進來看看何雨柱的準備情況，一會兒又出去瞧瞧廠領導是否到來。
楊廠長一行人也是等下班後，工人們都走了，才來到食堂。
否則，全廠都會知曉廠領導又來吃喝，影響不好。
“楊廠長，李廠長……”李主任迎上前去，對每位領導都不敢怠慢。
“老李，小何表現如何？”楊廠長問道。
李主任不敢打包票，也不確定何雨柱的實力：“正在切制呢，刀工看着還行，不比陳師傅差，甚至還略勝一籌。
畢竟是正規傳承的手藝，比陳師傅的野路子強些。”
“看來我讓小何頂上是對的。”楊廠長說道。
“刀工是不錯，但手藝如何，還得等會兒才能見分曉。”李主任仍不敢確定。
楊廠長點頭：“嗯，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何雨柱一切準備就緒後，開始炒菜。
此時，廠領導已悉數到位，他早已聽到他們的心聲。
以前，他不懂得揣摩別人的真實想法，現在，別人的心聲直接涌入他腦海，他才明白，原來說話也是一門高超的技藝。
何雨柱不擅長諂媚奉承，卻對廚藝極爲精通。
許大茂也來到了現場，在廠領導面前左右逢源。
“小何，菜備得如何了？領導都到了，正等着呢。”李主任走進廚房催促。
“馬上就好，勞煩幫忙上菜。”何雨柱笑着回應。
“你抓緊，我先上幾道菜讓領導們先吃。”李主任一手端着一盤菜出去了。
“各位領導，小何那邊快完成了。
大家先嚐嚐，看看小何的手藝如何。
要是不行，明天的招待餐最好還是去外面請。”李主任心裏其實對何雨柱的手藝很放心。
“你說請就請，哪有那麼簡單？”楊廠長眉頭緊鎖。
這麼大的廠子，連個像樣的廚子都沒有。
這種招待餐請外面的廚師，合適嗎？當然不合適。
這事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軋鋼廠？大領導很注重聲譽，要是知道軋鋼廠這麼做，非把他這個廠長撤職不可。
李主任見領導不高興，不敢再往下說。
“楊廠長，說不定我們不用爲廚師的事發愁。
這小何的手藝真不錯。”李廠長嚐了一口菜，面露喜色。
楊廠長趕緊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嚐，味道果然很棒。
“成了！明天的招待餐就交給小何師傅了！老李，你明天協助小何師傅準備食材。
食材要新鮮，配料要正宗。”楊廠長嚐後立即做出決定。
“大家都嚐嚐。
小何這手藝真行！”楊廠長揮了揮手。
這時，許大茂很識趣地沒說話，心裏暗想：傻柱這手藝確實厲害。
可惜我不能趁機打壓。
也不敢在領導面前說傻柱的壞話。
不然領導反而會對我反感。
領導現在要用傻柱。
各位領導品嚐了桌上的幾道菜後，都贊不絕口。
“確實不錯，比我上次在川菜館吃的還正宗。”
“是是，這手藝真不錯！”
“大領導是四川人，應該會喜歡小何做的川菜。”
“老李，小何那邊的菜都做好了嗎？”楊廠長問道。
“應該快了，我去看看。”李主任連忙起身朝廚房走去。
“小何都弄好了，讓他過來一塊兒吃飯，我有話要交代他。”楊廠長吩咐道。
李主任步入廚房，只見何雨柱已將幾道菜肴悉數完成，正隨手清洗着鍋具。
“快，楊廠長叫你過去一同用餐，還有話要跟你說。
你小子，廚藝真不錯。
明天的招待宴就由你負責了。
把這事兒辦漂亮，我提你當食堂班長。”李主任說道。
“那陳師傅怎麼辦？”何雨柱問道。
“他？連招待宴都不願做，還當什麼班長？反正他也快退休了，你正好接上。”李主任拍了拍何雨柱的肩。
何雨柱與李主任端着菜肴前往。
羅主任忙讓許大茂挪位：“小許，往邊上靠靠。”
“小何，搬個凳子坐我旁邊。”楊廠長招手示意。
楊廠長身旁的幾位領導趕忙將凳子拉近，騰出空間。
“小何，明天的招待宴至關重要，全指望你了。”楊廠長說道。
“楊廠長放心，廚藝這事兒做不得假，我定會全力以赴。”何雨柱應聲道。
“好，明天就看你的了。
對了，明天你專心在廚房做菜，要是領導叫你，也盡量少言語。”楊廠長擔心何雨柱年輕氣盛，言語不當得罪領導。
“我明白。”何雨柱用力點頭。
隨後，輪到許大茂大展身手了。
他手持酒杯，逐個向領導敬酒。
這家夥口才了得，臉皮也厚。
不論領導心情如何，都一路敬到底。
“我幹杯，領導隨意，隨意。”
敬完酒，許大茂還向何雨柱挑釁。
“傻柱，給領導敬酒！領導這麼賞識你，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何雨柱知道許大茂想借此表現，讓領導對自己有看法，但他不知這些領導心中所想，實則都在嫌棄他。
一個放映員也敢擺架子，誰給你的勇氣？
“明天有要事，今日不宜飲酒。”何雨柱說道。
楊廠長趕忙開口：“小何同志，這酒可別喝。
明兒還有要緊事呢。”
“大茂，就你那酒量，我看還是別逞強了。
你喝得爛醉，等會兒電影還咋放？”來而不往非禮，何雨柱也回敬了許大茂一下，讓領導覺得許大茂不懂事，一喝酒就忘了本職。
廠領導留他吃飯，是讓他來放電影的。
楊廠長從外面弄來了內部片，這片子不適合給工人們看，領導們打算關起門來批判式地欣賞一番。
其實，軋鋼廠雖說級別不低，但楊廠長也沒資格鑑賞這種引進片。
不過他能量不小，通過特殊渠道搞到了這內部片。
可許大茂酒量不行，還偏愛喝。
他自告奮勇去給領導敬酒，結果一圈下來，自己就暈頭轉向，直接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楊廠長有些不悅：“小羅，你們宣傳科的人不踏實。”
羅科長趕忙道歉：“楊廠長，這事怪我。
我檢討。
本來事先就跟許大茂說好了，讓他別貪杯，結果……唉，都怪我平時沒管好。”
“算了算了，今天也算辦成一件大事。
小何表現不錯，辦事讓人省心。
老李，這樣的年輕人以後得重用。”楊廠長說道。
“楊廠長，我已經決定讓小何同志接替陳師傅，擔任食堂廚師班長。
我們食堂只看能力，不看資歷。”李主任說道。
“老李，話不能這麼說。
我們既要考慮資歷，也要看能力，得綜合起來考量。
誰給工廠貢獻最大，我們就用誰。”楊廠長說道。
“還是楊廠長高瞻遠矚。”老李順勢拍了記馬屁。
何雨柱看得目瞪口呆，這就是本事。
這些人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完全不一樣，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何雨柱這一天真是收獲頗豐。
死對頭許大茂已經在桌子底下打起了呼嚕，沒人去管他。
“各位領導，這家夥跟我是一個院的，要不我把他弄到廚房去。
那邊燒着火，他也不至於着涼。
放在這兒，影響各位領導用餐。”何雨柱說道。
“小夥子就是有眼力見兒。”李廠長笑道。
何雨柱便把許大茂拉到廚房，舀了一瓢水澆在他頭上。
許大茂咂吧咂吧嘴，把快流到嘴邊的口水咽了下去，接着大聲嚷道：“喝喝喝，各位領導，我許大茂敬你們！”
何雨柱任由許大茂躺在火爐旁，隨後前往食堂。
“人咋樣了？”李主任問。
“沒事，就是喝多了，滿嘴跑火車。
這人酒品不咋地，不過放電影的技術還行。”何雨柱這話並非爲許大茂說好話，言下之意是許大茂也就放電影行，人品差勁。
“酒品即人品，這人不行！”果然，有位副廠長當即給許大茂下了定論。
“以後可千萬別讓這種人辦大事，記住了。”楊廠長說道。
楊廠長這話一出，估計之後帶許大茂去大領導家放電影的情節就不會有了。
桌上剩下些飯菜，還有半瓶白酒，領導們都拉不下面子帶走。
“楊廠長，這些剩飯剩菜咋處理？”何雨柱問。
“你剛才也沒吃飯，用飯盒裝了帶回去吧。
喝酒嗎？”楊廠長問。
“喝點。”何雨柱點頭。
“今晚你也沒喝，酒你帶回去，等明天辦好招待餐後慢慢喝。”楊廠長說。
“好。”何雨柱樂呵呵的。
何雨柱不過是個小廚子，不怕別人笑話。
這些領導都拉不下面子。
這年頭，誰家都缺油水，可領導的面子重要。
何雨柱看着他們表裏不一的模樣，心裏暗自發笑，就喜歡看這些人想做又不敢做的樣子。
剩下的菜裝了兩個飯盒，還裝了主食。
剛才跟領導吃飯，他沒敢放開吃，只吃了三分飽。
就他這飯量，吃幾大碗都沒問題。
何雨柱提着剩飯剩菜和半瓶酒回去了，壓根沒想起廚房還躺着個人。
“柱子，回家啦？提着大盒小盒的，都裝的啥呀？”三大爺又站在門口，誰家進門他都要打個招呼。
“晚上給領導開小灶，我還沒來得及吃，裝了些剩飯剩菜回來墊墊肚子。”何雨柱說。
“你這還有半瓶二鍋頭呢。”三大爺有些眼饞。
“這是領導們飲剩的。
明日有要緊的招待宴席，我絲毫未碰，領導吩咐我帶回來，等明日宴席籌備妥當再喝。
三大爺，我晚飯還沒顧得上吃呢。
不跟您多聊了，我得趕緊回去。”何雨柱心裏清楚三大爺想跟着他沾點光，可他偏就不提這事兒。
三大爺心裏有想法，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這人愛占點小便宜，可面子還是要顧的。
何雨柱瞧着三大爺那副憋屈樣，心裏那叫一個暢快。
哼，現在我可知道你們心裏打什麼算盤了，以後別想再拿捏我！
“香！真香！這混賬玩意兒，今兒個帶東西回來了。
我的老天爺，你再不帶東西回家，你鼠祖宗我都要餓癟了！”
何雨柱剛一進門，就聽到了那只老鼠的心裏話。
他抄起門栓就朝老鼠所在的位置扔去，可那老鼠反應敏捷得很，何雨柱剛揚起門栓，它“嗖”地一下就鑽進了老鼠洞。
“嚇死鼠祖宗我了！混賬東西，晚上老子把你蛋蛋咬破！”
何雨柱雙腿一緊，這死耗子可真夠毒的，明天非得買老鼠夾、老鼠藥不可！
“媽，傻柱今天帶了好幾個飯盒回來！”
何雨柱在院子裏和三大爺說話的場景，被棒梗瞧見了。
棒梗看到何雨柱提着沉甸甸的網兜，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三個飯盒！裏面肯定有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