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城中村的出租屋裏，陳默盯着手機裏最後三位數的餘額，感覺肺管子都在疼。房租明天到期，上個月被無良公司找個借口辭退，賠償金一毛沒有。談了三年、他省吃儉用供着讀研的女友林薇薇，下午發來最後一條微信：“陳默，我們分手吧。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王少他…對我很好。”
王少，王浩，公司副總的兒子，有名的花花公子。陳默見過他開着保時捷送林薇薇回學校，副駕駛上林薇薇的笑臉，比跟他在一起三年加起來的都甜。
“去他媽的生活！”陳默低吼一聲，一拳砸在咯吱作響的舊木桌上，震得泡面桶晃了三晃。憤怒、不甘、屈辱，還有深不見底的絕望，像冰冷的潮水將他淹沒。他以爲努力就有回報，真心能換真心，結果現實甩了他兩個狠狠的耳光，告訴他沒錢沒勢，連呼吸都是錯的。
【檢測到宿主強烈的不甘與對財富的極致渴望……條件符合……綁定中……】
【“神級財富系統”綁定成功！宿主：陳默。】
一個冰冷、機械，卻仿佛帶着無盡誘惑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
陳默一愣，幻覺？被打擊瘋了？
【本系統旨在輔助宿主登頂財富與人生巔峰。初始功能激活：十倍返現！】
【規則：宿主每進行一筆“符合系統判定”的消費，即可獲得消費金額十倍的現金返現。返現金額無任何使用限制，秒到賬宿主指定賬戶。】
【溫馨提示：初始階段，單筆消費金額及單日返現總額存在上限，隨宿主等級提升而解鎖。請宿主積極消費，努力升級！】
眼前憑空浮現出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半透明光幕，上面簡潔地羅列着系統功能和個人信息。“十倍返現”四個大字，金光閃閃，幾乎晃瞎他的眼。
心髒不爭氣地狂跳起來，血液沖上頭頂。是做夢？還是老天爺終於瞎了一次眼，看向了他這個角落裏的螻蟻？
他哆嗦着手，拿起那台屏幕碎了一角的舊手機，餘額：152.3元。這是他全部的家當。
賭了！反正已經爛到底了，還能更爛嗎？
他沖到樓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在店員“又是個窮鬼”的微妙眼神中，拿了一瓶最便宜的可樂，三塊五。掃碼支付。
“叮！”
幾乎是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剛落，手機短信提示音緊跟着響起：
“【夏國銀行】您尾號6688的賬戶於08月15日02:15完成現金存入交易人民幣35.00，餘額187.30。”
三十五塊！三塊五的十倍！秒到賬！
陳默死死攥着冰涼的可樂罐，罐身在他掌心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不是夢！是真的！一股滾燙的熱流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沖散了所有的陰霾和寒冷。
他猛地抬頭，眼中再無半分頹唐，只剩下一種近乎燃燒的熾熱光芒。他看向便利店櫃台後貨架上最貴的那條煙——“富春山居”，標價一千八一包。之前他路過只看過，想都不敢想。
“這個，拿一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店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多問，取下煙。掃碼，支付1800元。卡裏剛剛到賬的35塊加上原本的152.3，遠遠不夠，但系統綁定的似乎是他的網絡支付賬戶，餘額瞬間變成了-1647.7。他心跳如鼓。
“叮！”
短信再至：“【夏國銀行】您尾號6688的賬戶於08月15日02:18完成現金存入交易人民幣18000.00，餘額18352.30。”
一萬八！扣除消費的一千八，淨賺一萬六千多！幾分鍾前，他還是個兜比臉幹淨、被女友甩、被房東催租的loser，現在，他卡裏有了接近兩萬的現金！
巨大的喜悅和一種近乎暴烈的沖動席卷了他。他撕開那包天價煙的包裝，抽出一根叼在嘴裏，卻發現自己沒火。店員很有眼力見地遞上一個一次性打火機，眼神已經從不屑變成了驚疑。
陳默點燃，深吸一口。昂貴的煙絲味道醇厚，但他嚐不出好壞，只覺得一股辛辣直沖肺腑，然後化作無盡的暢快吐出。
他拿起手機，找到那個曾經置頂、如今卻像根刺一樣的頭像，林薇薇。編輯信息，手指穩定，再沒有之前的卑微顫抖：“薇薇，謝謝你的離開。另外，告訴你那個王少，他送你的那個包，是A貨。我買的，發票還在我這兒，需要我發給你看看嗎？”
點擊，發送。然後拉黑，刪除。動作一氣呵成。
做完這一切，他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系統…是真的。人生，從這一刻起，徹底改變了。
他走出便利店，凌晨的城市依舊燈火闌珊，但在他眼中，已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那些閃爍的霓虹，不再是冰冷的壓迫，而是…等待他去消費、去征服的星辰。
他需要錢，更多的錢，來驗證這個系統的極限，來填充他空蕩的賬戶，來…報復這個操蛋的世界給予他的一切不公。
陳默站在清冷的街頭，吐出一個悠長的煙圈，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冽而充滿野心的弧度。
“十倍返現麼…這才剛剛開始。”
“林薇薇，王浩…還有所有看不起我的人，你們等着。”
“從今天起，遊戲規則，由我來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