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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是純恨夫妻,每日最大的樂趣就是把對方往死裏整。
哥哥繼承了他們的血腥基因,天生就是陰冷偏執批。
可他們再瘋再殘忍,偏偏把我寵成掌上明珠。
我本該享受順遂富貴的人生。
卻在十歲時被拐進大山,毀了容,被打成了啞巴。
成年後我只能靠送外賣爲生。
一次騎車顛簸,我不小心弄壞了一位富家千金的蛋糕。
我跪在地上給舉着自己的殘疾證不斷磕頭道歉。
千金還是惡劣笑着把銳利的高跟碾在我手上。
我手骨被硬生生碾碎,疼得幾乎暈死過去。
這時,包間裏走進一個高大的男人。
千金立馬放過我嬌滴滴的跑過去挽着他的手。
淚眼朦朧中,我看着那個熟悉的男人,無聲喚出記憶深處的稱呼。
“哥哥。”
......
可哥哥江思誠並沒有注意到在地上如同一條爛狗的我。
他原本冷漠陰鷙目光落在身邊江思月身上時,驟然柔和下來。
“天色晚了,該回家了。”
江思月傲嬌的抬起下巴說不,可眼角眉梢卻滿是甜蜜幸福的笑。
江思誠寵溺一笑,變戲法的拿出一根糖葫蘆。
“夠了嗎?”
江思月撅嘴,“我都說了不喜歡吃糖,你每次還是拿糖葫蘆來哄我。”
躺在地上的我眼淚卻決堤的更加厲害。
小時候每次他哄我,就是從身後變戲法的拿出一根糖葫蘆。
我還注意到。
渾身高奢的江思誠的手腕上戴着一條破舊的紅繩。
那是我小時候做手工隨意編的。
我嫌醜。
江思誠卻如獲至寶,說什麼都舍不得再取下來。
沒想到十年過去,他依舊還留着。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哥哥和爸媽從未放棄過我。
激烈的情緒刺激了我的腎上腺素。
我手腳並用爬過去,用力拽住了江思誠的褲腳。
哥哥!
我費力滑稽張開嘴。
卻只能發出嗚嗚嗚不成調的聲音。
江思誠被我動靜吸引了。
他低下頭望着我。
和那雙在夢裏思念十年的熟悉黑眸對視的一瞬間,我哭得很狼狽。
恨不得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部宣泄出來。
下一秒,江思月的高跟再次沖我踹來。
她力度用的很大。
這次我僅剩完好的手也發出清脆的骨頭碎裂聲。
我甚至沒辦法喊疼,只是痛苦的在地上抽搐。
江思月聲音跋扈,“你是什麼東西,還敢碰我哥哥!”
連江思誠都用厭惡陌生的目光望着我。
他把江思月護到自己身後,“這女的精神不正常,你理她遠點。”
我動作一頓,突然想到什麼轉過頭。
包間幹淨的鏡子裏,正倒映着此時此刻我的模樣。
身材幹瘦,臉上是猙獰的傷口。
長期的營養不良,甚至讓我看起來比同齡人還大了十歲。
對啊。
我早就不是往日受盡寵愛的千金大小姐。
怕是和街上的流浪漢相比都好不到哪裏去。
江思誠一邊耐心勸江思月回家,一邊讓保鏢把我架出去。
我被人粗魯丟到門口時,保鏢往我臉上扔了幾張紅票子。
他們對着我嘲弄笑着。
“我們江少性格最爲陰晴不定,如果平時你招惹了他早就屍骨無存了。”
“你該慶幸今天思月小姐陪江少過生日,江少心情好。”
“以後出門在外,擦亮眼睛,別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思月小姐雖然只是養女,但可是如今江家最受寵的存在。”
聞言我抬起頭看向不遠處。
外面在下雨,江思月一句不想沾水。
矜貴高傲的江思誠就立馬半跪在她身前,穩穩當當把她背起來。
連保鏢撐傘,江思誠都會要求向身後傾斜。
哪怕被雨澆透半邊身子,江思誠也沒一句抱怨。
眼裏依舊是寵溺溫和的溫度。
苦澀和委屈像是藤曼般在心中瘋狂滋長。
心裏的那口氣突然散了。
我顫顫巍巍站起身,卻沒撿那些錢。
只是我才找到自己的小電驢時。
江家保鏢突然又找到我。
他們不由分說把我帶上車。
面對我疑惑不安的目光。
他們只有一句解釋。
“江少想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