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薄的表情,刻薄的語氣,問:“怎麼才回來?半夜了。”
姜書漾不慌不忙的說:“加了會班,處理了點工作上的事情。”
葉玲尖銳的目光審視着姜書漾,繼而看向姜書漾身後的鍾盡,似在求證事情的真實性。
鍾盡微微頷首,默認了姜書漾的話。
葉玲的目光這才又移回姜書漾的臉上,提高了音量說:“以後嶼京在家,就早點回來。”
姜書漾笑得乖乖的,說:“媽,那我就先上去陪嶼京了。”
姜書漾起步,往樓上走。
葉玲心裏躥起一股無名火。這姜書漾表面看着乖乖巧巧,對她畢恭畢敬的,但是剛剛那句話顯然故意在夾槍帶棒的懟她。
姜書漾打開臥室門,進了房間。
周嶼京陷在落地窗邊的椅子上,背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眼睛是閉着的。
他穿着白襯衣,黑西褲,寬肩窄腰,襯衣最上面的三顆扣子已經解開,微露壁壘分明、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
他的手臂隨意搭在椅子上,襯衣的袖口卷褪到了小臂處,露出了手腕上樣式簡單的頂級名表。
姜書漾剛關上門。
周嶼京忽一下睜開了眼睛,眸光直直地看向姜書漾,嗓音低沉:“這麼晚才回來?”
姜書漾迎着他寒森森的目光,嗆了他一句:“至少人回來了。”
突然,周嶼京的眸色變得越加幽幽的。
姜書漾沒理,她徑直走向浴室。
她剛走到洗漱台前,脊背就緊貼上一個堅實的胸膛,力道強勢。
他猛的一下將她轉過身,將她牢牢的抵在洗漱台前。
他身上淡淡的木質香,纏繞於她的鼻息間。
“剛剛什麼意思?”他食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
姜書漾直接挑明了說:“你昨夜可以夜不歸宿,我就不能稍微晚一點回來了?”
她別開了臉,下巴躲開他的手。
下一秒。
周嶼京緊扣住她的腰肢,抱起她,讓她坐在了洗漱台上。
他往前站了一步,緊貼上了洗漱台。
她想往後退,周嶼京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向自己。
她心一顫,不自覺的叫了一聲:“周嶼京。”
周嶼京挑眉,眼角眉梢閃過別有意味的笑。
姜書漾的腿想離開他的腰邊,剛動了一下,他覆在她後背上的手故意往前一推,適得其反。
“鍾盡在哪裏接的你?”
這句話初聽是詢問,仔細聽,卻是在質問。
姜書漾總覺得周嶼京這句話是話裏有話。
他明明在碧煌大廈碰到了她?
況且鍾盡到底在碧煌大廈哪個地方接上的她,鍾盡恐怕早已經向他如實稟報過了。
她仰着頭,鎮定自若的說:“碧煌大廈。我們不是碰到過?”
他的眼神如一張網,緊緊鎖住姜書漾,似要把她看穿。
姜書漾微微有些不安。
“具體哪裏?”他追問。
他追問,說明他可能已經知道她今晚去了哪裏。他就是在一點點引誘她自己說出來。
“你可以問鍾盡。”
“我想聽你自己說。”他眸色一沉,盯死了她。
姜書漾姿態放軟了一些,說:“我跟你說還是他跟你說,有什麼不一樣嗎?”
周嶼京大手輕輕的握住姜書漾的脖頸,他覆身上前,在她的嘴角,親了一下。
冰涼的感覺如一股電流,漫到她的周身,她的身體僵硬住了。
“當然不一樣。我是作爲丈夫在問作爲妻子的你。”
他在點明他們之間實打實的關系。
他是她的丈夫。
她是他的妻子。
頓時。
姜書漾有些心虛了。
她想解釋,脫口而出:“我陪朋友參加一個活動。”
周嶼京的手鬆開了她的脖頸,落在她的腿上,慢慢往上移,力度不輕不重,拿捏得很好。
“什麼活動?”
他的臉往她的臉邊湊近,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他的手上的動作停住,慢慢收緊。
姜書漾的心跳突然更快了起來。
“周太太。”
姜書漾抬起長而濃的睫毛,心裏一緊,一只手抓緊了他胸口的襯衣。
“聯誼活動。”她如實說。
他肯定知道,說謊反倒不好。
他嘴角微扯:“相親?”
他的手繼續沿着她的皮膚………緩緩摩挲,姜書漾身體輕顫,又羞又急。
“周太太,你忘了你已爲人婦?”
“我是陪一個朋友去的,我就是去湊個熱鬧。再說了,你在碧煌大廈碰到我的時候,你也看到我不是一個人。”她說。
隨後,又靈機一動,反而抱怨道:“你看到我幹嘛不叫我跟你一起回來?”
周嶼京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一時間,他沒有說話。
在姜書漾覺得他啞口無言的時候,他捍住她的腰肢,動作急躁的將她抱起,反扣在洗漱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