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富翁籤到處!
不是女強文,女主手段不高,智商一般,道德更一般!
雙潔,男主有後宮,只不過從頭到尾獨寵女主!
看文前請先把腦子寄存於此處!
正文開始!!!
大燕朝,乾曜宮的金磚地縫裏似都浸着寒氣,外間的燭火被風掠得微微發顫,映得祿全的影子貼在地面,像塊被踩扁的灰褐色補丁。
殿外所有的太監,宮女額頭都抵着冰涼的地磚,清晰聽着內殿傳來的、時而尖利時而軟糯的女聲,每一句都像針似的扎在衆人心上。
誰不知道新帝——玄熙帝 蕭燼瑜,殺伐果斷,登基這半年來血洗朝堂後宮,連先帝留下的肱骨老臣都敢拉去菜市口問斬,此刻竟被人罵的和三孫子一樣,怕是雷霆之怒就在下一刻。
殿外跪着的太監宮女們大氣不敢出,裙擺被夜露打溼也渾然不覺,個個牙關緊咬,連呼吸都調成了微不可聞的氣息。有新來的小宮女嚇得渾身發抖,指尖掐進掌心,滿腦子都是前幾日那個私通外臣、被陛下下令杖斃的掌事宮女的慘狀,生怕這內殿的怒火牽連到自己。
“蕭燼瑜你不講理!”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暴君!”
“混蛋!禽獸不如!”
尖利的斥罵聲撞在朱紅殿壁上,反彈回來時帶着幾分顫音,隱約摻了些哭腔。
祿全心裏咯噔一下,偷偷抬眼瞥了眼緊閉的殿門,又飛快低下頭。敢這麼跟陛下說話的,滿宮裏也就只有這位大小姐了。
這位大小姐,十歲開始進入東宮,被還是太子的陛下養在身邊。每日抽出時間教她讀書識字,把一個小官庶女硬是寵成京城之中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就連先帝的幾位公主都要見到這位大小姐都要讓三分。
旁人都以爲這位大小姐在陛下面前該是溫順小意的。可這位偏生反着來,驕縱跋扈不說,還敢跟陛下叫板,偏陛下每次都雷聲大雨點小,從未真的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內殿的聲音漸漸變了調,斥罵聲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帶着哭腔的求饒,軟糯得像團浸了水的棉花:“瑜哥哥,我知道錯了……嗚嗚……再也不敢了……”
“瑜哥~哥~,放過我好不好?”
沒過多久,又傳來帶着水汽的斥罵:“蕭燼瑜,你滾!”
這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月上中天一直持續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乾曜宮的空氣壓抑得讓人窒息。跪着的人腿都麻了,卻沒一個人敢動,只盼着內殿的那位祖宗能早些消氣。
終於,當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櫺照進殿內時,內殿傳來了蕭燼瑜低沉沙啞的聲音,帶着幾分剛經歷過情事的慵懶,卻依舊威嚴不減:“傳水!”
“是!”祿全如蒙大赦,膝蓋幾乎是彈起來的,卻不敢有半分聲響,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他腳步急促卻穩當,走到殿外時才壓低聲音,對着候着的宮女太監吩咐:“快!承露池的水備好,溫着些,再撒上梔花花瓣,動作輕!半點聲響都不許有!”
衆人連忙應聲,手腳麻利地抬着木桶往側殿的承露池走去,腳步輕得像一陣風。
祿全站在殿門口,望着天邊的魚肚白,悄悄鬆了口氣。還好!這位祖宗沒真的惹惱陛下,不然今天這乾曜宮,怕是又要添血了。
御前大宮女采盈帶着幾個小宮女抬水從側殿的另一邊進來。頭埋得極低,視線死死盯着地面,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敢往正殿方向瞟。胸口的氣息憋得又細又勻,就怕稍重一點的呼吸會驚擾了殿內的人。
承露池裏的溫水漾着細碎的漣漪,撒入的白梔花瓣浮在水面,清香嫋嫋,卻壓不住那股若有似無、帶着幾分曖昧的石楠花香。這味道穿透了閉合的雕花木門,在側殿裏悄然彌漫,讓幾個未經人事的小宮女臉頰發燙,腰彎得更沉了。
采盈仔細調整了水溫,確認花瓣鋪得勻淨,才輕手輕腳退到那扇木門前。她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雕花木門旁邊,聲音壓得比絲線還細,“回皇上,沐浴的水已經準備完畢。”
正殿內,燭火昏黃,映得錦被上的龍紋暗繡忽明忽暗。蕭燼瑜坐在床邊,目光落在懷中人兒身上,眸色深濃得化不開。
花扶月蜷縮着身子,鬢發散亂地貼在汗溼的頸側,裸露在外的肩頭、手臂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紅痕,有些地方泛着淡淡的青紫,是他方才失控留下的印記。
她的眼尾還泛着紅,長長的睫毛黏在一起,沾着未幹的淚珠,鼻尖微微翕動,帶着剛哭過的沙啞鼻音,模樣脆弱又勾人。
這是獨屬於他的花扶月,是褪去了所有鋒芒與算計,只在他面前流露嬌弱的模樣。蕭燼瑜指尖劃過她泛紅的臉頰,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對着正殿和側殿旁邊的木門沉聲道:“都退出去吧!”
“是。”采盈應聲,不敢多做停留,轉身示意小宮女們噤聲退下。幾人抬着空桶,腳步輕得像一陣風,迅速退出側殿,連殿門都輕輕合起,生怕漏進一絲雜音。
蕭燼瑜抱着懷中的人,推開了正殿和側殿中間的那扇門,頓時石楠花的香氣與梔花的清甜交織,蕭燼瑜俯身,在花扶月光潔的額間印下一個輕柔的吻,聲音放得極柔:“扶月,對不起!”
只可惜已經昏睡過去的花扶月沒聽到這獨屬於帝王的道歉。
蕭燼瑜才登基半年就成爲大家口中的暴君,可只有他知道,先帝晚年的“仁政”留下了多少爛攤子。貪官盤根錯節,邊防告急的軍報如雪片般飛來,太後與前朝老臣以“國本爲重”相逼,句句不離“聯姻固權”。
朝廷內憂外患,貪官就像地裏的春筍一樣,一茬接着一茬地往外冒,根本殺不絕。
即使他開了恩科,想讓新人接上也得需要時間。
在跟太後和前朝大臣半年的對峙時間後他終究是低頭了。立太後內侄女爲後,納朝臣之女爲妃,朝堂暫時安定,可他卻負了這個他從小養到大的小姑娘。
他原想,等朝政穩固,便廢黜皇後,將世間最好的一切都補償給她。可他忘了,花扶月從來不是任人擺布的金絲雀。
東宮守衛森嚴,皆是他親手挑選的親信,可就在封後大典這日,小姑娘竟然從那麼多侍衛的眼皮底下悄悄溜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