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擺完攤,剛好東西賣完了,就過來看看。”
徐萱慈知道自己表現的太過於心急,也容易引起懷疑。
可這件事情一日不解決,那就一日不安生。
“我已經見過師爺了,那邊說讓你去裴府問一問。”
張威有些不忍心的說着。
“怎麼回事?我已經從管家那邊拿到了賣身契,爲什麼要問裴府的意思?”
徐萱慈現在已經確定了,應該是裴府那邊不放人。
可奇怪的是她沒有得罪過誰,大夫人也願意放她離開,爲何又不讓她辦理脫離奴籍?
“這個就不清楚了,那邊不發話,這邊也不敢給你辦。”
“要不,你自己去裴府那邊找找人疏通一下。”
張威交代完之後,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一頓飯,換他問一句,已經夠了,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卷入。
徐萱慈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只是越發的不明白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爲何會被如此針對?
“真的要去找王媽嗎?”
徐萱慈還是有些抗拒。
一輛驢車停在了她的面前,鐵柱的笑臉出現在了眼前。
“綠蘿姐,你怎麼在這?我剛才還準備去槐花巷找你。”
“鐵柱,你送完菜了嗎?”
徐萱慈看到熟人有點意外,但還是打了聲招呼。
“已經送過了,你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嗎?”
鐵柱上前詢問,看似是關心,實際上也是在打量着徐萱慈。
感覺她今天好像比往常要好看一些。
“沒什麼事情,我想找王媽說說話,你明日如果送菜的話,能不能和王媽說一聲,讓她在府外等我?”
徐萱慈還得想辦法去見見王媽,看看那邊是否能夠幫忙問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這當然沒問題,明日我剛好還要幫忙送菜,要不我明天帶你一起過去。”
鐵柱殷勤的詢問着。
“那倒不用了,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忙。”
“那你屋子租了嗎?要不要我幫你?”
鐵柱不想這麼快走,總覺得面前的女人有點特別。
若是能夠娶回家,便是最好的選擇。
“房子已經租好了,不用你擔心,我就是希望,你幫我把消息帶給王媽就行了。”
徐萱慈覺得鐵柱的眼神有點奇怪,黏黏糊糊的。
之前他每次送貨都很規矩,而且也很老實,從不亂看。
可這出來之後,這人就變了樣子了。
徐萱慈不管是出於安全着想,都不應該再和他過多來往,更不能告知自己的住所。
“沒問題,明天我就和王媽說,你明天什麼時候去?要不要我接你?”
還是這句話,還是想要繼續套近乎。
“不用了,我最近認識了一個捕快大哥,到時候他會陪我一起去。”
“捕快,你怎麼認識了捕快?”
鐵柱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仿佛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
“我遠房親戚介紹的,最近才開始接觸。”
徐萱慈這話說的有點含糊,但不知情的會以爲他們正在接觸,很有可能是要嫁給對方。
徐萱慈要的就是這種誤會,這樣就可以打消鐵柱不該有的心思。
“原來是這樣,那倒是挺快的。”
“這事還不一定呢,你不要亂說。”
徐萱慈故意露出了害羞的神色,仿佛對此很滿意。
“他人怎麼樣,對你好嗎?”
“人還不錯,個子高高大大的,很壯實,應該很可靠。”
鐵柱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他也無心再繼續寒暄,駕着車子直接走了。
徐萱慈看着遠去的驢車,臉上也多出了一抹笑。
之前在裴府,只能盡可能的隱藏自己的心思,不敢亂來。
現在,已經獲得自由,自然不該再隱藏自己的性格。
更不該,被這樣的小人物給欺負了。
不過,只是編造幾個謊言,就能夠讓她認慫,這樣的人還真是不值得她關注。
“沒想到出來之後還真是事事不順,連這種人都要盯上我。”
“得抓緊時間脫離奴籍,我得抓緊時間賺錢,這樣才能夠站穩腳跟。”
徐萱慈心中有些煩躁,總覺得自己不該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
可偏偏卻被拖住了,沒辦法施展拳腳,也沒辦法盡快賺錢,只能做一些小動作。
“實在是太慢了,手中的錢也不是特別的多,很多的事情都展不開拳腳。”
徐萱慈忍不住的再次抱怨,然後慢慢的往前走。
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精神氣,渾然沒了往日的那種鮮活。
就在他們剛才說話的樓上,一扇窗戶被打開。
一雙深邃黝黑的眼神,看向了離去的背影。
薄薄的嘴唇扯出了一抹笑。
剛才他們的對話,樓上的兩個人聽的清清楚楚。
“這丫鬟倒是有意思,從裴府出來之後倒是挺會做生意的,這一上午就賺了一兩銀子。”
“而且,認識了一個捕快,還讓他幫忙打聽了衙門的事情。”
陳虎覺得這個丫鬟有點本事,但她的背景已經查過了,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北府,也沒有離開這座城,只是找了一處地方租房子,並且想安居樂業下來。
“裴府的規矩不森嚴,爲何非要離開,而且還要獨自一個人生活,還要面對着那些男人的關注。”
裴恒也是有些想不明白的。
明明有好生活不過,卻偏偏要面對各種古怪的挑戰。
這個女人長得雖然不好看,但是卻有幾分小聰明。
她明明看出了那鐵柱的意思,卻並沒有恐慌,反而悄無聲息的告誡,也用捕快的身份壓制,讓對方不敢動歪腦筋。
“之前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最近甄家那邊沒有什麼動靜,鹽礦那邊也沒什麼異樣,只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碼頭那邊呢?”
“碼頭那邊貨物不斷,我已經安排人在盯着,卻沒什麼進展。”
陳虎也覺得很奇怪。
這次他們沒有打招呼,悄悄的回來,結果安排人調查此事,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原本,查到了幾個線索,都莫名其妙的斷了。
其中幾個線人要麼失蹤,要麼死於非命。
“看來我們被盯上了,不管做什麼,都會有人提前下手。”
裴恒轉動着拇指的扳指,眼神看向了遠處即將要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