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晚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渾身疼得快要失去知覺。
可那人依然緊緊扣着她的手腕,沒有絲毫放鬆。
他冰涼的指尖強行撬開她的唇齒,在她口中仔細探查,像是在確認什麼。
……
天快亮時,江知晚被渾身的酸痛驚醒。
她睜開眼,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遍布全身的青紫痕跡。
她試着起身,shuang tui卻軟得厲害,差點摔回床上。
強忍着不適,她扶着床沿慢慢站穩。
地上的衣裳散落一地,她彎腰撿起,匆匆穿好。
一抬頭,正對上斜倚在軟榻上的男子。
他隨意披着外袍,衣襟敞開,結實的胸膛上留着幾道明顯的抓痕。
此刻正漫不經心地翻着書頁,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江知晚臉一熱,慌忙跪下行禮:"大少爺。"
他沒有回應,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江知晚咬緊下唇,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許久,他才放下書卷,冷冷開口:"要錢,還是贖身?"
這話像一盆冰水,澆得她渾身發冷。
他顯然把她當成了那些一心攀高枝的丫鬟。
可她有口難辯,雖然昨夜是被人設計才誤入這裏,但誰不知道,這擷英閣是顧家大少爺顧玄燁的住處,從不允許外人進入。
昨夜中秋,顧府上下其樂融融。
唯有她,陰差陽錯地闖入了這個禁忌之地,落得這般難堪的境地。
府裏張燈結彩,到處是歡聲笑語。
江知晚剛放下手裏的東西,一轉身就在走廊被人拽進懷裏。
"知晚,你真是我追得最辛苦的姑娘。"顧成晏緊緊抱着她,聲音裏帶着癡迷。
他長得俊俏,可眼神卻讓人害怕。
江知晚的容貌在府裏數一數二,可惜是在大夫人身邊伺候。
這三年來,顧成晏一直惦記着她,可知晚聰明謹慎,很少單獨行動,讓他一直沒機會下手。
"三少爺!請您放手!"江知晚拼命掙扎,沒想到他敢在過節時胡來。
顧成晏雖然好色,卻也有功夫在身。
他一把將江知晚按在柱子上,男女力氣的懸殊讓她動彈不得。
"性子這麼烈?跟了我不好嗎?總比當丫鬟強。"
他冷笑,"我懶得再跟你周旋了,今晚一定要得到你。"
說着竟從懷裏掏出個小瓶子,將裏面的藥水往江知晚嘴裏灌。
這是綺夢軒常用的迷藥,專門對付不聽話的姑娘。
江知晚被掐着脖子,拼命搖頭,還是被迫咽下幾口藥水。
見她不再掙扎,顧成晏得意地抱起她,朝着不遠處的廂房走去。
他盤算着,等生米煮成熟飯,再去找大夫人要人。
藥勁上來了,江知晚只覺得天旋地轉,倒掛在他肩上,眼前只有晃動的地面和顧成晏腰間的玉佩。
“砰”的一聲,他踹開房門。
江知晚瞥見門邊的青瓷花瓶,用盡最後力氣拔下簪子,狠狠扎進他手臂!
“啊!”
顧成晏吃痛,一把將她摔在地上,“你竟敢傷我?”
這女人簡直不要命!他扯開衣襟正要上前,江知晚卻趁機抓起花瓶砸過去,趁他閃躲時,跌跌撞撞沖出房門。
她渾身發軟,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卻拼命往前跑。
顧成晏躲開花瓶追出來,正好看見她拐過回廊。
聽着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江知晚滿心絕望——要是被抓回去,這輩子就完了。
誰不知道顧家三少爺是京城出了名的浪蕩子,後院裏收了多少通房丫鬟,連他自己都數不清。
“江知晚,你還敢跑?!”顧成晏的冷笑近在耳邊。
就在這時,江知婉猛地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竟一把推開了身旁朱紅色的大門。
顧成晏猝不及防刹住腳步,臉色驟變。
她竟然敢闖進這裏?!
望着那扇緩緩合上的門,顧成晏臉上閃過不甘,卻終究沒敢上前——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門內,江知晚癱軟在地,心跳如雷。
她知道自己闖進了哪裏——這是顧府嫡長孫顧玄燁的院子,整個顧家最不能打擾的地方。
顧玄燁在大理寺任職,人稱"冷面閻王",掌管刑獄案件,連皇上都對他十分信任。
他爲人冷酷,說一不二。
別說外人,就是顧府上下也沒人敢招惹他。
正因如此,顧成晏才不敢靠近擷英閣半步。
對江知晚來說,既然無路可退,她寧可落在顧玄燁手裏,也不願被顧成晏糟蹋。
她靠在門板上,渾身無力地喘着氣。
這時才發現,顧成晏下的藥裏還摻了催情的成分。
此刻她頭暈目眩,渾身燥熱難耐。
不知道顧成晏是不是還在外面守着,她不敢貿然出去,只能強忍着不適。
在剛才的掙扎中,她的衣襟微微散開,烏黑的長發凌亂地垂在肩頭,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滾出去。"
樓上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江知晚抬頭,隱約看見紗簾後有一道身影。
她強撐着站起身,又跪倒在地,用盡最後一絲清醒哀求:"求大少爺...救救奴婢..."
她俯身時,衣領微微敞開,露出細膩的肌膚。
因爲藥效,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子輕輕顫抖着。
等了許久都沒得到回應,江知晚忍不住發出細碎的嗚咽。
她的嘴唇已經被咬出血痕,眼中泛着水光,整個人透着無助的媚態。
寂靜的房間裏,只剩下她壓抑的喘息聲。
就在她又一次咬住紅腫的嘴唇時——樓上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響,接着是沉穩的腳步聲,沿着樓梯緩緩而下。
"不許再咬了。"
一個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
江知晚茫然抬頭,正對上顧玄燁俯視的目光。
府裏下人們常說,大少爺就像正午的太陽——耀眼卻不敢直視。
又像冬夜的星星,清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但從來沒人告訴江知晚,這位大少爺竟生得這般俊美。
進府三年,這是她第一次看清顧玄燁的模樣。
只一眼,她就慌忙低下頭。
藥效發作得厲害,她渾身發軟,想起身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擷英閣裏只點着幾盞燈,昏黃的光線下,能看見書桌上堆滿了公文,顯得有些凌亂。
他一步步走下樓梯,腰間的玉佩發出清脆的聲響。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求大少爺恕罪。"
江知晚伏在地上,原本梳得整齊的發髻已經散亂,後頸沁出細汗,肌膚泛着不正常的紅暈。
顧玄燁在大理寺審問過無數犯人,身上的氣勢本就懾人。
此刻江知晚又被藥力折磨,連抬頭都困難。
"進府時,沒人教過你規矩?"
看着停在她眼前的官靴,江知晚身子一顫:"教過的。"
正是因爲她記得那些規矩,才知道往這裏逃才是最安全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