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慈慶宮。
這裏曾是太子居所,如今卻成了懿安皇後張嫣的避難之所。
她幾乎是逃回來的。
“娘娘,您怎麼了?您的臉......”貼身宮女看着她煞白的臉色,嚇得聲音都在發顫。
張嫣沒有回答,只是扶着門框,嬌軀不住地顫抖。
她的腦海裏,反復回蕩着那個少年魔鬼般的聲音。
“孫家的女兒只是開胃菜,皇嫂......你才是朕真正想要的。”
“洗幹淨了,在坤寧宮等朕。”
屈辱!
恐懼!
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心悸!
那個曾經在她面前溫順如貓的少年,那個她親手爲他挑選王妃的小叔子,怎麼一夕之間,就變成了如此霸道、如此灼熱、如此......令人戰栗的帝王!
“傳我的話,立刻收拾行裝,本宮......本宮要搬出坤寧宮,從今往後,就住在這裏!”
張嫣用盡全身力氣,下達了命令。
坤寧宮,是皇後的居所。
她搬出來,既是向那個瘋子表明自己的態度,也是在向天下宣告,她張嫣,絕不屈從!
她是大明天啓皇帝的皇後,是天下人的國母!
她有她的尊嚴!
然而,她話音剛落。
一個冰冷中帶着一絲戲謔的聲音,從殿外悠悠傳來。
“哦?朕的嫂嫂,不住坤寧宮,想住哪兒啊?”
“是嫌坤寧宮不夠大,還是嫌朕......滿足不了你?”
轟!
張嫣猛地回頭,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朱由檢一襲玄色龍袍,負手而立,就站在殿門的光影裏。
他身後,跟着面無表情的王承恩,和一群噤若寒蟬的太監。
他......他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陛下!”
張嫣又驚又怒,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鳳目含霜:“臣妾參見陛下!陛下乃九五之尊,此地是先帝嬪妃居所,陛下深夜到訪,於理不合!”
她搬出“理”,搬出“祖制”,這是她最後的武器。
“理?”
朱由檢笑了,緩步走進大殿,龍靴踩在光潔如鏡的金磚上,發出“噠、噠”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張嫣的心跳上。
他走到張嫣面前,那股灼熱的、充滿侵略性的男子氣息,瞬間將她籠罩。
“皇嫂,你是不是忘了?”
“就在剛才,朕已經告訴過滿朝文武。”
“在這座紫禁城裏,在這大明天下!”
“朕!就是理!”
他猛地抬手,捏住了張嫣那光潔秀美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放肆!”
張嫣又羞又憤,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被她死死忍住。
她想掙扎,可那只手,如鐵鉗一般,讓她動彈不得。
“朕,就是喜歡皇嫂這副倔強的樣子。”
朱由檢的拇指,輕輕摩挲着她溫潤的肌膚,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不過,朕不喜歡我的女人,住在這種冷宮裏。”
他轉頭,目光掃過那些已經被打包好的箱籠,眼神瞬間變得森寒。
“誰給你的膽子,敢搬離坤寧宮?”
“誰,又給你們這群奴才的膽子,敢聽她的命令?!”
最後一句,聲如雷霆!
“噗通!”
殿內所有宮女太監,齊刷刷跪了一地,肝膽俱裂,磕頭如搗蒜!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是皇後娘娘的命令,奴婢們不敢不從啊!”
“不敢不從?”
朱由檢冷笑一聲,鬆開張嫣,緩緩踱到那群奴才面前。
“她的命令是命令,朕的命令,就不是命令了?”
“看來,是朕太久沒殺人,你們忘了這宮裏的規矩!”
他眼神一厲,吐出一個字。
“拖出去。”
“杖斃。”
沒有絲毫猶豫,沒有半點轉圜!
王承恩心頭一顫,但不敢違逆,一揮手,立刻有兩名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沖了進來,堵住那幾個宮女太監的嘴,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很快,殿外就傳來了“噼啪”的悶響,和壓抑不住的嗚咽聲。
張嫣徹底驚呆了!
她看着眼前這個談笑間便定人生死的少年,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真的會殺人!
就因爲她一個搬家的念頭,他就要杖斃她身邊所有的宮人!
“朱由檢!你住手!”
她失聲尖叫,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
朱由檢轉過身,一步步逼近她,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在她眼中,比魔鬼還要可怕。
“皇嫂,你要搞清楚。”
“在這宮裏,只有朕,才能決定誰是無辜的。”
“你若乖乖聽話,他們就能活。”
“你若再敢忤逆朕......”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張嫣顫抖的朱唇上,聲音輕得如同耳語,卻帶着刺骨的寒意。
“朕,不介意讓這慈慶宮,血流成河。”
張嫣的身體,徹底僵住了。
她看着他,那雙曾經清澈的眼眸裏,此刻只剩下無盡的霸道與瘋狂。
她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尊嚴,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
她明白了。
反抗,是徒勞的。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不是什麼國母,她只是一件......他勢在必得的戰利品。
淚水,終於決堤。
順着她完美的臉頰,無聲滑落。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足以讓任何男人心生憐惜。
但朱由檢,只是靜靜地欣賞着。
欣賞着這朵高貴的國花,在他面前被風雨摧折的美態。
【叮!‘末皇擺爛長生系統’溫馨提示!】
【檢測到宿主成功震懾懿安皇後,扭轉關鍵人物命運節點,初步建立帝王威儀!】
【恭喜宿主,獲得新手獎勵--天子望氣術!】
一道只有朱由檢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來了!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揚。
穿越過來,除了皇帝身份,這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一個能讓他看透人心,甚至擺爛長生的逆天金手指!
他心念一動,眼前的世界,瞬間變得不同。
只見面前梨花帶雨的絕美皇嫂頭頂,升騰起一團鳳凰狀的濃鬱氣運,色澤金中帶粉,高貴而華美。
而在那鳳凰氣運之下,代表她情緒的,卻是一團代表着【恐懼】的灰色和代表着【屈辱】的黑色。
有趣。
他又將目光投向殿外,跪伏在地的王承恩頭頂,是一團忠心耿耿的赤紅色氣運。
而在更遠處,乾清宮的方向,一團巨大的、幾乎凝成實質的黑紫色氣運,沖天而起,其中盤踞着一條凶戾的、滿是欲望的【巨蟒】!
魏忠賢!
好一條野心勃勃的老狗!
朱由檢收回目光,心中冷笑。
這大明朝堂內外,誰是忠,誰是奸,誰是可用之刀,誰是待宰之豬,在他眼中,已然一清二楚!
他看着眼前已經徹底失神的張嫣,心中再無半點憐惜,只剩下掌控一切的快感。
他緩緩俯下身,湊到她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宣告着她的命運。
“皇嫂,記住。”
“從今夜起,坤寧宮,才是你的寢宮。”
“而朕,是你唯一的男人。”
說完,他直起身,再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
當他走到殿門時,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對王承恩下達了第二道,足以讓整個前朝後宮再次地震的命令。
“傳朕旨意。”
“召,司禮監掌印太監魏忠賢,深夜覲見!”
“朕,有要事......安排他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