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成功實驗體的意識信號,如同十二座穩定的燈塔,在張河的感知網絡中持續閃爍。它們證明了“中轉節點”改造方案的可行性,也讓張河看到了侵入人類社會核心的希望。
但張河很清楚,十二個人遠遠不夠。他的目標是搭建一條能將病毒送往全世界的渠道,而這條渠道的關鍵,在於掌控那些能影響全球食品流通的關鍵人物。要實現這一點,改造技術必須進一步優化——更高的成功率,更強的隱蔽性,才能支撐大規模改造計劃的推進。
接下來的一個月,張河開啓了多輪密集的改造實驗。他從數萬潛伏感染者中,每次篩選五十名不同年齡、不同體質的實驗體,分批次調整病毒的改造參數。
第一輪實驗,他強化了病毒細胞的僞裝蛋白,讓其更難被人類免疫系統識別。結果顯示,免疫攻擊導致的失敗率從之前的40%降至25%,但記憶神經元密集導致的兼容問題依舊突出。
第二輪,他優化了中轉節點的結構,將病毒網絡拆分爲更細密的分支,降低對神經突觸的負載。這一次,兼容失敗的案例減少了一半,可仍有部分實驗體出現神經信號延遲的問題。
第三輪,他引入了從北極鱈體內提取的神經適配基因,讓病毒細胞能更快適應人類神經傳導的頻率。這一次,改造成功率終於突破了60%。
每一輪實驗都伴隨着失敗的代價。有的實驗體在改造中突發癲癇,有的醒來後出現短暫失憶,還有的因免疫系統過度激活引發多器官衰竭。醫院裏,不明原因的神經系統病例越來越多,雖未引起大規模恐慌,但已讓部分神經科醫生心生警覺。
張河對此毫不在意。在他眼中,這些失敗只是優化路上的必要損耗。當第五輪實驗結束時,改造成功率已穩定在80%左右,病毒不僅能精準避開免疫系統巡查,還能根據不同體質的人類自動調整改造節奏,隱蔽性與穩定性都實現了質的飛躍。
技術成熟的那一刻,張河立刻鎖定了早已物色好的目標——三名國際食品廠的核心人物。
第一位是倭國“海產興業”的社長高橋雄一,他的工廠壟斷了倭國三成的生食海鮮加工與出口業務,產品遠銷歐美、東南亞。
第二位是倭國“丸紅冷鏈”的社長田中健太,其公司掌控着倭國本土及對棒子、對華夏貿易的核心海鮮運輸線路,冷庫網絡覆蓋東亞五國。
第三位是倭國“鮮食工坊”的廠長山本一郎,負責將高端生食海鮮加工成即食刺身、壽司預制盒,供應給倭國全境的高端超市與連鎖餐廳。
這三個人,如同倭國海鮮流通網絡上的三個關鍵樞紐——生產、運輸、銷售全鏈條覆蓋。只要掌控他們,張河的病毒就能借着倭國成熟的海鮮出口貿易與本土銷售渠道,先滲透東亞再輻射全球,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
目標早已通過生食感染了潛伏病毒,剩下的只是實施改造。張河將時間定在一個周五的深夜——這個時間點,三人大概率處於休息狀態,且周末的醫院就診量相對較少,即便出現意外,也不易引發連鎖反應。
倭國時間凌晨兩點,當目標任務所在的三座城市的時鍾同時指向深夜,張河發出了改造指令。
潛伏在三人血液中的病毒細胞同步蘇醒,順着血管涌向大腦,按照優化後的程序,快速搭建起中轉節點。
這一次的改造異常順利。高橋雄一在東京的豪宅中熟睡,病毒網絡避開了他腦血管中的薄弱區域;田中健太在大阪的公寓裏打着鼾,免疫系統被病毒的僞裝蛋白完全迷惑;山本一郎在神戶的別墅中翻了個身,神經傳導頻率與病毒節點完美適配。
天光大亮時,三名目標先後醒來。他們像往常一樣洗漱、用餐、處理工作,電話會議中邏輯清晰,與下屬交流時神態自然,沒有任何人察覺到自己的神經中樞已被植入了“後門”。
張河通過中轉節點,清晰地“看”到了他們的日常——高橋雄一在東京辦公室審批出口單據,田中健太視察大阪冷鏈倉庫,山本一郎檢查神戶工廠的預制盒生產線。但他沒有急於動手,而是花了整整三天時間,仔細“閱讀”三人的記憶。
他需要知道高橋雄一的談判習慣,避免在商務會談中露出破綻;需要掌握田中健太的人脈關系,清楚哪些人是必須維系的關鍵夥伴;需要了解山本一郎的家庭情況,防止在與家人相處時出現異常。只有將這些細節爛熟於心,完全控制後才能做到天衣無縫。
三天後,準備工作全部就緒。張河知道,是時候實施最後一步——完全控制。
所謂完全控制,遠比“中轉節點”徹底。病毒將不再滿足於搭建信號通道,而是會全面吞噬宿主的神經中樞,替換大部分大腦神經元,只保留維持基本生理功能和記憶存儲的核心區域。這樣一來,張河就能徹底接管宿主的身體與意識,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借殼生存”。
深夜十一點,張河的意識凝聚成一道冰冷的指令,同步傳遞到三名目標體內的病毒網絡中。
病毒細胞瞬間進入狂暴狀態,從中轉節點向大腦深處蔓延,如同潮水般吞噬着沿途的神經細胞。張河能清晰地感知到,三人的大腦正在劇烈反抗——神經信號瘋狂閃爍,免疫系統全面激活,體溫開始急劇升高。
東京,高橋雄一的臥室裏,他突然從夢中驚醒,渾身滾燙,意識開始模糊。妻子發現他臉色通紅,伸手一摸額頭,驚得尖叫起來:“雄一!你發燒了!燒得好燙!”
大阪,田中健太在書房處理冷鏈調度文件時,突然眼前發黑,手裏的鋼筆掉在地上。他想掙扎着站起來,卻渾身無力地倒在沙發上,呼吸越來越急促。管家聽到動靜趕來,看到他昏迷不醒,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
神戶,山本一郎正準備休息,突然感到頭部劇痛,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扎。他踉蹌着走向床頭櫃,還沒摸到退燒藥,就一頭栽倒在地。妻子發現後,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叫來了救護車。
倭國三座城市的頂尖醫院,幾乎同時接收了這三名特殊的病人。他們的症狀高度一致:突發高燒至40℃,伴隨深度昏迷,腦部掃描顯示神經活動異常劇烈,卻找不到任何感染、炎症或外傷的痕跡。
醫生們動用了最精密的檢測設備,從血液培養到基因測序,從腦部造影到免疫分析,翻來覆去檢查了數遍,最終只能給出“病因不明”的結論。
“先注射退燒藥和鎮靜劑,留院觀察。”主治醫生們無奈地做出同樣的決定,將三人送進了隔離病房。
病房外,家屬們焦慮地踱步;病房內,儀器發出單調的“滴滴”聲。沒有人知道,病床上看似昏迷的三個人,其大腦正在經歷一場徹底的“換主”革命。
張河的意識正全力壓制着三人殘留的神經抵抗,病毒網絡如同貪婪的藤蔓,一點點占據大腦的每一個角落。他能感受到,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只要徹底掌控這三個人,全球海鮮流通的渠道,就將徹底淪爲他的病毒傳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