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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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嶼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你們說什麼？死者叫什麼！”
霍景嶼的歇斯底裏吵到了病房的人，卻無人敢質疑。
可衆人被他渾身散發的驚怒、惶然氣場震懾，無人敢出聲質疑。
霍景嶼腦海中“嗡”地一下，只覺天旋地轉。
他兒子也叫霍宇，可怎麼會突然成了跳樓身亡的受害人？
一定是同名同姓的巧合！
他強壓下紊亂的氣息，死死攥住對方的領口。
“哪個霍宇？家住哪？”
話出口時，聲音都帶着自己難以察覺的顫意。
對方似乎被他的反應驚到。
頓了一頓才報出地址，竟和他兒子學校附近住所一致。
霍景嶼瞬間眼前一黑。
病床上的何勻安跑過來，躲在霍景嶼身後。
“爸！他們冤枉我！我只是和霍宇關系不算好，我沒有欺負他！”
這聲爸讓霍景嶼渾身一顫
小宇最後一次這麼叫他，是在電話裏求他去學校看看他。
可當時自己是怎麼說的呢。
“公司很忙，爲了扭虧爲盈我天天都得盯着數據，沒時間去，你找你媽去吧。”
回憶裏，自己冷漠的聲音像把鈍刀，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於是霍景嶼一把將何勻溯拉出來。
“你別叫我爸，你只是私生子。”
“你自己來說，倒地發生了什麼！”
何枝枝扯着霍景嶼的衣角勸說。
“一定是同名同姓搞錯了，霍宇那孩子可能復讀壓力大，怎麼能怪小溯呢，可能自己......”
“住嘴！”
霍景嶼歇斯底裏，一點也不想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可能出事的可能性。
霍景嶼顫抖着手機，又一次撥通了林淺的電話。
滿心期待能從她那得到不一樣的消息。
可聽筒裏傳來的，依舊是冰冷的忙音。
“接電話呀！”
“快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們的小宇還在家裏等着我。”
法院工作人員看霍景嶼想確認死者身份。
向領導請示後，將手中的材料拿給霍景嶼看。
霍景嶼的指尖劇烈顫抖。
照片裏面墜樓少年身形瘦削，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赫然就是自己的兒子霍宇。
照片下的日期，赫然是自己最後一次接到兒子電話的時間。
那天自己在陪何枝枝逛街。
接到電話還很吃驚。
自己這個兒子省心的很，從不主動打電話麻煩自己。
“爸，我在學校呢，我就是想問下，最近你的公司有好一點了嗎？”
霍景嶼當時已經向着，結束和林淺以及兒子的裝窮裝破產狀態了。
畢竟這麼多年，自己裝的也很累。
也早就能證明了，林淺是最愛自己的。
可不知道爲什麼，那天霍景嶼懶得措辭，所以習慣性的。
用了那套習慣成自然的措辭。
“還是老樣子，債主每天堵在公司門前催我還錢，可是現金流就是不夠用，爸爸苦啊。”
兒子很久沒說話。
霍景嶼用眼神示意何枝枝哪件衣服好看。
電話裏傳來兒子低低的聲音。
“爸爸，我是說如果，如果我這次沒考到狀元，拿不到獎學金......”
當時的自己，惦記着給小溯換成績，立馬質問。
“你已經考了四年狀元了，怎麼會有問題？別說晦氣的話。”
“爸爸還等着你的獎金救急呢，爸爸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了，渡過這次危機，以後都是我們的好日子，好嗎？”
又是很久，對面嗯了一聲，留下一句。
“爸爸，對不起。”
而自己卻沒有聽清。
緊接着好像有什麼墜落的聲音，電話就掛斷了。
會想起這些，仿佛有什麼東西從霍景嶼心裏坍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