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聾老太太也是躲在房間裏暗自發抖。
她人老成精,她不相信這是巧合,更不相信這是意外。
這個老默,回來才一天,下午就殺了王主任的兒子,下下午又殺了棒梗。
她不知道老默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未知,反而才是最可怕的。
陳瑤是她親口交代賈張氏帶去交到人販子手上的。一旦被老默查到,老默會放過她嗎?
這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男人,怎麼變得如此可怕了?
剛才棒梗的死像她看到了,太可怕了,脖子都被砍斷了半截,整個腦袋都差點脫落了。
流了一地的血,兩平方的地板都被染紅了。
太可怕了。
要是早知道會有這麼可怕的後果,她絕對不會聽易中海挑撥,參與幹下這件事情了。
她做的這些事情,除了遷就易中海,讓她給自己養老之外,沒有得到過任何的好處。
她這當初是怎麼豬油蒙了心,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幹下這件事情呢?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已經開始死人了。
老默強勢歸來,這是不死不休的節奏了。
不管他們告不告訴老默他女兒的下落,這件事情都不可能輕易了結的了。
因爲就算是她,也不知道陳瑤被賣到哪裏去了。
這要是說了出來,後果可能會更加嚴重。
所以她真的害怕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咚咚咚……”
“老太太,是我,易中海。”
聽到這個聲音,老太太立馬坐得板正一些,強行壓抑住內心的恐懼。
“進來吧!”
易中海這才帶着劉海中和閻埠貴走了進來。
易中海看了一下外面,這才把門關了起來。
三個人各拿一張凳子,坐在了聾老太太的面前,還真有一點孝子賢孫的樣子。
“老太太,傻柱和賈張氏被帶走了,死人了,我心裏有點慌。”
聾老太太心說,只有你慌嗎?我更慌。
不過,這些人把她這個老祖宗當主心骨,她不能慌。
“小易啊!你覺得,老默這一次出來的概率有多大?”
易中海想了想,說道:“他的確沒有殺人,不過,人的確死在了他家裏,我估計,怎麼得也要關上一兩個月吧?”
聾老太太一聽,鬆了一口氣。
“很好。小易,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不用擔心,現在事情還沒有明朗。一切等那個小畜生出來再說吧!你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把傻柱和賈張氏弄出來。”
聾老太太有點擔心,賈張氏在裏面頂不住,把她給招了出來。
“行吧!我明天就去一趟紅星所,想辦法先把他們保出來。”
聾老太太點點頭說道:“你先去把他們保出來,再去找一趟王主任,把院裏面的事情跟他說了,重點是告訴她,棒梗就是老默殺的,看看她是什麼反應再說。她兒子也是被老默殺的,她不會坐視不管的。”
聾老太太說完,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三個大爺聽完,紛紛點頭,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招借刀殺人,妙啊!
而在紅星所,陳青山把兩份卷宗放在一起,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沒錯,另外一份卷宗就是王主任兒子的卷宗。
這兩個案子,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了。
兩人都是摔倒被利刃傷害致死的。兩個案發現場,老默都在場。
最可疑的一點是,案發後,老默都說了類似自爆的話。
這讓陳青山有一種預感,兩人都是老默殺的。只可惜,他沒有證據。
別說他一個經驗豐富的辦案民警了,就這個情況,誰都是會認爲人就是老默殺的。
只可惜,他就是沒有證據。
陳青山雖然心裏有愧疚,但心裏這種感覺久久揮之不去。
不行,還得提審老默。
審問室裏,老默已經坐在了後悔椅上。
審問他的,是老熟人陳青山。
陳青山:“陳金默,知道今天爲什麼帶你過來嗎?”
老默:“知道。因爲在我家裏死了人。”
陳青山:“院裏有很多人的口供,都說是你殺的人,你有什麼想說的?”
老默大喊冤枉道:“冤枉啊,青天大老爺。我正在家裏吃飯呢,他們就提着刀踢爛了我家的門,要沖進來殺我。
結果,被門檻絆倒了,自己把自己給刀死了。這怎麼能怪到我的身上呢?
陳隊長,你知道嗎?當時我很害怕的,兩個健壯的男人踢開你的門,提着刀進來要殺你,你說當時我有多麼的無助啊?
真的嚇死我了,我要求他們對我作出精神賠償。還有把我家弄髒了,這個也必須要賠。”
又是這一套說辭。
陳青山和旁邊的兩個公安對視了一眼。
陳青山:“陳金默,今天已經發生了兩起命案,兩起命案你都在現場,而且,你都在現場說了相同的話。兩起命案的共同點都指向你。
如果不是你幹的,以後再碰上類似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別再說這種話,會令人誤會的。”
兩個公安都看了一眼陳青山,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問話?總感覺這句話怪怪的,怎麼可能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老默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淡淡的說道:“不行,院裏那些禽獸把我女兒賣了,又不肯告訴我她的下落。
只有在那種情況下,才最有可能問出我女兒的下落,所以,如果還碰到類似的事情,我還是要問的。”
“你。”
陳青山站了起來,死死的盯着老默。
“老默,就憑你這句話,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以後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只要老默敢說是,他就敢斷定,這些案子一定是他做的。沒有證據也是他做的。
然而,老默又是冷酷一笑道:“陳隊長,我又不是諸葛亮,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怎麼知道?你問我這種問題,我怎麼回答你?”
不對勁,越審越不對勁。
此刻的陳青山,更加懷疑了。
從這老默的臉上,明明掛着人就是他殺的,只是嘴上他就是不承認。
“好。今天的審訊就到這裏,小陳小張,先把他關起來,明天再說。”
“是。”
兩個公安連忙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