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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會議室，我避開人群，拐進消防通道給發小秦峰打電話。
他是我從小到大的鄰居和摯友，現在是市裏頂尖的律師，人脈廣，行事縝密。
“秦峰，我需要你幫忙。顧城和林小雅要在今晚作大死，他們鎖了消防通道，還準備了大量違規煙花。”
“蘇禾，你想怎麼做？”
秦峰的聲音立刻嚴肅起來。
“我要把他們釘死，但需要完整的證據鏈。你幫我協調，我要拿到他們篡改短信的後台日志、煙花非法運輸和儲存的證據，還有他們鎖死消防通道的影像。”
我頓了頓。
“最重要的是，一旦事態有失控風險，我們手上證據足夠，你幫我第一時間報警並提交證據。”
“交給我。”
秦峰幹脆利落。
“你那邊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系，拿到關鍵證據就傳給我整理。”
掛斷電話，我壓低帽檐摸向頂樓。
手機震動不停，全是朋友發來的消息，
【蘇總大手筆！一億現金？今晚商城要爆！】
【看來我今晚也要帶孩子過去湊湊熱鬧！沾沾喜氣才行！】
看着這些被忽悠來的人，我心頭發緊。
林小雅這條短信的殺傷力，比預想更恐怖。
來到頂樓通往露台的必經之路，A區消防通道。
防火門被一條手腕粗的鐵鏈死死纏住，掛着碩大的U型鎖。
旁邊立着牌子：【VIP私人禁地，閒人免進】。
門縫裏，保安正搬運着鮮花、香檳塔，還有幾箱明顯違規的大型煙花和一張巨大的雙人床墊。
保安隊長王強拿着對講機吆喝。
“動作快點！顧總說了，今晚要布置成求婚現場，零點準時放最大的煙花！”
王強是顧城的表弟。
上一世就是他帶頭鎖門、搬運煙花，事後又做僞證送我去刑場。
“王強。”
我冷冷開口。
王強回頭，臉上閃過慌亂，隨即變成無賴嘴臉，“喲，蘇總來視察？”
“誰讓你鎖門的？還有這些煙花，有許可嗎？這是消防通道！”
我指着鐵鏈和煙花厲聲質問。
王強吐個煙圈，“顧總交代的。他說今晚要在露台給林秘書驚喜，煙花也是驚喜的一部分，不想被窮鬼打擾。”
“鑰匙呢？立刻打開！把這些危險品搬走！”
王強拍拍口袋，“鑰匙顧總拿走了。蘇總，安保歸我管，煙花也是顧總特批的，您想開門找顧總去。”
這時電梯門開，顧城摟着林小雅走出來。
“蘇禾，你怎麼還在這？不是讓你滾嗎？”
林小雅捂嘴：“蘇總，該不會想偷看我們約會吧？”
“私人空間？違規燃放煙花？”
我氣極反笑，“顧城，樓下聚集了幾萬人！這些煙花一旦在人群中或近處爆炸，引發火災或恐慌，後果是什麼你知道嗎？你這是殺人！”
顧城不耐煩地揮手：“少嚇唬我！哪年跨年不放煙花？也沒見出多大事！”
“我和小雅過節，你要敢壞了興致，信不信董事會罷免你？”
林小雅依偎在他懷裏補刀。
“是啊蘇總，這把鎖鎖的是愛情，這煙花綻放的是我們的愛情，你這種沒人愛的老女人不懂。”
她伸手從顧城口袋掏出鑰匙，當着我的面扔進景觀水池。
撲通。
“哎呀，手滑了。”
林小雅眼神惡毒，“看來老天都不想讓你開門。”
顧城大笑，“幹得漂亮寶貝！這種掃興的人就該這麼治！”
看着沉底的鑰匙和那幾箱危險的煙花，我最後的一絲猶豫徹底消失。
這是你們選的路。
“好。”
我轉身走向電梯，“既然是愛情鎖和愛情煙花，那就鎖死點，放個夠。”
電梯關上的瞬間，我聽到顧城罵道，“慫樣！”
我拿出手機，保存好剛才的雲端錄音和煙花照片。
證據鏈，第一環，閉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