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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掙脫手腕上的感應器。
“晚晚，別鬧了，把直播關了！”
我的臉上帶着一絲哀求。
林晚卻輕輕按住我的手，力道不大，卻讓我無法動彈。
“爲什麼要關？”
“媽媽每天戴着面具不累嗎？”
“難道你不敢讓大家看到真實的自己嗎？”
她拿起手機，將鏡頭對準不斷上漲的直播間在線人數和滿屏的謾罵。
“你看，你的粉絲都在罵你，他們都想知道真相。”
我的喉嚨發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屏幕上，曾經一口一個“心疼姐姐”的粉絲，此刻正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我。
“虛僞的女人！退錢！”
“利用女兒賣慘，你配當媽嗎？”
“滾出網絡！”
林晚欣賞着我的慘狀，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第三題。”
她再次開口，表情也更加殘忍而冷酷。
“你說你爲了我，放棄了高薪的工作，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放棄了所有的追求者，一個人含辛茹苦把我養大。”
“那麼，你後悔過生下我嗎？”
這個問題，像一把淬毒的刀，直直插進我的心髒。
我猛地抬頭，死死地盯着她。
而她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溫度。
只有報復的快感和對我徹骨的恨意。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我知道，無論我回答什麼，結果都早已注定。
我閉上眼，淚水滑過臉頰，無比苦澀。
“不後悔。”
我說。
“滴——”
毫無意外，紅燈再次亮起。
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亮，更刺眼。
直播間裏，是一片幸災樂禍的狂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會說謊！”
“天啊，她居然後悔生下自己的女兒，太可怕了。”
“林晚快跑！你媽就是個吸血鬼！”
林晚看着我，終於笑了出來，眼淚卻順着她的臉頰滑落。
“媽，你聽到了嗎？”
“你後悔了。”
“你後悔生下我這個累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