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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餐桌旁坐下。
「我和你要的那五萬塊錢,準備好了嗎?」
媽愣了一下。
「什麼錢?家裏哪有錢!小北談戀愛不需要花銷嗎?人家露露是富家小姐,不能寒酸了!」
我語氣平淡。
「那是這幾年我存在你這兒的,說是給我以後做嫁妝。」
媽轉過身,眼睛瞪得老大。
「嫁妝?你個殘廢還要什麼嫁妝?誰看得上你?那些錢早給小北報私教課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那只剩下三根手指的右手。
我笑了笑。
「私教課?體校不是全包嗎?」
媽有些心虛,聲音拔高。
「你懂什麼!那是爲了沖金牌!沒事就趕緊去幹活!一會小北起來看見你不幹活又要生氣。」
就在這時,姜北的房門開了。
他睡眼惺忪地走出來,只穿了條內褲,看見我坐在那,臉色瞬間陰沉。
「你怎麼還在?露露一會要出來吃早飯,看見你惡心不惡心?」
他走過來,習慣性地想推我的肩膀。
我側身躲開,他推了個空,撞在椅子上。
姜北火了,揚起手就要打。
「草!你敢躲?」
以前他也打過我。
因爲我沒給他買最新款的遊戲機,因爲我在同學面前給他丟臉。
每一次,媽都說:「他是弟弟,你要讓着他。」
這次,我抓起桌上的滾燙的燕窩粥,直接潑在了地上。
就在他腳邊。
瓷碗碎裂,熱粥濺了他一腿。
「啊!」姜北燙得跳腳。
房門猛地被推開,許露穿着真絲睡衣跑出來:「怎麼了親愛的?」
姜北臉上露一副受委屈的表情。
「沒事,這保姆手腳笨,把粥灑了。我就說不用這種殘疾人,媽非要圖便宜。」
媽在旁邊呆住了,看着地上的燕窩,心疼得直哆嗦,但看了看許露,硬是把罵我的話咽了回去。
媽陪着笑臉。
「對對,是這阿姨不小心。」
許露嫌棄地看了我一眼:「真笨,能不能換個人啊?」
我站起身,目光掃過這一家三口。
演戲是吧?
我也會。
我看着姜北。「姜先生,今天的工錢還沒結,結了我就走。」
姜北咬着牙,背對着許露掏出錢包,抽出幾張紅票子摔在地上。
「拿着滾。」
我彎腰,一張張撿起來。
這本就是我的錢。
我轉身出門,就聽見姜北溫柔的安撫。
「寶寶別氣,這種底層人就是素質低......」
姜北說要去省隊集訓,媽給他塞了兩千塊錢生活費,還把那罐剩下的燕窩給他帶上了。
我悄悄地跟上了。
但我看見他並沒有去體校的方向。
他打了一輛車,去了一家高檔網咖。
在那兒,他熟練地開了一台機子,點了一堆零食,然後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我就坐在角落的位置,戴着帽子,拿着手機錄着他。
「喂,彪哥,錢我肯定還......哎呀我那個姐姐傻得很,我有辦法弄錢。」
「她那房子雖然名字是我的,但房本她藏着呢......放心,過幾天我就讓她把密碼吐出來。」
「真的,她就是個廢物,我要多少她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