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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害死彼此全家後,我和周衍從純愛淪爲純恨夫妻。
我們鬥得你死我活,發誓要折磨彼此一輩子。
第八年,周衍養在外面的小情人確診懷孕。
一向孤高桀驁的他,第一次向我妥協,求我和解。
“林桃懷孕了,我答應過一定會娶她。”
“只要你同意離婚,我可以分你一半的財產,不讓你淨身出戶。”
我面無表情,將離婚協議撕碎砸在他的臉上:“你休想。”
周衍僞裝的平靜瞬間消失,他雙目猩紅着怒吼:
“宋緒然,我已經決定放過你了,你就非要和我互相折磨一輩子才滿意嗎?”
我笑了笑。
他怎麼會被我折磨一輩子呢?
我馬上就要死了。
......
偌大的別墅被周衍砸得一片狼藉,血順着他的指縫流下,襯得他狼狽又憔悴。
他咬牙切齒,緊緊拽住我手腕,力道大到似乎要將我整個人撕碎。
“宋緒然,我真後悔當初心軟和你結婚!你就該和你的惡人父親一起去死!”
心髒在瞬間刺痛。
我惡狠狠抽出手,一巴掌扇在周衍臉上,冷笑出聲:
“這是你利用我應得的報應!”
周衍被我扇偏了頭,血絲順着嘴角流下,卻仍舊執拗地不肯放手:
“爲什麼不肯離婚,你曾經不是做夢都想離開我?”
說到一半,周衍頓住。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抬手扣住我的下巴,激烈地吻上我的唇:
“難道你還愛我?不願意離婚是嫉妒小桃子?”
他笑出了聲,粗糙的掌心順着衣擺往裏延伸。
“我可以滿足你的心願,在你面前裝作好丈夫的樣子,演到你滿意爲止。”
濃厚的呼吸撲上我的臉,我顫抖後退,胃部涌上陣陣澀意。
我再也忍不住,連踢帶踹地將他踢開,彎腰嘔吐:“滾!”
周衍被我踹翻在地,驟然惱怒:
“宋緒然,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有的是其他辦法和你離婚!到時你別後悔!”
房門轟然落鎖,別墅內重歸一片死寂。
隔着落地窗,我看見周衍急匆匆下樓,將一個和我有着五分相似的年輕女孩攬入懷中擁吻。
一吻完畢,他眼皮輕抬,挑釁地和我對視:
“果然還是小桃子的味道更甜,不像某些年老色衰的老女人,只是看着就讓人惡心,聞着還有一股腐爛的臭味。”
我麻木地收回視線,從包裏掏出藥瓶,吞下一整瓶藥片止疼。
五髒六腑五髒六腑都快要爛完的人,身上除了藥味,就只剩下臭味了。
手機屏幕突兀地亮起。
是醫生發來的安樂死通知。
手術日期定在了兩天後,我和周衍的八周年結婚紀念日。
回完醫生的消息後,我艱難起身,驅車趕到墓園。
到墓園時,已經是晚上。
將準備好的花束放在墓碑前,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後,我轉身離開。
卻在轉身瞬間,對上周衍陰沉的臉。
“你來見我爸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