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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救被冤枉入獄的家人,我嫁給了剛從政法大學畢業分配到司法局的陸沉淵。
結婚那晚,向來冷若冰霜的丈夫卻熱情的和我解鎖各種羞人姿勢,整夜抵死纏綿。
可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家人被判死刑的消息。
我跪在書房門口整整五天,求丈夫爲我家人辯護, 他卻只是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書:「十年前,要不是你爸爸那封舉報信,我父母不會被凍死在北大荒。」
「我更不會被剃陰陽頭,在牛棚裏被羞辱了五年!」
「現在報應到了,該你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了!」
結婚十年,他把我關在牛棚裏日夜羞辱。
我想死的那天,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直到我拼死生下的女兒,在地震時和他青梅的兒子被同壓在一塊板子。
他毫不猶豫的救了青梅的兒子。
我捧着女兒的骨灰盒站在河邊如釋重負。
在我即將沉下去的時候,卻看到陸沉淵面色慘白,絕望的朝我跑過來。
......
我剛處理完女兒的後事,一進家裏被陸沉淵甩了一個耳光。
三天三夜沒睡的我當時就倒在了地上,陸沉淵冰冷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可下一秒,他就冷笑一聲。
“蘇晚卿,你這個災星!”
“憐憐的兒子被你害進醫院,你卻還有臉回來!”
“現在立刻滾過去伺候,少給我裝死!”
他猛地揪起我。
後背撞上桌角,我疼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可我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強壓下喉間的腥甜,然後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陸沉淵眉峰一蹙,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扶我。
可瞥見我沒有表情的臉,他只覺得心中厭煩。
那雙伸出一半的手被他縮在身後,說出的話格外傷人。
“蘇晚卿,你又在裝什麼可憐?”
我垂着頭,沒有任何反抗。
“沒有。是我的錯,是我沒照顧好孩子。”
“這都是我欠你們的,我應該贖罪。”
反正有關葉憐母子的事情,他從不許我有任何不滿。
葉憐哭了,他說是我懷恨在心故意刺激她。
葉憐兒子病了,他說是我故意傷害孩子。
所以一周前地震,我女兒和葉憐兒子被壓在同一塊石板下,他毫不猶豫選擇了葉憐的兒子。
犧牲了我的女兒。
叫我這幅無所謂的樣子,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氣,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沒有站穩,重重撞在了桌子上。
女兒的遺照掉下來摔碎,我瘋了一樣撲在地上,手瞬間被玻璃劃破。
想到我的女兒,我幾乎崩潰。
我死死咬住嘴唇,才在陸沉淵的面前,沒有露出半分恨意。
以往的教訓讓我知道,若是此時流露一絲痛苦,他只會折磨我更狠。
他只會覺得,我在裝可憐。
陸沉淵看着我鮮血淋漓的手,輕嘆了口氣,轉身找來傷藥幫我包扎。
我疼得蹙緊眉頭,他忽然捏住我的手腕,低聲道:“你好像瘦了。”
話音未落,他便俯身將我摟進懷裏,滾燙的吻落了下來。
我瞥見他頸側露出的,尚未褪去的新鮮吻痕。
死死抓住他在我身上遊走的手,怯怯的說道。
“我不舒服,過幾天吧。”
陸沉淵先是一怔,繼而打量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他俯下身,在我耳邊冷笑:
“蘇晚卿,你忘了你是怎麼脫光了爬我床了?”
陸沉淵無視我瑟縮的身體,扯爛我裏面的小背心。
他要的格外凶狠,狠狠撞着我,可我除了撕裂的痛,沒有半分快意。
聽到我嘴裏溢出的聲音,他終於溫柔了幾分,動情的吻着我。
可我只覺得惡心。
面前的男人和十年前沒有太多變化,依舊是英俊的眉眼。
我愛陸沉淵。
他是驚豔了我整個青春的少年郎。
是我把父親氣個半死,也要執意要嫁的人。
可我也恨他。
他對我的愛,不過是一場荒唐的報復。
只因動蕩的十年,我父親一封舉報信害得他全家下放,父母死在北大荒。
他將我鎖在牛棚十年,讓我給他的青梅做保姆,任憑她對我折辱磋磨。
我不是沒有想過去死。
那年父母含冤入獄,我跪着求他,他那時候剛從政法大學畢業,分到了司法局,前途無量。
可他卻推波助瀾害我父母判了死刑。
我的世界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愛人變成仇人,就在我想自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我本來想爲了孩子苟且偷生。
可現在孩子沒了。
我真的,不想活了。
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生機,終究還是被陸沉淵殘忍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