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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替公司拿下爆款項目那天，全公司決定去度假團建。
所有同事都在當天下午收到了去巴厘島的機票，我卻收到張綠皮火車通知，硬座二十三小時北上。
副總李慧笑着將九塊九的圍巾扔到我桌前：
“周梨太爭強好勝，去巴厘島容易上火，還是去北邊吹吹風的好。”
我抬起頭：“我連續銷冠十年，你的眼紅我毫不意外。”
否則她也不會每年年會，都將寫有我名字的年會抽籤球扔掉。
讓我成了同事們口中永遠拿不到獎項的“空頭銷冠”。
李慧卻笑笑：“這是你親哥總裁周晏的原話，說周梨從小嬌縱慣了，就該吃點苦，跟我可沒關系。”
我一愣，冷冷看向李慧：“不可能，我哥知道我有哮喘，經不起低溫。”
周晏從總裁辦走出來：
“是我讓你去北邊的，借着我的名頭爭強好勝搶功勞，你就該去降降火！”
我站在原地，心從沒這麼冷過。
銷冠十年，我讓公司的業績漲了兩個億，被一句爭強好勝蓋過，綠皮火車往北送。
既然他們嫌錢多，那就別怪我了。
......
同事們散了後，我敲響總裁辦的門，想確認最後一件事。
周晏嗓音不耐：“進。”
我這才推開門，平靜的抬頭看他：
“十年，你知道我讓公司的年利翻了多少倍。”
周晏笑意不達眼底：“依靠爸媽留下的人脈資源，再借着我的面子談生意，”
“周梨，你不會真以爲那是你的功勞吧？”
我頓了頓，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人脈和面子是重要，可最重要的還是利益。
如果沒有我對資源的維護和工作能力，能夠讓合作夥伴多方獲益。
周晏憑什麼覺得，別人會看在一張臉的面子上繼續合作呢？
我垂下眼睫：“爸媽走之前讓你好好照顧我，你知道我有哮喘，北邊這生意我談不了。”
周晏卻一拍桌子：“就是爸媽給你慣成這樣，別人李慧生理期都能堅持崗位，你着點涼都不行？”
他話音未落，李慧恰到時機的推開門，笑得樸實：
“周總，你不用爲我抱不平，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資源肯定比不上周梨小姐，”
“所以業績上被她壓一頭也是應該的，是我不夠努力。”
她的確不夠努力。
在被甲方拒掉單子的時候。
我能四點就起來去甲方公司找人周旋，堅持不懈更改方案到深夜直到甲方滿意。
而不是像李慧那樣，寫一篇所謂人窮不能志短的文章，貼在辦公桌前自怨自艾。
可她所謂的口頭努力，卻真有傻子看在眼裏。
李慧低下頭：“沒關系的，我的起點本來就比別人低，當不了銷冠也沒事啦，已經是很棒的小羊了！”
周晏難得的發了火，抓起文件摔在我臉上：
“你的起點都比別人高一大截了，哪來的臉顯擺？”
“總之你沒資格去巴厘島團建，就該去北邊挨凍！”
我沉默了，答案也在心底浮現。
以前我陪甲方喝到胃疼時，周晏還會煮我愛喝的木薯糖水。
可自從李慧跟他走近，一切就好像都變了。
只不過他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爸媽去環遊世界前，將公司股份留給我哥，財產卻全留給了我。
我是爲了爸媽留下的基業，和這份兄妹情誼，才拼了命的幹了這麼些年。
既然周晏不稀罕我的付出，那我還是擺爛吧。
我擦掉臉上被文件夾劃出的血跡：
“行啊，我正好想去北邊看看極光。”
等回來後，正好也能看到我哥公司虧個精光。
